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太过明显,那他还不能从小事上给展昭找点不痛快吗,“哼。”
三月三,上巳节。
暖意融融的好天气,太后为贤妇添妆,皇上与忠臣褒奖,比照公主的嫁仪……
百姓才不在乎这些,他们只知是开封府送嫁、包大人证婚,新郎官是展大人,若要负心是会被包大人斩的;他们更在乎的是,沿街的多家铺子为展大人添喜,只要抱着小娃在送亲的队伍前道一声喜,便能领一小袋喜粮或是几个铜板的喜钱。
还有店家更是别出心裁,看准时间想抓住这大好商机。于是挂了牌子,婚仪三日内,凭装过喜粮的小布袋,凡是进店买货的客人通通打折,一时间也不知是店家赚了还是客人赚了。
洞房花烛夜。
展昭把晴云的轻纱盖头握在手中,轻轻抚摸上面绣的那朵云。
一般婚仪要准备许久,除了繁复的礼节外,更重要的是要留给新嫁娘足够的时间置喜服。
若是其他女子婚前有孕,双方中是会低调火速办了婚事,免得遭人口实。而他俩的情况特殊,又是皇上嘉许的姻缘,即使有孕,也无人敢言,所以他也乐得晴云躲个清闲。
仪式比照公主,但是喜服还需要他和晴云亲自置办。展昭怀疑这其中有几分故意为难他们,但却找不到证据。
他思索了许久,最后打算告诉晴云不必准备,直接买来成衣就好,免得她辛苦。
待他下值回家,还没等他开口,便看到晴云正在动针线。
“快放下,你要多休息”,他快步走向她。
晴云笑意盈盈地放下手中的轻纱盖头,缓缓起身迎他。
“不累”,她扑进展昭怀里,“下午绣坊的苏娘子带了谷子来,小谷子如今开朗多了。我正愁着嫁衣要怎么办才好,苏娘子就‘递上了枕头’。”
展昭搂住她,轻轻摸着她的发髻,示意她继续说。
晴云有些害羞,“小谷子说感谢你救了他,为了报答你,熬了几天赶制了喜服”,她示意展昭看桌上她刚刚放下的嫁衣,脸蛋轻蹭他胸口,“还是我好命,嫁了个好夫君。”
晴云的嘴像抹了蜜,一贯哄着他。展昭有些无奈地微微摇头,并没被她糊弄过去,“可是哪里有不妥,怎么自己动上了针线?”
白晴云的脸更红了,“不亲自准备喜服已经是有些放肆了。多亏苏娘子心细,没让谷子把喜服做完,在你喜服的腰带处留下了几分空白,我刚绣上了清浅的云纹”,她抬眼看向桌子,“盖头还留了一小块空白,我正绣着呢。”
晴云的女工一般,缝补尚可,若是叫她火速赶制出一套喜服才是强人所难。
这样很好,衣服是亲信之人所做,不必担心有异。一些简单的收尾工作交给她,让她有些参与感,也不会累到她。
盖头上也只有这朵云是她亲自绣花的,展昭看着和他钱袋上相似的胖乎乎云朵,不尤得想起喜欢软绵绵依在他怀里的晴云,忍不住笑了出来。
见他笑,以为他是在嘲笑自己的绣工,美目微瞪,白晴云嗔怪地用扇子拍了他一下。
一颦一笑间,那个灵动可人的粉衣姑娘与面前美艳动人的晴云合为一体,展昭心中别是一番滋味,不由自主地紧紧抱住她。
尤记得第一次抱她,共乘一骑带她回开封府;现在抱她,是抱着此生的挚爱,还有他们的孩子。
晴云看起来温柔怯懦的,爱撒娇又娇气,但却是最勇敢的女子,仅凭他的承诺就敢随着他千里迢迢来开封府。
甚至在他身边,经历了种种磨难,最后还是愿意成为他的妻子。
展昭看着晴云,满眼都是欣赏与满意。想着从“外室”到“妾室”再到如今结发为夫妻,一切都是命运的巧合。
若不是苍天垂怜、命运眷顾,他绝不会想到自己也能拥有一个幸福的家。
她温柔柔弱,这样也好,他会护着她,与她一同撑起一个家。
幸福涌上心间,展昭笑着低头,轻轻亲吻她的额头,然后抱紧了身边柔弱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