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实在是荒唐!
虽说从她入狱起便不是她的师傅,她也的确是个女子,但……但这也太随便了一些!而且,她觉得她应该很直。
司清仔细想想,又觉得是自己多心了,不过是做戏罢了,是她多想,是她多想。
洛川起身去屋里拿了一身衣裳,特意挑了一身她不常穿的、一件暗色的便衣,同青莲那身很像的剑客服,这是她原本准备在和亲那日逃走的衣裳,如今局势反转,想必她也不用逃了。
这衣裳不是量身定做,买的时候大了些,如今给司清穿正好。
她拿过衣裳:“走,洗完再吃。”
司清咽下糕点,跟着她出了屋子,这是她头一回走到外边,外边下了好大的雪,落在地上足足一尺深,她抬头看雪,发出一声惊叹:“哇……”
她听说历史上某个时代一直处在小冰河时期,冬日里是大雪纷飞,如鹅毛一般,作为南方人,她一直想见识见识那样的场景,今日总算见识到了,的确好美!
洛川见她仰天长叹,只当她是犯了疯病,怕她满院子乱窜,洛川上去握住了她的手腕:“快走。”
司清一惊,她她她……跟她牵手做什么?这是做什么?虽说是牵的手腕,但她身上如今罩着公主女宠的罩子,总归是会多想。
司清挣扎:“我……我自己走。”
“你认得路?”洛川不放手,还左右看了看,生怕有哪个不怕死的在外头站着。
洛川不敢拖延,也不顾她愿不愿,便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到了浴房。好在浴房就在隔壁,拉她没有费多大的功夫。
洛川关上门,大怒:“你这一路是在做什么?”挣扎得这么厉害,就像她要对她做些什么一般!
司清咳嗽两声,挥挥手,赶她出去:“我,自己洗。”
“你以为本公主想帮你洗?”洛川只是怕她疯成这样,掉进浴桶里爬不起来,沐浴时将自己淹死了,她死倒无所谓,只是会坏了她的大事。
司清也是犟脾气:“我自己洗。”
无论洛川是不是喜欢女子,她都从来没有喜欢别人给她洗澡的习惯。嗯……主要是她怕羞。
洛川:“你洗,本公主在边上就好。”
司清指着大门,难得硬气了一回:“你出去。”
洛川坐下,靠在一旁的太师椅上翘起了二郎腿,语气不容商量:“脱衣裳。”
或许是太过生气,司清头脑一昏,竟指着她骂道:“你是变态!”
洛川撑着下巴:“你找死,你敢骂本公主?”
真是越发大胆了……
可毕竟这人还有用,洛川只能依了她:
“爬不起来记得吱个声,本公主就在隔壁。”
说罢,她扔下衣裳,忍住心中怒火,走了出去。
回到卧房,她举起那只牵过所恨之人的手,忍下想要剁了它的冲动,咬牙切齿地将其泡在了水盆中。
欺人太甚……
她觉得怎么也洗不干净,于是从水中将手抽出来,盯着自己被司清污染过的手,气得双唇发颤。
没得疯病的时候就来祸害她,得了疯病还要祸害她!
洛川拿了快干净帕子,将自己的手擦了又擦,直到擦得双手泛红才肯罢休。
真想一剑刺死隔壁那个狗东西,也不知这样的日子她还要过多久。
净完手,她又去隔壁门口等着。生怕司清又犯疯病,光着身子满院子乱跑。
另一边,司清插上了门栓,脱了衣裳走到了浴池中,然后,她发现一件让她极其崩溃的事:从前她为了更好的适应工作而特意去举铁练出来了肌肉竟然没了!
她大学读的事建筑专业,工作后不仅要画各种设计图,还要做各种模型,有时还要去工地,进行实地勘测,从前她同原主差不多,高高瘦瘦的,连做个大点的模型都能将她累个半死。于是,她下决心改变,还花巨资办了一□□身卡,好在十分有成效,她觉得值了。
只是如今……竟就这么没了!
她屈起胳膊,使了使劲,竟发现自己如今真的一点肌肉都没有!
还有她漂亮的马甲线……如今什么都没了,整个人清瘦清瘦的。那可是她花巨资练出来的!
司清沉闷地洗完澡,换好衣裳,走了出去,屋外是站着候了她许久的洛川。
洛川的手红得吓人,似乎是在这冰天雪地里冻了许久。
“床榻铺好了,去歇息吧。”趁她沐浴,洛川特意让人去将被褥换了,还将恭桶也倒了。
“哦。”
司清心情正在低谷,即使睡到了软榻上也难以入眠。
这可如何是好,肌肉竟然没了。
洛川躺在长椅上也是睡不着。
恶心至极!她竟冲动下牵了那个狗官的手!
她将手从被褥里拿出来,看了又看,最后才死心般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