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爱来得快走得快。

不知哪传来一声江虞来了，人群攒动，一众拥趸下，披着淡紫色围肩的江虞徐徐走下车。

与许惘年印象中的女明星不同，这位当红女星江虞似乎过于的松弛了，头发披在两边，纯素颜，眼睛下还挂着程文同款黑眼圈。

“先别走，我也想认识下小惘。”江虞走过人群来到许惘年面前，她身边的工作人员忙前忙后，理道具的理道具，记行程的记行程，跟组化妆师刚把一片面膜放她手心补状态。

江虞手里忙着事却丝毫不影响嘴上的话，她友善地开口，“你好你好，我是江虞。第一次见面幸会啦。”

许惘年听江虞叫自己小惘也明白缘由，他们本来就一起录制同居的你，江虞看过他的片段也很正常。

等他礼貌回招呼后江虞却立刻变了脸色，转瞬将他拉到人群萧瑟处，悄声问道，“你谈朋友了吗？”

“啊……我没谈。”许惘年下意识道，忍不住问，“是有这方面相关的问题吗？”

江虞没关注他这句话，脸色稍霁，连语调都兴奋起来，“那你一定要好好选了，加油，我支持你每个选择。”江虞的手搭在许惘年手背上，为他加油鼓气，徒留许惘年站在寒风中一个人呆愣。

“原来二十四岁算剩男了。”许惘年若有所思。

女主角来后，剧组立刻忙了起来，许惘年下午还有两场戏，都是跟江虞的对手戏，一场文，一场武。

文的在面试那天就已经演过，武的他非常紧张。

仙侠打戏需要吊威亚，他恐高，他之前跟程文讲过，程文说不过两三米，放宽心就行。

动作师傅为许惘年装好威亚，这东西装在身上就挺膈人，而且细得惊人实在无法给人带来安全感。

“可以了吗？”程文问，没察觉许惘年的不对劲，还叫两人移了位。

所有人都准备好，许惘年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能说好。

Action!

刺目的灯光打在许惘年脸上，威亚比往常还快速升起，他甚至没来得及反应，以一种四仰八叉的姿势上了天。

“唔。”他拼命挺动着腰想要支起自己的身子，悬在半空的五根手指每一根都在用力地蹬着空气，面容因为过分用力而扭曲。

咔一声，程文不满地指出，“重来，别乱动，就当在天上跳舞，跳舞不是你强项吗？”

程文了当地指出，动作师傅放下威亚，旁边的江虞也宽慰，“没事，新人嘛，第一次都这样，不行就用武替好了。”

周边没反对声，演员用武替是很正常的事，只不过谪仙作为修仙剧注定了会有大体量的武打戏，如果全用武替难免落人口实。

“我再试试。”许惘年深呼口气再吐出，想着前几天刷到的恐高小妙招，强迫自己把天空当作地上。

没休息会，第二场开始了。

许惘年这次再三确认自己的地面姿势是否准确，宽抚自己的心静下来。

威亚升起，这次比起上次似乎真的好了一些，许惘年站的还不错。可当对面的江虞向他冲来使出招数，他忽然又意识到自己在天空，来自心底的恐惧如后海潮汐般拍打上岸，他双腿颤抖，控制不住用双手遮挡，逃避开江虞的目光。

“咔，你逃什么？”程文从座位上站起来逼近，声音都带着稍许的焦躁。

“对不起。”许惘年先道歉，他感到胸膛的心脏在不停跳动，一人掉入万丈悬崖，顿了会他真挚开口，“是这样的，之前开拍前我有跟您说过我恐高，您说两三米没关系，我今天也觉得自己可以所以想着再尝试。”

“但这两次下来我感觉很难克服，再拍下去很可能是继续拖延大家时间，我想是否可以调换场次给我一些时间调整好状态？”

动作师傅惊奇地瞟着许惘年。

他在剧组这么多年，还真没见过许惘年这么“恬不知耻”的人。

往常演员这么蠢这么笨只有被程文骂哭的份，许惘年非但没被击溃自信心反而还提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你没说你这么严重。”程文台本摔到桌面，看看他又看看江虞，居然妥协了，“台词背了吗？”

他征询地扫着许惘年，许惘年乖乖点头。

切场便丝滑无比地实践了。

秦不语除了是女主心魔外，还有一层身份便是女主的隐形金手指——一个高效全自动磨练主角机器。

场次切到女主孟笙击溃螣蛇，陷入心境。

江虞对这类角色手拿把掐，她是多部大女主影视剧的首选女主，除了她演技精湛，更多还是她这张看尽人世沧桑少年感十足的脸。

“又是你啊。”二次回宫的孟笙两步并作三步地跑到意识之树下，稀奇地睁大眼睛打量着树下沉睡的秦不语，“你经常在这里睡觉吗？不会冷吗？”

秦不语轻眨眉睫，神情娴雅，“你来这里会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