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允玵意料之中道：“盗窃症，没什么可纠结的，马兰亭的人品无可指摘。你想帮她克服这个毛病，就用了打赌的方法引导她穿着布料很少的衣物，这样就不容易藏匿赃物。”

云翩月赶忙解释：“不是这样的！布料才不是重点，重点是没有口袋啊！”

她才没有觊觎师妹！

陆允玵意味深长道：“那太遗憾了。不是只有口袋才能装东西的，全身上下能藏东西的地方我至少还可以再说十个。”

说话间他们已经走到了关押马兰亭的那所建筑大门口，卫兵尽职尽责地守门站岗。

“让开。”陆允玵很自然地推门往里走。

“站住！你是哪个！”

陆允玵的笑容冷冰冰的。

“你的主人没有教育好你吗？遇到陌生人再叫，对自己人和气一点。”

卫兵睁大了眼睛，陆允玵太从容淡定了，他觉得是自己没记住贵宾的缘故，毕恭毕敬道：“那您进去吧。”

陆允玵施施然道：“你的职责就只有在门口杵着吗？”

卫兵连忙赔笑着取出钥匙开门。

云翩月瞠目结舌，连连表示“学到了”。

“又是大蒜。”陆允玵皱起了秀气的眉毛，不悦道：“你是我今天遇到的第四个吃大蒜的人。”

想到什么，他忽然笑了，露出了洁白的牙齿。

“哦没什么，多吃点吧，它会保佑你们的，对不对？”

天气明明很炎热，卫兵却吓出了身冷汗。陆允玵和云翩月一进去，他就赶紧抓出兜里的佛珠，转着圈念起来。

马兰亭已经精神恍惚，看到龙骐和云翩月后更是泪流不止：“师傅，我杀人了……”

她实在不能再拿零分了。陆允玵离开后，她又被叫出去参加角斗，连杀三场，拿了六百分。

“呜呜呜，我的手现在还是红色的，洗不干净……他们的冤魂会不会来找我复仇呀。”

良心受谴责已经使她的精神脆弱不堪。云翩月不忍心地上前抱了抱她：“别怕，你也是逼不得已，他们不会怪你的。”

马兰亭情况好了些。陆允玵给了云翩月个眼神，云翩月会意，隐晦地说起来盗窃症的事。

“我确实又没忍住。”马兰亭擦了把眼泪：“但那群人又不是什么好人，偷了就偷了吧。”

她把藏在发网里的事物交出来，陆允玵接过，是一枚精巧的金羽毛。

陆允玵没忍住“啧”了一声：“孔雀羽！见鬼，还有大蒜，他们在防什么！”

他这一声里包含的厌恶太明显，云翩月和马兰亭都是一怔。

云翩月率先反应过来：“孔雀羽和大蒜！我明白了！小兰亭，你可听说过古容国的传说？”

“古容国是建立在塞外的一支政权，大约在一百年前被灭国。据说一夜之间，城邦、人口化为乌有，消失得无影无踪。驻守城池的士兵也下落不明。”

“据考证，当时古容国势力衰颓，根本无力抵御我朝，被吞并也不过早晚之间。古容国的国君感叹时运不济，偏遇强敌，若是能等到我朝国力薄弱之际东山再起就好了。”

云翩月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道：“国君下令活埋有才能的将领，用特殊的方法处理他们的尸体，如此便可千年不腐，慢慢汲取人气而复苏，形成‘兵尸’，等到日后复国。”

马兰亭附和道：“这我想起来了！大约二十年前塞外有兵尸作乱，屠杀大量无辜村民，空临城还派前辈去平乱了呢。最终大家发现兵尸惧怕大蒜的味道和闪光的孔雀羽，一遇到这两件事物就吓得要退避三舍，靠这个方法解除了兵尸之乱。”

云翩月觉得自己聪明极了：“这群人防的就是兵尸。怪不得说《雉带箭》是杀人魔画呢，原来是它在吸引兵尸。师傅你说对不对呀？”

陆允玵忍她半天了，一个爆栗子敲在她头上。

“尽管编排吧！你就欺负死人不会说话。”

马兰亭和云翩月眨了眼睛，仿佛要听他的说辞。

陆允玵却没有多解释的意思，沉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拍卖场的主人可要等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