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禾叹了一口气,拿出手机左划右划无意义的点了几下,最后翻到浏览器点进去。
安禾扫了眼热搜榜,排第一的是新型流感爆发,后面标明大热。点进去是某个地区爆发的几个案例,没什么有用的信息,于是又退出来,开始搜索巴克斯利亚。
巴克斯利亚实在是太偏僻,有关于它仅仅只是几张照片。
突然,一条红色字体大字号标题冒了出来——最新消息!去往墨轮356名乘客在A111客机上全部消失!
该则新闻讲述最新研发出来的大型客机A111在第一次载人出行时失联,等找到时,客机上的365名乘客、六名客舱乘务员和两名机长全都消失不见,而客机完好无损。客机被发现的地方符合临时降落的场地要求,据spm调查,A111客机上全体乘员的消失是一次有预谋的劫机。
安禾快速的过了一遍,准备看第二遍时,页面定在那里,按退出键都没有反应。安禾熟练的按了关机键,又打开,页面就能动了。
按了几下退出键,整个界面闪了一道白光。安禾眼睁睁的看着那条新闻,从最后一个字开始,一个一个的被删除,最后干干净净,像是从没有出现过。
如此诡异,像是什么警告。
安禾冷静地喝了口热水,这个世界实在是存在着太多未知的秘密。
现在11点35分,登机口已经传来播报声,呼唤乘坐Jd666客机飞往墨轮的乘客尽快来232登机口登机。
……
安禾在c62落座,大约是飞机中身位置。这是两人座,其它位置都是三人座,安禾想着能少一个人接触就少一个人。安禾坐在靠走廊的位置。里面的位置不方便,起身上厕所时需要别人让位,更重要是会让她感觉像是被人堵在角落里。
自从上了飞机后,她满耳朵都是飞机引擎的轰鸣声,置身于这样的环境下,出乎意料的是,她变得很困。过道上乘客放行李的咔啷声,家长安抚小朋友的声音,飞机广播上空乘长双语讲述航程信息……很多,很多的杂声,连自己身体内血流的声音都变得像是摇篮曲那样让人昏昏欲睡,她半眯起眼,眼前的视线渐渐模糊。
这时她右手边有人落座了,她下意识别过头,忽然看见窗外一闪闪的信号灯,意识不清的盯了一会,费劲的抬起手按在自己的太阳穴,微微用力,小心的调起体内的“气”,向太阳穴冲了一下。瞬间就清醒了。
安禾的座位是c62号,c号都是靠过道的位置,而现在她看着小小的飞机窗陷入了深思。她就迷糊了那么一小会,就这么一小会,她就从靠过道变成靠窗了。
她弯下身子去拿放在脚边的包,趁机看下身边人的模样。可惜,只看到了半截身,迷彩色的工装裤,和半截黑色汗衫,还有深棕色的短款布制外套,除了裤子的花色,衣服和外套都是纯色没有什么花纹。暗光晃眼,安禾看见了他别在腰间的刀,开了刃却没刀鞘,就这么插入皮质腰带上。身形微动,外套就遮掩住了。
安禾从背包中摸出飞机票,扫了一眼座位。变成B62了。
安禾抓着机票的手渗出了些汗。这个空间不对劲,就和钟如珩建立的那个空间一样。可是是谁做的,这么做的目的是?
安禾感知了一圈,这个飞机上的所有人都是活的,那就是都是真人。
安禾又往身边男士看了一眼,她推测他可能和这个奇怪的空间有关系,没成想这回当场被抓包,眼睛忽然撞上一道有杀气的眼神。
“你好,你是在看我吗?”
安禾原本面上没有表情,念头一转,她的姿态就变成了受惊的兔子般,水灵灵的眼睛波光闪动,睫毛一颤一颤,连忙摇头,又点头……视线落实在陌生人的脸上。
很意外,这位男士比她预估中还要年轻。
他头上戴着红黑色的发带,眼型狭长凌厉,瞳仁黑而发亮,眼神像狼,一直在警惕周围环境,打量人的时候极具压迫感。但是他脸上偏偏有着婴儿肥,皮肤白皙,面容稚嫩,一下子就削弱了眼睛带来的威慑感。这位男孩子看着就像是刚长乳牙的幼狼。
安禾稍微放松了一点,比起和同龄人相处,她更擅长与比她年纪小的孩子和比她年纪大的人相处,大约是安禾没有自己同年龄层该有的经历,这让她不知道怎么与同龄人沟通玩耍。
安禾身上一直都有一种很特别的气质,好像在安禾面前什么都可以说,什么都可以做,安禾都会理解你。这不是知心大姐姐的气质,也不是一种能拟态形容感觉,要是非要形容,那就有一个非常接近的感觉:非具体物象,又非不存在的物象,真实且隐秘,无论是什么都可以被接受。
现下那位男孩子,也就是陆十方,原本他是要坐头等舱的,但是被王呆子抢先,心里不爽,可现在他诧异自己的好运气,没想到出趟任务就遇上了理想型。
是的,没错,他对安禾一见钟情。这还是第二回,第一回是个过分漂亮的男人,后面成了兄弟。陆十方的情感就像是活火山岩浆,喜欢的情绪落在里面立刻就燃起如金乌羽毛般耀眼的火光。
陆十方热情道:“你好,我叫陆十方,今年20岁,红政地质研究所在读研二,哦,不对,现在没读了。”
陆十方看了安禾一眼,有点不好意思,低下头绷着脸笑了下。抬起头时,眼睛亮亮的,先是笑了一下,两边的小虎牙白白尖尖的露出了个头。
安禾微怔,陆十方的热情更是出乎她的意料,她刚想回答,就感觉到喉头一痒,心胸内一堵,她急急弯腰捂嘴——又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你怎么了?”陆十方急急问道。
安禾自己也感到奇怪,她摇了摇头,内视探查了番自己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
“我没事,可能是第一次坐飞机不太习惯吧。”
准确来说,她是第一次独自一人乘坐客用机。
“我叫安禾。”安禾弯眼笑了笑,她没发现她面上已经失了血色,“谢谢你,不好意思吓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