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大人……务必亲临现场……难道他想说的是,奴隶和主人不能是以假乱真的一个人,被当作“奴隶”的人便不可以成为“主人”了吗?
那他们这伙人谁去当主人拍东西?难不成要全军覆没、无功而返?
陆允玵有很多疑问,但他被工作人员带走后便和其他人分开了,也没人能一起研讨,只好把话烂在肚子里。
他被关在一个条件简陋的房间里一个晚上,和近百个奴隶挤在一起。男女老少都有,显然管理混乱至极。
也是,奴隶能有什么好条件。
找了一圈,没有一个熟人,陆允玵暂且消停,找个角落坐下闭目养神,核计他的计划。
《雉带箭》本就是他画的,他势在必得。但首先,他得确认这幅画是真的。
这幅画带来的腥风血雨足够使它名声大噪,陆允玵知道,一个物件出名的时候,离它的仿品问世就不远了。
“无论如何我得先去看一眼那幅画……要是假的,不白费一番心力么。”
门上的旧锁松松垮垮的,很好拆的样子。陆允玵抬手试探一下,手腕上的铃铛登时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警报一样。
“做什么你!”
心跳如鼓。陆允玵发现,喝止他的并非是卫兵,而是关在一起的奴隶。看着他的眼神充满了猜疑。
“你该不会想逃跑吧?”一个大个头狞笑着说:“奴隶逃跑,连累一个房间的所有人,我劝你最好不要轻举妄动,否则马上锤断你的腿。”
陆允玵一时怔住:“如果我还回来呢?”
“你在开什么玩笑?”
是哦,没人会信的。
大个头坐下了。
事情没有闹大,但众人都有了警戒,眼睛死死地盯着陆允玵,生怕他跑了。
最好的监督就是连坐。
该死的铃铛!他试着解下来,却吃了一惊。
铃铛就像跗骨的皮肉长在了他的手腕上,无缝衔接,怎么也取不下来。
长指甲如利刃般划过,串铃铛的红绳极有弹性,甚至收缩了两下。红绳完好无缺,反倒是陆允玵感到一阵疼痛。
好像,心脏被人捏碎了的感觉。
越看,这红绳就越像身体里的血管。随着时间的推移,红色越发明丽。
“它在吸血……”
陆允玵终于明白为什么没有人愿意当充人头的佣兵和打手了,这么耗损心血,除了真奴隶谁来啊。
哦,还有几个自以为天降正义的修真界傻子。陆允玵欲哭无泪,感觉上了贼船。
没打探到任何消息,浑浑噩噩只知道过了很久,直到房间的门被打开了。卫兵喊了几个人的名字,便有人站起来出去。
有的人回来了,有的人没有回来。
“七个,”陆允玵数着对方喊人的数目:“单数,不是两人较量?”
“马兰亭!”
喊他名字了,他起身,和其他人跟着卫兵走了。数了下,还是七个人。
“难道还有另外一批人?”
他心里念得颇快,卫兵已经不耐烦了:“出示你们的号码牌,数最大的站出来。”
手里号码“726”的中年男人哆哆嗦嗦地站了出来。他面如死灰,嘴唇颤抖,意味不明道:“轮到我了吗?”
“你跟他走。”
卫兵把中年男人交给另一名卫兵,朝着远处一座建筑走去。包括陆允玵在内的其他人则按着号码数字的大小顺序排好,结队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他是数字第三大的,和第四同台竞争。
趁着卫兵没注意,第四凑过来,飞快道:“每场角斗的时间是有限的,到点自动结束,所以有平局。我不想死,你也不想死,不如双赢。”
陆允玵没反应过来,对方已经若无其事的走远了。
“也是。”
打量着马兰亭白净的小手,绝没有人会把她当成奴隶,不外是被骗来的练家子,对方自然会尽力和她产生碰撞。
“也不知道输了的惩罚是什么,万一是死局,我还认真打,不是欺负人么。”
到了擂台场上,只过一招他就知道对方只是普通的干活人,空有力气没有技巧,只想活着罢了。便道:“马兰亭,你来打,我趁机观察下四周。”
马兰亭应声好,装菜和第四切磋,耗尽时长,果然被叫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