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瑶:“这个秀姑和咱们要做的事有关系吗?”
叶枕檀耸耸肩:“鬼知道,不过我倒是知道俞虎今晚亥时下值,届时,咱们可以去偶遇俞虎。”
许是真累了,叶枕檀一觉睡到酉时末,还有一个多时辰俞虎便下值。
叶枕檀连晚膳都没用,梳洗一番匆匆吃了几块糕点,戌时刚过一刻,带着丹瑶就要出门。
还没出二门,一道严厉的声音在身后喝道:“站住。”
是继母辛氏。
辛氏边走边道:“这么晚了,这是准备去哪儿?我日常是不拘着你晨昏定省,倒是纵了你的脾性,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成天不着家,连用膳都见不到你的面,现下这个时辰了还打算出门,简直不知所谓,我虽不是你亲生母亲,如今也少不得以叶府主母的身份……”
辛氏还没说完,跑来一小侍婢在她耳边低语了几句。
辛氏登时变了脸色,嘱咐那小侍婢:“看着大姑娘,不准她踏出二门半步。”
说完,匆匆离开。
小侍婢年纪不大,本就惧怕叶枕檀,别说叶枕檀冲她发火,便是和颜悦色都已经瑟瑟发抖,又哪里能管得了她。
叶枕檀冲她扬扬下巴:“适才发生何事?”
小婢女看都不敢看她:“二,二姑娘突发不适,夫人赶去二姑娘院子了 。”
“哦”,叶枕檀一副原来如此的模样,“那成,我走了,你,该干嘛干嘛去。”
小婢女连一个“不”字都不敢说,眼睁睁看着叶枕檀迈出二门。
小婢女没完成辛氏交代的事,心里正为自己即将到来的遭遇惶恐不已,耳边传来叶枕檀的声音:“去我院子里待着,若是夫人责难与你,自有我替你顶着。”
小婢女突然觉得,自己一直以来惧怕的大姑娘,好像也不是那么可怕。
丹瑶一路歪头看叶枕檀。
叶枕檀被她瞧的受不了了,站住脚步:“你老看我做什么?”
丹瑶咧开嘴笑:“觉得你有些不一样了。”
叶枕檀不屑地撇嘴:“哪里不一样。”
“嗯……”丹瑶思索了一瞬,“会为旁人着想了。”
“瞎说。”叶枕檀不等丹瑶,迈开腿。
“真的,”丹瑶小跑了两步,“方才你是不是怕那小丫头因为你受罚?”
叶枕檀一怔,嘴硬道:“我,我那就是怕麻烦,回头不是跟我哭哭啼啼就是心里记恨我,我多冤呐,别废话,赶紧走。”
到远洋侯府门外已经戌时末,寒风里站了一会儿,叶枕檀冷得直搓手。
好在侯府制度森严,侍卫换值准时,不多时,便看见俞虎从侧门出来。
站了大半天,俞虎正转着僵硬的脖颈,一个没看路,冷不防撞上了正在找什么东西的叶枕檀。
俞虎正准备破口大骂,却瞧见眼前是一女子,神态有些焦急,一手勾着一缕头发,在指尖上打转,媚眼如丝。
不等他开口,叶枕檀抢先问:“公子可曾看见一枚耳坠?”她露出自己左耳上的耳坠,“就是这个,另一只不知何时掉了,这耳坠虽非珍品,却是长辈所赠,遗失实属不妥。”
俞虎她的洁白的耳垂晃得五迷三道:“姑娘莫急,我帮你找。”
说是找,实际俞虎的目光就没从叶枕檀脸上移开过。
漂亮女人他见过无数,可这样勾人心神的,还是第一回见到。
俞虎搭话:“姑娘的耳坠确定是在这条街上丢的?”
叶枕檀很是无助地摇摇头:“我也不知,我是在街口那里发现耳坠不见的,也不知道究竟在哪里丢失,只能顺着来路找。”
“无碍,”俞虎拍着胸口保证,“有我在,定然帮你找回来。”
顺着路边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几句边找耳坠,不多时,一直弯着腰,不多时,叶枕檀便腰酸背痛。
叶枕檀刚想同丹瑶打个眼色,让她赶紧去拿耳坠,结束这磨人的偶遇,她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不想个别的招。
只听见俞虎大喊了声:“找到了。”
他举着耳坠邀功似的跑过来:“姑娘你看,是不是这个?”
还真是。
叶枕檀装出欣喜的模样,接过耳坠盈盈一拜:“小女子叶枕檀多谢公子相助,未知公子尊姓大名,日后定好生感谢。”
俞虎:“叶姑娘不必多礼,好说,我姓俞,单名一个虎字,老虎的虎,是远洋侯府的侍卫。”
叶枕檀:“俞公子帮了大忙,自是要谢,只是夜深露重,小女子先行告辞,待明日再来拜谢,”不知怎么,她突然想到了路南涔,心里突然一动,余光扫了眼俞虎,半扭头,对身后的丹瑶道:“秀姑,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