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拿走这个。”小鸽子就要摘下,“占米哥。”
“我喜欢看你戴着它。”
他们还在僵持,但听见一声巨响——是阿力被放倒在地。
“阿力!”小鸽子惊呼,想要冲到他身边。
“不要过去。”占米拦住小鸽子,“当心伤到你。”
“这是怎么回事?占米哥!”
占米死死箍小鸽子在怀中,只无法捂住她的眼睛,让她生生看去阿力被捆手捆脚,塞进麻袋。
“占米哥,我求你,我求你叫他们住手了。”小鸽子哭着说,“你答应放我们走了,至少你放他走吧。占米哥,求求你。”
占米一言不发,麻袋沉入水中。
“阿力!阿力!”
阿力的嘴巴被封住了,没有回音。
“你这是在做什么?”占米松开手,小鸽子反而抓住他衣领,“你为什么?”
“他是线人,我告诉过你。”
你是不是公报私仇?没问出口。问的是:“你也要杀了我吗?”
“再跟我两年吧。”占米答非所问,却也是回答了,“两年后我放你自由,这次是真的。”
“你觉得我还会相信你吗?”
“信不信,你都只有我了。”占米说,“最聪明是你,别做傻事。”
难道他爱她?还是占有欲作祟?她模糊而分不清楚。多想无益,更何况她早有决断。
“我要走。”小鸽子说,“我要离开你。”
“我问你最后一次……”
“你问我几次都是同样,没改变。”
她飞动在风中的发梢落到他脸上,他觉得痒,却没用手拨开;她亦没有拨开,绝非在留恋,而是一种厌弃,以及一种不在乎。
占米突然握住小鸽子的手臂,拽她到另一条船上去。他力气好大,弄得她很疼;其实他全没必要用那么大力气,她知道她是死路一条,索性任他摆布。
“这条船会送你离开。”占米说,“去一个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包括我。”
小鸽子以为占米的话是威胁,“我看不起你。”
占米笑了,笑但没讲半个字。他抚摸她的脸颊——真的最后一次——像是解释,像是安慰。
不管是什么,小鸽子躲开占米的手,通通拒绝。
“我走了。”
占米回到他的船;再过半小时,他就回到他的家,没有她的那个。
小鸽子木然站着,并没注意到身边人收起手枪。
水面静悄悄,让人想到刻舟求剑。
那家伙真蠢,十成十的傻瓜。怎么会在船上刻印子?
最聪明是她,她转身跳进水中,朝着深处,朝着他,游去了。
END.
有天占米遇见她,那是他做话事人的第五年。
她穿着高跟鞋在路上跑,包包的细链握在手里,风衣下的裙角摆呀摆,笑容有那么那么靓。
占米让司机跟住她。没很远,占米看她扑进等在电影院门口的一个男仔怀里。
“小鸽子!”占米落车,隔街高声喊她,“小鸽子!”
可她没有回头。
她挽着那个男仔的胳膊,开心走进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