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程中非常重要的一环不见了,往日的小浩子,一大早便会如哈巴狗一般守在他的房门口,怎么现在不见了人影呢?
白映陌敏感的神经仿佛察觉到了不妙的气息,他打开手机,查看着定位。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小浩子居然一夜未归!
*
白映陌百般担忧的江浩然,此时正在睡梦中,不是说他在无谓地担忧,而是小浩子的神经确实有些大条。
在江浩然身旁,还有一个人,不过这个人可是一夜未睡,刚刚被困意缠地迷迷糊糊闭上双眼,清亮的阳光甫一出现,他便机警地清醒过来了。
江浩然感到有人踢了自己一脚,还能听到对方低声的提醒。
他睡眼朦胧,睁开双眼,口齿不清地说:“遥大,你没事吧?”
与江浩然一同,一夜未归的,就是贺牧遥!
贺牧遥见江浩然醒过来,放心了一些,说:“我没事。你呢?”
江浩然怪笑着说:“我也没事。啊哟。”他的嘴角通红泛青,明显流过血,一边脸颊也肿了起来。
“小江,你怎么也在这?”忍了一个晚上的疑问,终于可以问出口了。
江浩然的眼珠乱转,不知该不该说实话,但是他又想到现在是特殊时刻,就算说了实话,白映陌也不会怪他的吧,便说:“遥大,是这样的,明天,啊,不对,已经是今天了,今天是你的生日,所以我哥早早就给你准备了礼物,他让我这几天寸步不离地盯着你,就怕你突然出国度假什么的,白费了他的心思,其实他也是瞎操心。不,他这次真是操对了心,不然我也不会知道你发生了这种事。”
贺牧遥惊诧地问:“他让你一直跟着我?”
江浩然毫不掩饰自己的过分行为,承认:“对,我看你昨天一直紧紧张张地往各个银行跑,就知道可能会发生点什么,本来我想靠自己的能力调查出你到底在干什么,所以就没向映陌哥汇报。看来我还是逞英雄了。啊哟,好疼!”他艰难地舔舔嘴角的伤口。
“阿遥。”
要不是这个人主动出声,江浩然几乎要忘记了他的存在。
贺牧遥冷冷地扫了一眼呼唤他的男人,别过脸去,不愿理他。
“阿遥,是爸爸不好,对……对不起……”
那男人依然不肯放弃,苦苦哀求着。
“事已至此,没什么可说的了。”贺牧遥的声音虚弱极了,显然已经对自己的父亲不存在任何信任和期待。
殷松想要向贺牧遥那边挪一挪,但是被绑的太紧,寸步难行,只能待在原地,说:“阿遥,生日快乐。”
“你是不是宁愿没生过我?”
“怎么会呢,你永远都是我最爱的儿子啊。”
贺牧遥充满忿愤:“你就是这样爱你的亲生儿子的?”
殷松辩解:“不是的,我不是故意的,我……”
贺牧遥单刀直入:“你又借高利贷了?”
殷松一幅不甘心的模样:“我本来就可以翻本了,就差一点点……”
“够了,这次是我最后一次帮你。如果我们能出去,我以后都不会再管你了。我们父子之间断绝关系吧。”
贺牧遥的声音发颤,心中万分不舍,可实在无能为力,眼前是他的亲生父亲,可同时又如吸血鬼一般压榨着他,他很怕自己有一天受不住,会彻底失去寻找真相的心。
殷松愁云惨淡,哀求地说:“阿遥,你真的要和我断绝关系吗?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江浩然把两人的交谈一直听在耳中,终于忍不住插嘴,怒气冲冲地说:“老头,你适可而止吧。你怎么敢说遥大狠心,我看最狠心的是你吧。你把遥大害成现在这个样子,居然还骂他狠心!你知道我们现在落在谁手里吗?那可是最不守规矩最阴险狡诈的佛海组啊!”
“小兄弟,能不能换两个词来形容我们啊。”一个面容凶狠、露着诡异笑容的中年男人慢慢地走进来,说,“不守规矩,阴险狡诈,这词用得不好。不如换成‘空前绝后’‘手眼通天’如何?”
江浩然“呸”了一声,说:“吴山,我骂你不守规矩、阴险狡诈都是轻的!你们应该是狗行狼心、虎子狼孙、伤天害理……唔……”他还没说完,嘴就被堵住了。
“他怎么那么多形容词。”吴山将目标转移到了贺牧遥身上,阴阳怪气地说,“你啊,就是倒霉。其实像你爸这种欠钱不还的人多了去了,我们才不会每个都费尽心思来绑架勒索呢,直接一下‘咔嚓’得了。还不是因为你——身边的那个小助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