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
锦泗缓缓睁开眼,那一瞬间脚下血网收缩,汇聚成一点,那一点快速飞向锦泗,钉进手腕。
锦泗吃痛闷哼了一声,左手泛起细密的刺痛,发麻,不禁颤抖,她低头看了看手腕上那一红点,没说什么,只是用另一只手扶着晕去的阿爷躺下了。
原来,天泽与天泉的恩怨是这么来的。
当事人都不清楚是是非非,在罪魁祸首的挑拨宣扬之下,逐渐形成了两派人之间的心照不宣,倒真是好计谋。
不过,白袍人这么做,究竟是为何呢?
锦泗思索复杂的案件时,眉头会不自觉地皱在一起,手托着下巴,专注得让人不忍打扰她。
言淮解决了山火,站在紧闭的木门外,如是想着,他想,锦泗这时候肯定在思考。
过了片刻,屋内终于有了动静,木门吱呀打开。
“言淮?”
锦泗双手把着木门,愣愣地看着他。
“嗯,你好了?”
锦泗走下石阶,笑道:“这话不应该我问你吗?”
她当然知道,言淮此时出现在这,就是山火灭了的意思,只是她怕她不说点什么提点精神,自己就要晕倒了。
言淮浅笑一声,跟着锦泗往外走,即便不知道她要去哪,也不急着问。
反正,去哪儿都行。
锦泗想起那几个小子,问道:“他们人呢?”
“说是施法太累,去休息了。”
“哼,叫他们平日不好好修炼,现在知道吃不消了。”
言淮看向锦泗,嘴唇微开了一下,又抿住,来来回回好几次,也没有真的说出口。
“你在想什么?”锦泗察觉到他的不自然,先开了口。
“阿泗,我在想……”
锦泗闻言抬头,月光照在她的眼睛里,显得比白日里更亮了些。
迷蒙又神秘,勾人而不自知。
言淮不知怎么的,又想起那夜没忍住,偷来的那个吻,轻咳一声,撇开视线。
“等我们回去,我们一同修炼,好不好?”
锦泗没想到他想的是这个,心跳没出息地空了一拍,脑子里一团乱麻。
似乎这句话问出口已经消耗了言淮极大的勇气,他也没说话,心里迟来地涌上自责。
阿泗还未答应他,他便提出这等冒昧的请求,实在有些得寸进尺。
想到这,他又有些后怕,回去之后,阿泗会不会远离他?
这时候言淮才如此清晰地意识到,自己很在意锦泗,在意到不像自己,国主曾说过他胆大妄为,冷血薄情,他偶尔也会思考国主这个评价,并在心里默默接受。
可是回想自己在阿泗面前,好像从未有半分冷血薄情,胆大妄为也只限于那个吻。
也许真的如阿泗所说,他有千般模样。
“好啊。”锦泗清冷中带着笑意的嗓音传来。
言淮停下脚步,愣愣道:“你同意了?”
“我本来就有这个打算。”锦泗眯着眼,笑得很好看。
言淮看着她笑,自己也忍不住扬起了唇角,故作矜持回了句,“嗯。”
他没问阿泗的灵脉,阿泗这么聪明,怎么可能想不到灵脉对于修炼的重要性,但既然她答应自己了,就证明她已经想好了万全之策。
此时他们已走到了言淮休息的屋子,言淮正打算说自己还不困,锦泗便开了门进去,然后,一个两个都被叫了起来。
“老大,好困啊……”再术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我都被那人绑那么久了,还不能休息一下吗?”
霍外呈想起方才他们灭火,再术自己想办法跑出来,跑到他们眼皮子底下挥手的场景,忍不住嘲笑道:“我看你不是挺精神的?”
再术眯着的小眼睛陡然睁大,自以为凶狠地瞪了他一眼。
锦泗扫了眼昏昏欲睡的众人,长话短说。
“我们明日便启程回去。”
“明日?这么快?我还没玩够呢。”
“案子办完了?我怎么不知道?”
锦泗顺应道:“我把你们叫醒,就是来跟你们分析这个案件的。”
言淮挑了挑眉,虽然他能猜到阿泗打算回去了,但这个,阿泗倒还没跟他提过。
“白袍人,就是村长口中的长老。”
“白袍人?”众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疑惑。
锦泗突然反应过来白袍人还未在他们面前出现过,于是简单介绍道:“我跟言淮上山的时候,被小桃红拦住了,虽说是白袍人放走了我们,但他们其实是一伙的。”
小桃红大家还是有所耳闻的,姻红楼花魁加老板娘,哪个男人不知道,更何况是他们这种需要时刻了解百姓动态的人了。
经锦泗这么一提醒,再术终于想起来那位绑了他的女子眼熟在哪了,原来她就是小桃红!可恶!他竟然被一个花魁绑了!
锦泗没管表情精彩纷呈的再术,继续说道:“柳卿的案子,跟他们逃不开干系。他们拿走了天泉秘籍,想必是不会回来了,我们也没必要再留下去,不如尽快想办法将他们捉拿归案。”
“天泉秘籍被拿走了?老大,那不是你要的吗?”再术问道,眼神里满是担忧。
锦泗拍了下他的小脑壳,好笑道:“我想要阵法只是为了解开柳卿是怎么被运过去的,但眼下,我已经有了猜测。”
柳卿与小桃红之间,唯一的交汇点,便是她那情郎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