回到铃星家后,二人马不停蹄地开始整理从彪老板那拿到的金册子。
彪老板奉上的金册子里有卖身契和地契,摆开来竟有厚厚的一摞。
苔苔弓着身子站在桌子前,她要将名字和属地登记好。
铃星看苔苔站着难受,但也没好意思把家里唯一一把矮脚椅子递给苔苔,反而把椅子藏了起来。
家里是该添置些家具了!
铃星记下这些人的名字,又将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直到太阳下山,铃星才处理好这些事。
大伙都开心得不得了,把铃星和苔苔当做救世主,往铃星家送来了好多东西,吃的用的穿的都有,甚至还有两坛好酒。
“苔苔,来,我敬你一杯!”
老妈妈听铃星眉飞色舞地来来回回说了好几遍苔苔的精彩事迹,她打心眼佩服这个外乡的女子。
苔苔可不敢多喝,怕老妈妈身子受不住。“老妈妈,少喝点吧!保重身子。”
老妈妈满脸红晕,喜笑颜开:“铃星恢复了自由身,地契也回来了,我的身体会好起来的,你就不要推辞了。”
老妈妈的精神头这么好,苔苔看了也开心。
“老妈妈,等明天天一亮,我就得启程回去了,到时候还得麻烦铃星帮我指个路,不然我人生地不熟的,可能还要瞎打转。”
铃星一愣,刚提起的筷子又放下了,“苔苔,你要走了?怎么没说呀!”
苔苔点点头:“神地还有人在等我,我不能耽搁太久。”
“可是……”
“可是什么……”
老妈妈接过话茬,打圆场:“苔苔,你就安心在我家多玩两天,铃星去不了神地,逐龙地又偏,说不定,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了!”
苔苔听了也有些惆怅,自己是从雾区误打误撞过来的。
神地的北边设置了雾区,月德容掌管雾区,禁止逐龙进神地。
在南边的孔雀地又有班穹和赛珍珠把守,逐龙地的两边都被堵死了,几乎将所有逐龙都囚禁在逐龙地。
苔苔决心回神地后,要将逐龙地事件的前因后果搞得清楚明白,不叫这些无故的逐龙一并受累。
……
一昏暗房间内,彪老板匍匐在地上,痛哭流涕。
“大人,不好了,有暴民,抢走了金册子,还放走了所有的奴隶,大人,您一定要替我做主啊!”
那人对彪老板的哭诉无动于衷,反而轻蔑地笑了:“彪有盐,虽然是在逐龙地,可你这条地头蛇,用得着我为你做主吗?”
彪老板涕泗横流:“大人,我也没办法呀!那暴民带来一个猛士,脑子聪明,浑身是劲,我等实在不是对手啊!”
那人满不在乎道:“打不过,又怕死,就多聘几个壮汉贴身保护。”
彪老板唯唯诺诺:“可是,那座山的地契也没了,要是影响了进度……您以前不是最在意这个吗?”
“从前是从前,现在都听我的。”
彪老板还傻跪在原地,那人懒得应付他,指了指桌子上的礼盒,“你带来的东西一并带走。”
那是彪老板用来讨好大人的,他有求于人,不能让大人觉得自己轻视他,更怕大人借口责备他,所以带了礼来。
虽然此番碰了一鼻子灰,但他走的时候也没把礼盒带走,这些人情往来他还是懂的。
那人随意一瞥,嫌弃道:“肯定又是些粗俗之物。”
侍从打开礼盒:“奇了怪了,彪老板怎么会送来一只珍珠发冠,那不是女子用的吗?”
大人轻蔑地扫了一眼,当场愣在原地,他小跑到礼盒钱,小心翼翼拿起发冠,错愕道:“会是她吗?”
……
第二天,天还没亮,母子二人还在睡梦中----昨天晚上是这些年来,她们睡得最安稳的一个晚上,苔苔不忍心多打扰,悄悄踏上了回神地的路。
她实在没办法面对分别的场景,只留了一份信,就离开了。
虽然有些许失落,但是她有预感,这不是永别,她和铃星母子,一定会有再次见面的机会。
自从裁风害苔苔上了浩天大锁,苔苔的神力就被完全禁封了,没走一会她就有些乏了。
对付彪老板那场,苔苔想起来就有些后怕,那时完全就是靠手劲硬拼,还好没露馅。
虽然浩天大可锁住了惠风,在苔苔的帮助下,班穹虽心不甘情不愿,也只能想出法子,用消耗了一半的神力为代价,替惠风解开了大锁。
那自己呢,太一大人高不可攀,若是她不帮自己解开,那谁还会来帮自己忙呢?
苔苔脑子里闪过无数张脸,最后留下的只有稚英的脸,可她又摇摇头,将这个想法抛出脑外。
她要依靠自己的力量找到裁风,让他付出代价!
一个额头没有神纹还被下了浩天大锁的神,这个世界还有比她更奇怪的存在吗?
苔苔有些心累,继续走了好些路后,前面出现的岔路口也太眼熟了吧!
她深深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偷偷走了,绕来绕去,还是走回原地了。
附近只有两个婆子正蹲着唠家常。
“听说了吗?岔路口那家小子把彪老板家端了,好一波奴隶都恢复了自由身。”
“铃星吗?看不出来他这么有本事,彪老板倒台真是老天开眼啊!”
“彪老板哪有这么容易倒,刚刚不是有一队人马过去了嘛!就是彪老板的人,他现在正满世界找铃星呢,说要把他绑在石头上,活活烧死!”
苔苔停住了步伐:“烧谁?什么时候的事?”
那婆子据实回答:“就刚刚,岔路口那家,很好认的,因为他的老妈妈经常咳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