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水巷街道,充斥着幽静的淡泊。
心烦意造的人,在这里,总是能静下心的。
心魔毫无归根的在这边游荡着,或者说更像是初入世的孩童,对未知事物始终是感到好奇。
资历深厚总归是积累出来的,即便是晓得再多的道理,也不如撞了次南墙来的深触。
心魔想着,谁规定生来就是要担负苍生的,日子就是要过的潇潇洒洒的,自私并不可恨,为什么要为着毫不相干的人,从而来牺牲自己,难道就是为了那些可有可无的飞升吗?
人生来就不是仰观宇宙之大的,若你觉得开心,即便是做了一件微小的事情也是开心的。
看到了见赌坊,心魔转身而入。
细数着,是有多少年没有进入过赌坊了,就是从林家灭门的时候。
心魔仍然认为钟觉浅不该这么后悔,后悔就是在欺负当年的自己,当年的钟觉浅虽说进入赌坊不对,但他就算是不进赌坊,也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
迫于当时的形势,当年的自己也已经是尽了最大的努力。
这么多年了,为什么要揪着不放呀。
心魔一进去,看见许多人都在摇色子,摸了下腰间带着的银两,不少。
手一直掂量着银两,看着有人一局赢千两,也有人输得倾家荡产。
来了兴致,挤入一个赌桌面前,从口袋中拿出一两银子,随手一摇,开盖,输了。
“白脸书生的运气不必太好哟。”
心魔看见对面的人挑衅的看他,更是得瑟的勾走自己面前的银两。自己本就是想试试手气,更何况不就是一两
银子而已。
被激发出欲望的心魔更是不服输,又从钱袋里拿出银钱,继续赌。
对面的人,抬手暂停,又是追加了两倍的银钱。
随后又是抬手,示意心魔继续。
见此,心魔和他一样,追加了两倍的银钱。
这一次揭盖的时候,心魔倒是连本带利的赢了回来。
对面的人一笑而过,似乎也是毫不在意,不就是几两银子。
赌博看似赌的是银钱,实际上赌的是心境。
少年时候的钟觉浅也不懂得银两的重要,只觉得自己在赌坊里面待着,可以麻痹自己又混过了一天。
现在的心魔,想要乘胜追击的追加银两,和对面的人继续赌下去的时候。
对面的人出了筹码,静静的等着心魔出价,看着刚刚赢来的银两。突然间想起来阿桃看着裳宵掏出仅剩的铜板说道:“十个铜板一副药,一副药可以救人命。”
十个铜板一副药,十个铜板在关键时候都能救命,在赌坊里面洒洒水撒出去的一两银子,可以少好多好多的苦难。
“我不来了。”心魔拒绝说道。
对面的人饶有兴趣的看着心魔,心魔说真不假,还真转身就离开了赌坊。
对着自己属下使了个眼神,又继续赌下一局。
心魔心里面也在惦记着自己还没吃下去的烧鸡,盘算着要不自己再去买一个吧。
继而又继续闲逛,努力回忆着自己是在哪里买的烧鸡,好似是自己看见招牌,在店家还在做时要的。
在狭小的摊位上吆喝着,面前摆着的是些不值钱的玩意儿,草编的蚂蚱,还有赶制出来的香囊绣花。
针脚不错,但这里是临安,这些东西,没几个人缺的。
可阿桃蜷缩着继续绣着,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
心魔看见她倒是没先上前,此时又觉得钟觉浅是对的,自己为什么要去为难一个小姑娘呢。
“喂,交钱了吗,不知道这条街是我照着的吗?”
听到声音的阿桃身子一僵,下意识就跑进后头的巷子里面。
暗中观察着那群恶霸,只不过刚开始,还没过来。
阿桃心有不甘的看着自己好不容易赶制出来的东西。
左右权衡之下,心一横,还是决定冲出去去把东西给拿出来。
东西不多,正埋头收拾着,这些东西虽然是不值钱的,但也是阿桃最后能够拿来换钱的东西了。
一阵急促的跑步声传来,来人气喘吁吁的指着她说道:“给我抓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