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也像丢它小重孙一样,将它往地上丢。
但老黄皮子的老,那不是白老的,只见它在空中扭转身体,利落落地,姿势优雅,游刃有余。
容敏义正词严,“让你也体验体验,被别人附体是什么滋味!”
老黄皮子无语,“……这什么附体?这是离体!”这人不讲武德!
容敏:……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从今天开始,不管是你,还是那个小崽子!若是再不经她同意,就附她身!你那身体就别想要了!”边说边点指它倒在一旁的肉身,“我今儿把话撂这儿!不信你就试试!”
老黄皮子顿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冤枉!“谁附她身了?老夫都一年多没见过她了!哪来的附身?”
容敏:“问那小崽子去!”
正在容敏还要再补两句威胁时,白元宝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怎么了这是?”
那老黄皮子居然像见了亲人般,开始嚎,“白大老爷!您快来救救我啊!您可以给我们这些小的做主啊!……”
只见这个前不久在京郊阴界,因为抓厉鬼的事,名声大噪的白元宝白无常,慢悠悠走过来,慢悠悠走过去,竟然立在了这恶女身旁……
“怎么了这是?”
敢情这话,问的不是它啊!
——
屋子里只剩下,坐在正位的容敏,站在容敏旁有些瑟缩的怜琴,坐在客椅的白元宝,和立在下堂,岣嵝着背的老黄皮子和小黄皮子。
趁着上面坐着的两位在闲聊,老黄皮子朝着这个自己一直疼爱有加的小重孙,狠狠地踹了一脚!都是这小崽子惹的祸!
结果小崽子刚站起来,边揉边抱怨,就见这厅中又来了一位,身着朱袍手执朱笔,坐到了与白元常相对的位置,加入了群聊。
不是判官还能是何人?
老黄皮子低头却抬眼,看着上头这三位。
这白无常是最近才出现在京郊阴界圈子里的,听说是从外地调任过来的阴差;
而这位判官,自己好像曾在土地公老爷面前见过一两次,但那也得是百十年前的事儿了,居然今日出现在这里!
那坐主位的这位,得是什么来头?
它现在只觉得刚才踹的,还是轻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老黄皮子深以为然,想好了,便纵身往前一扑,哭喊一声,“都是误会啊!”
引得上坐的三位,齐齐将视线转向它。
容敏冲着它摇摇食指,“是不是误会不是你说了算!是我说了算!不过你放心,我脾气很好的!不会随便误会的!反正我的要求就一句话,你和那小崽子,不能在不经过她同意的情况下,随便附她的身!”
说完顿了顿,又补充道:“现在就这一个,以后有了新的,我再告诉你。”
老黄皮子:……
它怎么觉得这女人比自己会耍无赖多了?
“另外,怜琴以后会帮我做事,若是她有什么事,需要你帮忙……”
老黄皮子连忙道:“自是无有不从的!”
这一双小豆眉,居然也能做出弯弯的效果来,眉下豆眼看了眼那坐着的阴差和判官,便又补充道:“但是!老夫一心向道!不管是帮着解决冤亲债主,还是治病救人,那都为了修行!渡人也是渡己!可若是您吩咐的事有违天道,那老夫说什么也不会答应的!”
容敏看着它这一副,随时准备在压迫中誓死反抗的架势,真诚感叹,“不去唱戏真是耽误你了!”
崔巡插嘴问道:“你是什么来路?”
老黄皮子正正神色,收起那套唱念作打,恭敬行礼,“老夫黄天踪,华北这地界黄家行五,您若是不嫌弃,叫我黄老五就行!”说罢,往回走两步,把一直窝在原地的小重孙给拎上前来,“这是我的小重孙,黄小俊。”
容敏打量着那黄小俊,身量小小,但一身皮子倒是好,那五官很是可爱,在黄鼠狼的审美里,估计也算是俊俏的。
容敏扬起恶趣味的笑容,“别叫黄小俊了,就叫黄小跑吧!以后这些跑来跑去的活计,就交给它了!小小年纪,正是拼搏的好时候!”
黄天踪的胡子抖了抖,最后还是换上了一张笑脸,又踹了小重孙一脚,“还不谢谢这位大人赐名?”
黄小俊撇撇嘴,到底还是行了礼。
黄天踪突然想起,它还不知道这位身份,弯腰请教,“敢问这位姑娘高姓大名?可否赐教?”
容敏抱了个拳,“容敏,有礼了!”动作潇洒,但又气人。
黄天踪蛐蛐,这时候行礼了,刚才抓它魂魄出来的时候,怎么不行礼?比自己还能装!姓容的果然都不是好东西!
姓容?
“敢问姑娘跟容有道可有关联?”
这下不只容敏一愣,连崔巡都竖起耳朵了!
毕竟这位容大人可是让城隍神都念念不忘的人物!
现下居然从一只动物灵的嘴里冒出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