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琢还是有些难受,他下楼看见楼内只有阿姨在厨房忙活,一旁的管家为他引路:“今天天气不错,许少爷是否需要到后花园晒晒太阳?”
许琢欣然点头。
出门,扑鼻馨香,许琢闻着馥郁花香,连心都宁静下来,暖洋洋日光洒在身上,生机勃勃。
许琢坐在秋千上,百无聊赖地晃着,手中端着一盒水果,慢悠悠吃起来,好似在享受。
“你忙去吧,我坐一会儿。”许琢偏头对管家道。
许是太阳晃眼,又或者管家老眼昏花,竟将徐少爷和许琢认错片刻,他盯着那抹淡笑,连忙回身,欠身离开。
送走了管家,许琢又在秋千上坐了会儿,望着天空云朵,思绪也跟着漂浮不定。
方承谦这样的人,会在这里荡秋千么。
许琢脑补那个画面,哼笑出声,这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他吃完最后一块水果,将盒子放到地上,站起身继续往深处走。
不知道过了多久,许琢走到一处矮墙站住,陈旧的朱砂色小门突兀立在眼前,约莫一米左右。
许琢伸手,即将碰到门时,突然身后传来声音:“许先生。”
许琢收回手转过身,看向来人,一身黑衣严肃的保镖正目光不善盯着自己,胸前监视器正闪着绿光。
“好奇而已,我又跑不了。”许琢盯着监视器,对其背后人说话,道语气冷漠。
说完后,许琢不再留恋,阔步离开。
回到房内,阿姨做好饭早早等着,许琢洗完手落座,正准备夹菜,被阿姨提醒:“少爷午饭也回来吃。”
许琢望着阿姨衣服上别的监视器,忍着怒火点头,等人离开后,他将筷子丢下,面对一桌子佳肴也没了食欲,起身上楼。
回到房间后,许琢立即换好衣服,推开窗子,面对近在咫尺的粗壮树枝,许琢呼气,踩着窗子用力抓向树干,使劲一蹬,挂在了树上。
他慢慢调整身体,直到趴在树干上松下一口气,小心翼翼挪向院墙。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吓得许琢一抖,差点没抓稳,身形好险稳住,听见管家关切的问候:“许少爷,您不舒服吗?”
许琢吐出浊气,捂住口鼻装作在被窝里闷沉的声音,不耐烦回应:“滚!别吵我!我要睡觉!”
过了几秒,外面果然没有声音,许琢放下心,继续一心攀爬大树,还差一点……他的脚踩在墙棱上,心跳加速。
还差一点……他就能逃出去了!
许琢双脚落在实处,双手抱着树干,不用想也知道此时自己的动作有多滑稽,他忽而笑出声,满心满意皆是即将逃离魔爪的欢喜。
他低下头……笑容凝固在脸上。
方承谦懒洋洋倚靠在驾驶门,手中夹着一支烟,正似笑非笑盯着自己。
那一眼,许琢当即寒毛耸立,如坠冰窟。
“在扮演猴子么。”方承谦意味不明笑了声,与平时并无不同,所以在当下场景更加诡异难料。
逃跑事情败露,他被挂在墙上,退一步摔死,进一步……还不如摔死。
方承谦早在昨晚就看穿他的计划,所以今天在这里等着。
他再一次被耍了。
许琢意识到这点,深吸一口气,全神贯注平衡身体,缓缓松开一只手,冲方承谦道:“我跳下去你会接住我吗?”
方承谦愣了愣。
没等回答,许琢彻底松手,一阵风吹过,许琢忽而觉得自己像一片落叶,轻飘飘的。
“嘭──”
方承谦双手护住许琢,重力冲击,他被压在身下,没顾得身上疼痛,下意识看了眼怀中的许琢,见人并无大碍,放心下来。
许琢猛地一推,脱离方承谦的怀抱,快速起身,颤颤微微抬腿便跑。
几名高大黑衣男人挡住去路,许琢被逼在原地,回头看方承谦已经站起身,正看着自己。
许琢转身面向方承谦,吼道:“你他妈放过我行吗!”
方承谦疾步走来,宽大的身影遮挡阳光,宛如黑夜的猛兽。
许琢无所畏惧与人对视,“让我走。”
从没人敢对他这样说话,一而再再而三地逃跑,方承谦脸色沉得仿佛滴出墨,紧绷着唇角,道:“许琢,不要逼我在你身体里装定位器,好么。”
声音低沉的可怕,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带着冰冷彻骨的寒意。
许琢浑身虚弱,咳嗽不停。
方承谦不由分说拽着人要走,许琢扯方承谦的手,恼道:“你放开我!”
方承谦停下,频频点头,翻开袖子,水蓝色的屏幕凭空亮起,他找出所有监控画面,展现给许琢看,嘲道:“你真觉得你跑的了吗?”
许琢看着密密麻麻的监控,心如死灰,所以他一直在做无用功。方承谦看着许琢不再挣扎,冷脸带人回去。
“我就给你这最后一次机会。”方承谦把人丢在床上,低头倒水,“许琢,适可而止。”说完,将水杯递到许琢眼前。
许琢偏头。
方承谦也不坚持,把水杯放到床头,强硬将许琢的脸掰正,摸了摸他的额头,随后给人打电话。
过了一刻钟左右,一名正装打扮的男人提着箱子进了屋,方承谦瞥了眼许琢,冲人道:“给他看看。”
“滚出去。”许琢望着窗子,语气厌烦。
医生手顿,走不是不走也不是,他为难看向方承谦,方承谦挥了挥手,“出去等几分钟。”
医生一秒也不想在两人中间多待,拎着箱子出门,内心祈祷最好别发生什么破事儿让自己摊上。
门还没合上,听到屋内爆发争吵。
许琢喊道:“我让你也滚出去!”
“这是我家,我能去哪?”方承谦平静发问,衬得许琢像是个疯子。
“傻逼。”许琢翻身背对方承谦,将被子蒙头上,不愿和人交流。
方承谦走到床边坐下,手上用力把被子掀开,见许琢紧闭眼睛,一副拒绝沟通的表情,他道:“你不看病,是想去见你的救命恩人么。”
许琢猛地睁眼,拽住方承谦的领带,逼问:“他怎么了?”
两人靠的极近,许琢滚烫的呼吸喷洒到方承谦脸上,有些发痒,他笑了笑:“当然是死了。”
徐嘉洛死了!!!
许琢松了手将人推开,满脑子都是徐嘉洛死了……那徐嘉年呢,徐嘉年在哪儿?
“乖乖看病,我带你去看他。”方承谦站起身,唤来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