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谢谢。”第四喘了口粗气：“又能多活一天了。”

计数官走过来，看他们一眼，在各自的名字后面写了个“零”。

“怎么是零？”马兰亭焦急。

计数官嘿嘿笑道：“平局，和输了一样，都拿不到点数。”

马兰亭吃惊，她目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别的胜利者后面计数高达两百分！差的那么多！

她瞪了眼第四，第四缩着脑袋不敢看她。他明明知道却故意不告诉她！

“不能这样下去。”她默默道：“一直平局，即使活下去，也是拿不到分数的。”

陆允玵脑识海里冷冷道；“别着急。自相残杀是最蠢的法子。”

他重新占据主导，问计数官：“数字最大的那个人去哪了？他一个人怎么比？”

计数官盯着他，白多黑少的眼睛格外骇人。

“不着急，轮到你了你就知道了。”

陆允玵皱眉，又不是秘密，死活不肯说，装什么谜语人。

计数官咯咯冷笑：“好心提醒你一句，最好不要尝试跟人交换号码牌提前去看，那并不比两人角斗划算。”

陆允玵冷着脸，没说话。

下午他又被喊出去，又是七人，又是号码最大的一个人被提前叫走，和上午没有两样。

这次他的号码排第五，和第六的人角斗。对方也是平平无奇的奴隶，哀求道：“平局，平局好吗？”

陆允玵点头，对方如释重负。

马兰亭没反对，但声音冷淡许多：“还是零分，到时候拍卖怎么办？”

陆允玵淡淡道：“这拍卖场里每天死的人够多了，不少这一个。”

马兰亭不说话。

一连四天，整整八场，陆允玵都是平局。马兰亭名字后的数字一直都是零。

终于在第九场结束，照样是平局时，冷言冷语的计数官露出了恶意。

“马兰亭，场场平局，你是不忍心杀人吗？”

“九场平局，触发惩罚。”

刚无聊的角斗完，占据身体主导的是马兰亭，她抖了抖嘴唇：“什么？有惩罚？”

“是的。”

计数官带着银白面具，看不见面容，但可以相见一张阴谋得逞的小人嘴脸。他抽出腰间的锁链，在空气中挥舞开来，铛铛作响。

“最烦你这种不杀人的圣母了。”

马兰亭动了动，却发现自己的身子没法动弹。一股看不见的力量正在控制她的身体。

“啊！”

一声凄厉的喊声划破天际。

马兰亭愣在原地，眼泪不受空中的滴落下来。

受伤的不是马兰亭，而是计数官。他的耳朵被锁链砍了下来，像个垃圾一样挡在地上。

这是怎么回事？

计数官不敢相信地捂着耳朵处的鲜血，费解地回忆刚才的过程。

如无意外，那个女孩全身都已经被定住了，动弹不得，又怎能反击？

刚跟马兰亭角斗的人吓得退出去好几米远：“不是我，不是我。”

计数官怀疑地瞪着他，转头发现马兰亭还立在原地。哭泣，但没有动位置。

她现在还是不能动。

计数官恶向胆边生，管他怎么回事呢再来一下！

锁链再次挥出，这次他清楚地看见，挥舞的锁链调转回来，缠住了他的脖子，往死里勒。

锁链是活的！

有人在控制它！

被人活活勒得窒息的过程是痛苦的，也是清醒的，计数官清楚地听见一个人在跟他说话：“你是否感到痛苦，渴望解脱？你是否感觉到死亡的逼近，渴望生存？”

“来吧，孩子，跟我结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