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未完,他便伸手紧紧圈住了她,埋首在她耳侧。
“很快你就不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了。”
玲珑听他这样说着,心里又开始揪痛起来。和先前看着他离席时的背影一样,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似的,喘不过气来。
原来那不是酒喝多了,原来是自己在心疼他。
她真的很想就这样依着他了,不想再让他伤心难过,不想他再因为这个继续苦闷。但这个真的不是她任性一时就能推拒得了的。
对于薛沉雪,她也同样不忍心,也同样对他做过多般承诺。
天呐……为什么她不能把自己掰成两半,送给他们一人一个?
想来这个人为她付出了如此之多,她竟然连一颗完整的心都不能给他。甚至是两个人,一辈子,与她厮守终生这样浅显的愿望都无法满足他。
她可真是该死啊……
正当玲珑在内心疯狂自责的时候,忽然觉得颈边痒痒的,自己下边儿好似硌住了什么东西。
回过神来才发觉这人的鼻息已经开始渗入她的衣襟,温软的唇口也不断在自己耳后磨搓。
霎时她感到自己的身体迅速热了起来,先前沉下的酒劲仿佛在这一刻尽数化作欲望一齐爆发了。
再次亲吻着他的时候,那股淡淡的酒香灌入脑子里,叫玲珑欲发地渴望起来。
接着她开始肆无忌惮地将他的衣襟敞开,露出他微微泛红的皮肤,触摸上去还能感到些微烫手。
他的呼吸也随着情欲的增长进而粗重起来,闭气时的喘息尤其能勾起人心底的火焰。
玲珑从他的胸肩一路揉捏至臂膀两侧,感受着他此时卸下所有防备的肌体轮廓。一直隔着衣物抚摸到手腕手心,与他十指相扣,然后慢慢再带着他的双手往上,扣至脑后。
她喜欢这样束缚他的感觉,会让她感到万分的安心。好像这个人永远都会纵容她,给她所有她想要的一切。
直到将那双手完全压住,此时身下人才突然猛得一颤,将左手臂膀整个抽了回来。
“……别,别动它……”
玲珑慌得赶忙松了手,直起身子来,见他吃力扶着自己左肩。
“你受伤了?”
她反应过来后,带着些许恼意责怪道,“受伤为什么不说?”
于是她还想将他的衣襟拉至肩膀看看伤势如何,却被他捉住手扶着背拉着她又往下贴。
“一点筋骨伤罢了,等回了无妄峰再找刘师叔重新接上便是。”
说着他又迫不及待要吻过来,连带着身体轻微的挪动,让玲珑感到被硌着的触感越发明显了。
“……别因此,扫了兴致……”
玲珑陡然伸手卡住他的下颌,对上池连尽莫名其妙的眼神,怒道:
“兴致!一天到晚就知道兴致!手受了伤也不管不顾,我怎么摊上你这么个让人操心的家伙?!”
面对她的责难,池连尽吞了口唾沫,“……这……我自己接过了。但好像接得不好,只能回去再说了。”
“是林看威的擒骨手?”她两手抱臂,骑在他腰上居高临下看着他道。
白日里她太过于专注去对战林继问,根本分不出多余的心力去观察池连尽那方的战况,都不知道他是如何受的伤。
除了擒骨手,玲珑也想不出还有什么武功能准确伤人筋骨。
都说女人心海底针,到了玲珑这反而是她整天在猜池连尽的想法。因为这家伙简直闷得要命,什么都不肯说。真的是累死人了!
但这样的家伙也总是在背地里默默地为她付出真心,付出自己所有的一切。不知疲倦的为她奔走,为她考虑。想到这里玲珑又心软了不少。
“……不管怎样,有什么事你一定要及时告诉我。如果你还当我是你夫人。”玲珑无奈地软下了语气,还是决定好好跟他说话。
池连尽看着她忽然又撇开了视线,眼中透露出重重心事,“对不起,我明明答应过你,少作杀业。可我今天还是……”
听到这话,玲珑不禁又要气不打一处来,拿指尖戳着他的眉头,“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死脑筋?我看你平时也不像这么笨的人哪!那林继问死有余辜,没有必要为了他的性命拖累咱们。”
说完,玲珑静静垂首望着他此时澄澈的眼睛,心中顿起诸多思绪。
他根本不知道,她有多想让他平安。
也只因他满心满眼都只有她,才会总是对自己不管不顾。
玲珑无奈,只得抬头望向天边稀疏星辰,叹气道,“虽说我是希望你少作杀业,但没有什么……比你我平安更加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