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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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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亲,那些女子避我如蛇蝎,莫再费心了。”陆桐生无奈极了。

陆夫人再次红了眼眶,担忧着儿子将来,不想陆桐生接下来的一句话,成功让她换上了笑脸。

“母亲,儿子知您的担忧,子嗣一事,很快会有眉目。”

陆夫人双眸泛光,满脸欣喜,“那梁家三姑娘,有了?”

陆桐生心中已有谋算,只是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正在此时,陆书黎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哥哥呢?哥哥!你没事吧?”

陆夫人当然没忘了这个半道没影的女儿,起身好一通数落,要她说清楚,消失了这么大半天,她到底去哪儿了,连哥哥出事都不见她的身影。

陆书黎见哥哥好端端的坐在那儿,瞧着并无大碍,这才一脸愧疚,将事情原委细细道来。

马球赛后,她本要去找楚新月寻仇,以解心头之恨。可还未寻到那人的踪迹,裴少将军却将她拦住,劝说今日人多嘴杂,贸然行事,恐被心怀叵测之人利用。最好谋定而后动,一击必杀,让仇敌再无翻身之日。若一击不中,必然再生新事端。”

沈逸深以为然,不住点头,连称裴少将军人虽年少,却深谋远虑,幸亏今儿书黎没再闯出大祸,否则他们兄妹二人,今日怕是难以全身而退。

陆母恨铁不成钢,狠狠瞪了女儿一眼,追问书黎之后又去了何处?

书黎闻言,脸颊瞬间红得滴血,吞吞吐吐解释说,裴少将军今日两次仗义相助,这份恩情自当报答。她瞧裴少将军不常回京城,便带他去了城西的锦时居品尝美食,后来天降大雨,这才耽搁到现在。方才在锦时居听闻哥哥的事情,裴少将军冒雨将她送回到府门,便告辞离去了。

沈母听后,只觉头疼欲裂,斥道:“报恩之法众多,你怎能不顾闺阁名节,也不与你哥哥知会一声,便与男子走街串巷,招摇过市?难不成你还嫌近日侯府的祸事不够多?”

陆桐生好言劝慰母亲莫要动气,此事并无大碍。裴少将军帮着规劝妹妹,足见其为人刚毅正直,必不会惹出祸端。

书黎委屈的瘪瘪嘴,嘟囔道,“就是,京城之中,谁不称赞裴少将军?再说了,谁敢再对咱们侯府说三道四,看我不撕烂她的嘴!”

见母亲脸色愈发难看,哥哥却悠闲地坐在一旁,不再帮她说话,书黎心一横,打算将哥哥也“卖”了。

“不是我不跟哥哥打招呼,他那会儿正忙着和梁相宜在阁楼后卿卿我我,我哪儿敢打扰?不过今日招惹咱们家的那些人,我都一一记在心里,早晚找机会整治他们!”

此话一出,陆夫人再按捺不住脾气,寒着一张脸对女儿耳提面命。陆桐生赶紧借机告退,匆匆回了自己院子。

相宜看到他回来,端起一盘糕点,快步追了过去。

冲进书房时,陆桐生正倚在紫檀椅上翻账册。阴沉的暮色透过茜纱窗笼着他半边身子,另半边陷在阴影里,看不真切。

“大人还饿着肚子吧?这是乐棠才做的如意糕,您先垫垫?”

陆桐生眼皮微抬了抬,示意她放下。只要她主动献殷勤,一般准没好事。

相宜搁下糕点,依旧杵着不动。她悄悄朝他右臂和脖颈处瞧了一眼,略微露出的白色布带崭新一片,再无半点血迹。

她这才暗舒一口气,指尖却无意识的揪紧了袖口,“大人,之前您答应,游宴之后,放我和乐棠出府,您看明日我们便离府,如何?”

窗棂外秋蝉聒噪得紧,陆桐生终于搁下账册,玄色暗纹袖口滑下来遮住伤处,“可我怎么记得,那日我说的是‘或可’,并非‘应允’。”

他话中带笑,眼里却冷津津的,她还真是片刻都等不得呀!

相宜难以置信的抬眼看他,一时没反应过来。

陆桐生突然欺身上前,她连连后退,鼻息间一股檀木混着药香扑过来,相宜的心一下子揪的死紧。

陆桐生没放过她,步步紧逼,直到她退无可退,才戏谑的说道,“乐棠是你们梁家送来的丫鬟,府里用着挺好,她得留下。”

将她情同姐妹的丫鬟留下,不信她还能狠心到独自离府!

窗外雨声愈发的大了,凉风袭来,相宜单薄的裙摆随风飘摇。她嗓音哽咽,“大人要怎样才肯放乐棠出府?”

虽然口中这般询问,她心中却是另一番想法:找到机会,偷溜出去,我和乐棠悄悄走。

陆桐生好似看出了她的小心思,没直接答复她,反而接连又问了两个她更难以回答的问题,“身份文牒,你知道是什么吗?那个百薇,她没有这个东西,你猜她此刻在哪儿?她在如园!拿不出身份文牒、无路可去的女子,若被有心人盯上,一般都被送到那些地方,你想去吗?”

“还有,你攒钱的小木匣,填满了吗?出了府,够你置宅、日常用度吗?”

相宜遍体生寒,瞳孔急剧收缩,眼中满是惊惶,他怎知道自己有个攒钱的小木匣?他不会把之前赏的银钱都再要回去吧?

至于身份文牒,她打小没怎么出过门,自然不知道这种东西。但如园,她很早之前便听梁可清同他人讲过,那儿可不是什么正经地方。

相宜默然半响,才凄然挤出一句话,“大人,我从未做过对不起您的事情,您…怎可反悔?”

陆桐生心底莫名的一阵刺痛,这种陌生的感觉让他半天说不出话,想将她揽进怀里,可她满是戒备的眼神,又阻住了他的动作。

那个小木匣,她每次去别院,总要紧紧藏在怀里,还有搬去罩房那日,更是宝贝似的藏的严实,他岂能猜不出用处?

相宜看着他无赖的样子,眼睛红了又红,忽然浑身发抖,抬手用力捶向眼前的胸膛,“陆桐生,你混蛋!”

“我把自己求的平安符送你,帮你抢了百薇,还次次被你拉出去做挡箭牌,你怎能这般逼迫要挟我?甚至,连乐棠都不放过...”

她情绪愈发激动,忍不住弯腰猛咳起来。

陆桐生揽了她的腰,将人捞进怀里,端了温茶,小心翼翼喂她。

相宜一把拍开,茶水翻洒,顺着小臂流进他的袖管,束在腕间的白布瞬间血红。

“乐棠在侯府,至少可以吃饱穿暖,不至于流落街头。”不知怎的,有些话,他说不出口。若她留在侯府,以后可以活得更自在,只要她像之前那样,好好待在他身边。

窗外雨声夹杂着更鼓声响,檐下宿鸟扑棱一声,惊叫着飞走。

相宜用力将自己挣脱出来,垂眼看着满地的污色茶渍,突然觉得好累。

最后,陆桐生又给了她一个模糊不清的承诺,“将来,你对我再无用处,说不定我一开心,便放你和乐棠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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