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这般费尽心力,怕就是薛念萁不领情啊!他如今天天沉溺在女人乡里,怕是身体早早的就被掏空了。”
“并非如此,我今天和念萁交过手,他的武功没有退步,反而精进了许多,这证明他并没有整日的沉迷于女色。”
“如此这般最好了,咱么也没白尽心尽力的救他。”
宿飞皱起眉头,对着王子安说道:“你肩膀渗血了!”
“啊?”王子安愣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看着自己的肩膀说:“可能是打斗的时候伤口挣开了。”
“我帮你上药吧,背后的伤你也够不到,你太逞强了。”
王子安看着宿飞的样子,笑了出来。
“是吗?”
他们两个人自小认识,一同被沈夫人收留在薛府。沈夫人见他天资聪颖,便让他当薛念萁的教书先生,宿飞身手好,被培养成了暗卫,一直暗中保护薛念萁。因为薛府家规森严,两个人明面上并不相熟,但他们暗地里关系甚好。再后来,沈夫人意外去世,王子安无奈之下出门追寻浮生录的下落,宿飞则继续留在薛府保护薛念萁,两个人自此分开了,不过却一直没有断了联系。当年沈夫人不让他们相互来往,没想到如今却是他们两个人一起联手找出了浮生录以保薛府万世安康。
“哎!你这胳膊怎么脱臼了?”
“无碍,你帮我接上便可。”
“去见一面薛念萁,怎么搞成这个样子?”
宿飞一边墨迹一边给王子安上药,他虽是一个堂堂的八尺男人,身手也十分了得,但是性格却磨磨唧唧的像个妇人一样。
“子安,子安?”
“啊?怎么了?”
“你又晃神了?薛念萁究竟跟你说了什么?”
王子安闻言脸色变得难看起来,万幸宿飞没有就这这个问题问下去。
“薛念萁最近在府上一直有动作你知道吗?”宿飞说。
“我只听闻到一部分,你再跟我详细讲讲。”
“嗯。”宿飞将药膏涂抹在王子安背后的伤口上。
“最近薛府一直再招长工,招了已有半个月了,对外宣言是要将整个宅邸翻新,但是现在也不见动工,而且最近薛府的西院总见有女人进去,却不见有女人出来,这些女子就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这些我已经知道了,你还知道其他的消息吗?”
“薛念萁似乎正在筹谋什么事情,但是知道他在做什么的都已经死了,没有活口,现在帮他办事的都是他亲手培养的死士,连我都不知道他再干什么。”
王子安思索了一会说:“他想做什么都随他去吧,也翻不起什么大波浪,我终究是亏了他。”
宿飞用纱布将王子安的伤口包好,他一边包扎一边说:“你就是心思太重了,你做了这么多,已然报了沈夫人的恩情,薛念萁不学好,你有什么办法?这都是天命,你的命是你自己的,不是他薛念萁的,甚至不是沈夫人的。”
王子安叹了口气,道理他都懂,可是懂的太晚了,他终是放不下,已经陷入泥潭太深了。
“哎!反正我都想好了,等我干完这一票,我就退隐,到时候种种田喝喝酒,娶个漂亮媳妇生个大胖儿子,岂不快哉,平凡是福啊!”
王子安看着宿飞美滋滋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宿飞将纱布打个结绑好,他坐到王子安的面前说:“到时候我买两块地,旁边空一块,随时等你拖家带口的过来,当我的好邻居。”
王子安的胸口传来闷痛的撕扯感,他调节了一下气息说:“好。我说不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呢。“
“怎么会!我兄弟长的一表人才,就怕到时候把我老婆也拐跑了!
“咚、咚、咚。王公子在吗?”
宿飞听到敲门声熟练的躲到了床底下。
“在,进。”
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推开门走了进来。他恭敬的对王子安说:“王公子,我们侯爷邀请您明日到南院的后院赏花,不知您是否有时间?”
“我知道了,你先到大堂候着等我回复。”
“好的。”
宿飞见来人将门重新关上,他从床下钻出问王子安。
“你还要去啊?事成了,咱们撤吧。”
王子安思索了一会说:“去。”
宿飞叹了口气,他知道王子安和薛念萁整整朝夕相处十年,两个人的感情异常深厚,在这中间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感情这种东西说不清道不明,既然子安已经决定了,他就不必瞎掺和了,这可能就是所谓的人各有命吧。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宿飞便离开了。王子安从怀中拿出七日七伤丸的解药,服了下去。吃完药,他又歇了好久,才能撑着桌子勉强站起来。
他走到床边,躺在床上。月光从远处的窗口照进来,打在他的身侧,他的身形看起来那么单薄,好像风一吹,就消散了,世间便再无他。
他握紧手中的所剩的唯一一颗解药,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也应该为自己活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