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映陌最喜欢热闹,也喜欢猎奇,如果是平时,他肯定会偷偷听听萧闲和宋奕宣说什么,但现在的他,就像一个即将要上花轿的新娘子,好似舍不得父母亲,实际是羞得要命,正躲在白望亭的背后,不肯露脸。
就在刚才,他以为自己会被吴山刺死,情绪惧怕且激动,以至于一切由心而发,情不自禁地抱住了贺牧遥。
这还不算丢人,更丢人的是被在场的忠华堂和佛海组弟兄都看在眼里,堂堂忠华堂的小少主,居然哭哭啼啼的像个女生,而且过分依赖自己的领导,像只猫咪一般攀在对方身上,这让他以后出去还怎么见人啊!
而另一方,贺牧遥倒不觉得白映陌的拥抱有什么不妥,相反充满了感激和悸动,不过他却对如何面对白映陌的父亲白望亭有些踌躇,心里有些害怕,又充满了担忧,他觉得整件事都是由自己而起,要不是父亲的过错,怎么会让白映陌陷入危险的境地,又怎么会使白望亭左右为难呢。
白映陌见贺牧遥神色不安,一直愁眉不展,以为他生了自己气,于是就从白望亭的后面露出半面脸,怯怯地试探:“牧遥,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我不是故意隐瞒我的身份的,我是……”
“白叔叔您好,我叫贺牧遥,今天的事都是我父亲的错,我向您道歉!”贺牧遥猛地朗声说,然后又深深地鞠了一躬。
白映陌和白望亭都愣了一下,接着白望亭带有长辈慈爱且宽容的笑容,说:“牧遥,你好。嗯,这件事也与你无关,不要自责。其实要不是小陌擅作主张地独自行动,相信事情也不会闹得这么麻烦。”
白映陌一听老爸把所有的错过都怪在自己身上,不觉间着了急,一把抓过在旁边正在挖土的江浩然,说:“老爸,这怎么能怪我呢,都怪他才对!”说着在江浩然的额头弹了一下。
江浩然叫道:“啊呀,疼啊,哥!我承认这件事我有责任,但是我开始也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当我跟踪遥大到这里的时候,已经被他们发现了,根本来不及通知闲哥他们。”
白望亭并没有责备江浩然,而是说:“小浩子说的有理。小陌啊,你既然通过小浩子身上的追踪器知道了他被绑架的地方,为什么不来告诉我,还要自己行动呢?”
白映陌结巴地说:“我……我这不是……我怕麻烦您老人家嘛。”
白望亭假意严厉,说:“你怕麻烦,但最后不还是更麻烦。”
贺牧遥连忙说:“白叔叔,不要责怪映陌,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自负了,以为交了钱,他们就会放了我父亲。”
江浩然也忙着帮他们解围,说:“对,就是,都是遥大的爸爸……”
白映陌踹了一脚江浩然,又白了他一眼,让他不要多说话。
贺牧遥深深地吐了口气:“我已经决定和他断绝父子关系了。”
白映陌惊愕:“牧遥,你……”
“我们忠华堂一直都不怕麻烦。不过既然你做出这样的决定,相信也是深思熟虑的结果。不管怎么说,还是要谢谢你,小陌一直给你添麻烦,我这个做父亲的实在有些惭愧。”
白望亭的手很细很大,轻轻地拍拍贺牧遥的肩。
“老爸,你说什么呢,我哪有给他添麻烦啊,我可厉害了!对不对啊,牧遥,你快告诉我爸,我可是你的左膀右臂呢。”
“是的,白叔叔,映陌他……对我很好……”
贺牧遥不擅长微笑,此刻稍显尴尬,但毫不削减他的帅气,同时又显得很是可爱。
白映陌自豪地对白望亭说:“听到没,哼,以后不要小看我了!”
大家正谈笑之中,白映陌之前落在地上的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他拿起一看,脸色刷白,颤抖地说:“糟了,是余念学姐,她一定会把我吃了的!”他接起电话,“喂,学姐。”
就听电话传来震耳欲聋的吼叫:“你们在哪?生日还过不过了!”
糟了,今天可是牧遥的生日啊!
“过,当然过了,学姐,我们这边出了点事。嗯,是,是我的错。昨天非要牧遥喝酒,结果把他喝多了,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对了,还不小心把从床上滚了下来,脸给磕伤了。没事,不要紧。那就下午,啊,不,晚上?哦,那这样,那我现在就过去。好嘞,学姐别生气啊,我这立刻就过去!”
见白映陌挂了电话,贺牧遥面露难色地问:“你怎么说我喝多了,还说我从床上掉下来了?”
白映陌匆忙整理着自己的衣服和头发,抽出手来指了指嘴边,说:“你有伤,不能见人。我跟学姐说好了,我现在过去,就跟粉丝说你突然生病了。”
贺牧遥想要自己承担责任,说:“但是……”
白映陌知道他的想法,轻松地打断了他,说:“哎呀,别但是了,就这么办,相信粉丝们也会心疼谅解你的。”
贺牧遥考虑到自己的脸上确实不好看,只好说:“那好吧,你要小心点。”
白映陌可靠地说:“放心吧,学姐和我在一起呢,我们能应付得了。”
他怕贺牧遥再心有顾虑,便俏皮地对他眨眨眼,甜甜地笑了一下。
只听江浩然合着双唇,闷闷地低声提醒:“哥,秀恩爱注意一下场合,大家都看着你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