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isode 61
我没有告诉过止水,我的生日其实并不在二月。
鼓励我试着喜欢自己的人是他,自作主张买来牛乳蛋糕在河边陪我吹蜡烛的人是他,教我烤鱼、瞬身、手里剑的人也是他。这个令人啼笑皆非的误会之后,我不得不编造了自己总在情人节过生日的谎言。
这也是一种下意识的占有吧,尽管那时的我并没有意识到。
选择恋爱,还是我?止水选了我。
令我难以忘怀的,不仅仅是彼此都青涩时的陪伴,而是我在之前从未得到过的:满足感。
我不是一个听话的孩子,甚至先天不足,母亲和我都心知肚明我发育不完全,开不了眼,但却不责怪自己,反而给我加压;止水和她有过许多次谈话,他是理应成为村内英雄的,但这个英雄带我明白了写轮眼不是什么好东西,我就算只做我自己也可以很让人欣喜。因为他就是。
真的吗。
真的。
是这样吗?止水是这样觉得的?
他笑着点头。因为,你在这里是比兰花还要稀有的存在。
我就是从这瞬间起,下定了以后一定要养兰花给止水看的决心的。
当然了,心智不成熟的我不知道那种殷切的想要确认在他看来究竟是什么样子。是很可怜的小女孩,抑或宇智波血脉和被助长的骄傲气焰、我母亲对写轮眼的执着追求所带来的悲剧,还是命运无情的玩笑,潮水一样地将我们拍到一起,聚到一起。我活到现在,从十代和二十代的两个十年之间回头想想,发觉宇智波止水不是个简单的人,他性情敦厚温和,诚实可靠,不以天才自居,为人踏实勤奋,没有愈发激进、保守的宇智波族人理应该有的黑暗的期待和悲观,但对某物太执着,的确是个无可救药、不愿认错的重度理想主义者。实际上,宇智波止水是这样的人:只要你不抱着希望去接近他,就可以获得希望;只要你愿意讲出一切,他就不会拒绝。
止水,太温柔了吧。
他低着头,正在专注地拨弄着有些小下去的火堆,夕阳沉进地底,一阵冷风刮来,我们的面前突然“砰”地明亮了许多,我对着深紫色的透明河水发起呆来,这才意识到木叶又入夜了。
哈哈。梅见觉得我很温柔吗?
难道不可以吗——我被他的突然发难激得涨红了脸——止水哥!
抱歉抱歉。他把烤好的河鱼递给了我。不过我记得你和村子里的忍者和族里的忍者都不太讲话......所以也就觉得,我们是一样的人。至于温柔嘛,哈哈哈,那是应该的。
我的人缘没有你说的那么差吧?我狐疑地反问。我和队友的关系都很好啊!
他笑笑没说话。
真是的,别让我继续怀疑自己啊。我接过烤鱼,迫不及待地咬了一口。至于和族内的人嘛......我甚至没有宇智波的姓......从根本上看就没什么接触的可能性,他们也不喜欢我。
说到这里,我都有点近似于赌气了。
他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如果宇智波的人......
但我没有听清。啊,什么?
没什么。
和我最讨厌的时刻一样,止水又开始对我的追问闭口不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