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清只觉得憋屈,她忽然间站起身,脸上阴沉得可怕:“那是我的地契!”
司清高出她一个头,两人站在一处,洛川非但不输半点气势,反而更加傲气十足。
她昂昂下巴,看着司清,嫌弃万分:“啧啧……好一个贪生怕死,贪财好色的狗东西……”
闻言,司清是彻底忍不下去了,她退让到这种程度,还要被她骂?贪生怕死,贪财,这些她也就认了,可怜她做人做事堂堂正正,清清白白,还说她好色!
司清上前一步,两人的距离近到只要她低低头,便能堵住洛川那张将她骂得一无是处的嘴,只是相比于堵她的嘴,司清更想宣泄心中怒火。
她骂道:“你也好不到哪里去,你专权跋扈,高傲自大!”
“你敢骂本公主?”洛川越发生气。
“我就骂了。”司清不服,衣袖底下早已攥紧了拳头:“怎样?”
见她这般,洛川冷笑一声,便走到一旁,在柜中取出了长剑。
司清怔住了,那剑比她胳膊还要长,玩不好真会要了她的命。
“你这什么做什么?”见到长剑的那一刻,司清眼底的怒气全消了,反而还多了几番清澈。
洛川不答,只是拔剑往她这边一扫。
司清眼见形势不妙,拔腿就要跑,却不料踩住了自己的衣角,一下子扑到了地上……
她摔跤了,一摔就将昨日的腰伤摔复发了。
“嘶……”司清伏到地上爬不起来,只能认命地捂住了自己的后腰。
洛川也怔住了,就凭她的三脚猫功夫,竟凭空将人击倒了,连剑也不曾出鞘?莫非是她有了剑意?
司清是委屈得不行,她被洛川骗得人财两空也就算了,还要死在成亲当晚?从未见过像她如此命苦的人……
一时间,她委屈地呜呜咽咽,当然也可能是被洛川吓的,也可能是被腰疼折腾的……总之,她如今很想哭。
怎么,怎么就她这么命苦……
洛川听到那奇怪的呜呜咽咽声,半响才反应过来她竟哭了。这也不能怪她,毕竟从前她从未见司清哭过,加上她哭得太难听,不像是哭,倒想是装的,洛川才没听出来。
洛川将剑扔到一旁,上前查看:“你……你怎么了?”
见到她眼睛红了,洛川才发觉自己吓她吓过头了。
“你别哭。”算着时辰,嬷嬷就要来了,偏偏洛川又不会哄人,蹲在一旁干瞪眼。
她抽泣,满脸泪痕,道:“你骗了我。”
见她如此伤心,洛川竟有几分不忍。其实她也不是真想吞了她的地契,她贵为公主,想要什么没有?怎么眼红她那些东西,只是因为她觉得司清这人太过贪财,只有将她的钱财捏在自己手中,才能将她像狗一样拴住。
谁知她竟如此不争气,哭成这样。
洛川只得妥协:
“今日本公主本就打算将地契还你,只是你不讲规矩,还有那十箱银子,你自己留在家中,本公主不会要。”
顿时,司清眼泪收住了,只按着自己的腰,苦苦挣扎,想要站起身:“我的腰……我的腰……”
几番动作下来,自然是无果,还被洛川见到了她那乌青的手指头。
洛川惊道:“你的手指怎么了?”
司清哭过一场,心里舒坦多了,她如实告知:“昨日搬箱子搬的,不小心砸到了。”
话音刚落,嬷嬷便敲了敲门:“殿下,要歇息了,合卺酒可曾喝过了?”
“这就喝。”
洛川冲外边喊道。
说罢,又搀起司清的胳膊:
“我扶你去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