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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隔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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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乔良翻来覆去没睡过一个安稳觉。

倒不是因为被罚俸三个月,而是那个被关进柴房、死活不愿理他的乐棠姑娘,让他颇感委屈头疼。

那日,他被宜娘子支出去,碰巧看见乐棠悄咪咪的拉着易木往一隐蔽处走。

他原不是好事会听墙角的人,可看到她一副神秘兮兮的模样,便不由自主的悄悄跟了过去。

这不听还好,一听吓一大跳,宜娘子竟谋划着去求夫人放自己出府。

乔良不由想起几日前世子爷命他将宜娘子接来别院时的别扭模样,还有昨夜到季先生家接人,他随便裹了伤便迫不及待往外走的步伐。

这…世子爷能放她走?再说,哪儿有女子入了侯府还能自请出府的?

还有,若宜娘子真的离了侯府,她身边丫鬟自然也要跟着走,好像有点可惜,更不甘心。

只是接下来的事情发展让他始料未及……

乐棠边挨板子边痛骂他阴险卑鄙、卖友求荣、奸诈无耻……

乔良百口莫辩,他是真没想到世子爷雷霆震怒,发卖了使唤主子的厨娘,杖刑了乐棠,连宜娘子都被禁足,连着两日不吃不喝,世子爷问都没问一句。

他觉得自己无错,但心中难忍愧疚,于是带了药膏和吃食去看被关柴房的乐棠。

刚要进门,便听见房中易木柔声细语的关切声音,他愣了好一阵,然后默然隐到了旁边阴影处。

好不容易等到易木出来走远,他才提起勇气走了进去。

局面显而易见,乐棠对他咬牙切齿,趴着草床上疼的龇牙咧嘴还不忘骂他小人之辈,送去的药膏吃食也被她拿来泄愤甩了一地。

乔良碰了一鼻子灰却没轻易放弃,日日都去,日日挨骂,始终没得到一个好脸色。

多少有些心灰意冷之时,世子爷带着宜娘子出了房,他又有了希望,主子解了禁,丫鬟总该也放出来了吧?

这一日,对世子爷洗脱冤屈万般重要的百薇出了府,而宜娘子苦苦哀求一天,也始终没等到世子爷松口。

到了晚间,乔良仍不死心,立在主子卧房外翘首以盼,坚信宜娘子定能说服这个顽固的世子爷。

白日里,世子爷虽对宜娘子的哀求充耳不闻,可手上是一刻没停,直往宜娘子面前送去各种吃食和汤药。

不过短短半日多时间,宜娘子惨白的脸有了血色,虽仍连声咳着,声音却没了嘶哑晦涩,连精神看起来都恢复不少。

自八岁时他入侯府跟在世子爷身边,何时见过世子爷这般对人费心照顾?

所以……宜娘子,必胜!

别院卧房内,被抱以万分期待的相宜此刻却是抖败的公鸡,垂头丧气,冷脸背过身子,看都不看陆桐生一眼。

怎么好话歹话说了一箩筐,哀求撒泼道恩诅咒全用上,可他就是不打算放了乐棠,连她求着去看上一眼,都被他严词否决。

眼看今日又要过去,相宜人虽坐着,心却焦的如热锅蚂蚁,急的两眼直冒泪。

陆桐生将一碗汤水递过去,“喝了再休息。”

相宜看都不看,用力扭着身子躲过,“我回乐棠房里歇息。”

陆桐生锲而不舍,半蹲在她面前,抬手抹去她眼角的泪水,然后执着的将药碗递过去,“不喝完,休想!”

相宜红着眼眶看了看那碗黑不见底的汤药,又瞥一眼汤碗后冷峻的脸,用力摸一把泪,接过碗仰头一饮而下。

今日,她吃下的所有食物,还有每一碗汤药,全是他屡试不爽用这个办法逼出来的!

可她没成功一次!

外间夜色凄迷,口中酸涩苦咸从舌尖一路蔓延至五脏六腑,相宜再忍不住,发狠一般把药碗摔到出去,“你休了我吧,我一天都不要在这侯府呆了!”

满屋烛火盈盈煌煌,照亮陆桐生黑沉阴寒的脸。

“侯府何时对不住你,让你这般生恶厌弃,以至于吃里扒外,用尽手段也要逃离?”

“吃里扒外”四个字针一样刺痛了相宜,“我何时吃里扒外了?”

陆桐生冷冷一笑,白森森的唇齿晃的相宜一激灵,浑身冷汗直冒。

“那日难道不是你支开乔良,假装被挟持,打算帮百薇出府?”

相宜强撑的身子软了下去,半响后,她想起什么,又噌一下支棱起来,“可那姑娘是我帮着骗回来的,自不能让你给毁了,我放她没错。”

“我毁她什么?”陆桐生寒着脸猛然逼近,一瞬间,相宜鼻息间全是他冷冽如冰的气息。

不由的,她浑身不受控制的发抖,撤着身子撇开眼,她颤着声音嘴硬,“可…可…百薇姑娘不愿留下。”

寒冰一样的声音没再响起,只一双手牢牢握上她的肩,相宜差点滑下去的身子才又稳稳立住。

“可你看到了,她毫发无伤的离开。”这句话,轻柔绵和,如烛光一般缠缠绕绕,阻的相宜再说不出一个字。

许久之后,相宜不甘心的再次放狠话,“乐棠是我的人,我是我,你是你,和你们侯府没有半分干系,谁都不准动她,你有什么资格惩戒她!”

陆桐生颊边的肌肉鼓动着,似在极力压制情绪,狠戾的目光控制不住的扫了过去,“凭你身在侯府,是我侯府的人!”

“可我刚说了,我不稀罕呆在这个侯府,若你计较之前侯府给的吃穿用度,大不了以后我出府攒了钱加倍还你。”相宜双手撑桌,回的理直气壮。

陆桐生修长的身子明显僵了下,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看不出情绪却莫名的让人胆寒。

“趁早死了这条心!”

烛火渐熄,房间内昏黄一片,陆桐生自顾自洗漱好,躺进榻里,身侧留出一大片空白。

相宜立在床边,对着那片空白愣了好一会儿,然后默默抱起被褥,转身去了暖榻。

等她铺好刚躺下,不妨身后一具温暖的身子依着她躺了下来。

她咬咬牙,挪动身子把自己尽力缩进角落,力争让那身后人挨不到自己一片衣角。

谁知身后那人跟着欺上来,虽没碰到她半片衣角,可温热的鼻息一下又一下直扑她脖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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