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
高处的圆钟发出细微的响,时间在寂静的屋内流淌出声。
男人和女人依旧在昏睡,他们似乎早已经死去,如烂肉一般堆放在角落里。
桑雅宁看向张泽吾,想要从对方眼中找出玩笑之色。
可张泽吾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平淡地吞云吐雾,像在观看一场早知结局的戏剧。
耳边听不见任何的喘息,随时可能被发现的恐惧始终笼罩着她的心。
“这里人好多,我实在不好意思。”
桑雅宁小声解释,试图拖延些时间,“能进小房间嘛,我有话想对你说。”
“直接说。”
张泽吾摊手,“不必在乎周围的家伙,他们和臭掉的虫子没有区别。”
桑雅宁将攥起的拳头藏入身后,抿了抿唇,挤出僵硬又满怀讨好的笑:“我们不能有秘密嘛。”见张泽吾望过来,又小声解释,“都说拥有共同秘密的朋友能走得更长久。”
“所以,你想和我走得更长久?”
张泽吾慢悠悠地问。
桑雅宁点头,短甲快要陷入掌心:“嗯,我现在只有你了。”
话落,并未听见回应。
桑雅宁的心扑通扑通地狂跳,嗓子干哑得发不出声音,只能看着张泽吾起身,一步一步走向她。
双腿像是被冻住,甚至连逃跑的力气也没有。
桑雅宁下意识抬手,想要捂住裸露在外的胸口,可指尖尚未触及皮肤,手腕就被猛地捉住—
“嘴上说着好听的话,眼睛里却满怀恐惧。”
张泽吾凑近桑雅宁的颈边,轻声说,“雅宁,仅凭你这般粗略的演技,又怎么可能翻红呢?”
“你当不了演员。”
张泽吾傲然地像是掌控她命运的神,万般笃定地说,“你生来就是供人赏玩的漂亮玩偶。桑雅宁,你不知道,你此刻听话的模样有多美。”
生来只配做玩偶吗?
她的梦想,她的努力,她所付出的一切,难道在这些可恶的权贵们面前,只是可以随口贬低的笑谈吗?
委屈,愤怒,不甘,心头积攒的情绪瞬间盖过愤怒。
桑雅宁的嘴唇哆嗦着,脸色越来越白:“在你的眼中,我始终是可以随意玩弄的对象吗?”
张泽吾没有回答,张嘴咬住她的肩膀。
桑雅宁一颤,依旧一动不动地站着。
齿尖陷入皮肉,鲜血沾湿单薄的唇。
桑雅宁痛得浑身发颤。
张泽吾却像是品到极为美味的酒,舌尖一点点舐去那耀目的红:“只要你听话,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雅宁啊,你还有什么不满意?”
桑雅宁张了张口:“我......不要做你的玩物。”
张泽吾扯开桑雅宁腰间的束带:“可你的身边只有我,你不是说过,想要和我长久相伴吗。”
桑雅宁麻木地看向前方,空洞的眼里淌出泪水:“张泽吾,你真的爱过我吗。”
张泽吾扬唇,宽厚的手掌拂去她的衣物,顺着单薄的肩探向神秘的底层。
短裙缓而滑落,艳红的裙摆在地面绽放出花。
桑雅宁说:“张泽吾,我不愿意。”
张泽吾的唇落在她的胸膛。
桑雅宁挣扎着说:“你这是在□□!”
张泽吾咬住她的锁骨,发了狠地将她死死按在怀里。
无法呼吸,疼痛与羞耻感掐住她的脖颈。
桑雅宁红了眼,猛地踹向他□□:“放开我,恶心人的家伙!”
张泽吾呼痛,不得不弯下腰来。
桑雅宁扯过衣裙盖住身体,踉跄着跑,疯狂敲击两侧紧闭的房门:“李苹!李苹!”
她大声喊,却始终得不到回应。
有脚步声来,缓过神的张泽吾在向她靠近。
桑雅宁来不及回头看,任由金属膈痛掌心,仍不知休止地拉扯着门把:“李苹,回答我,回答我呀!”
左边,右边,一扇又一扇......
似乎全世界的门都于她眼前闭合,她无法挣脱,只能与屋内的死肉沦为一处。
跑,必须要赢得时间。
桑雅宁咬破了唇,舌尖尝到血的腥甜,被拉扯到极致的肌肉酸胀无比。
大门就在前方。
只要再快些,就可以逃离这片肮脏的地狱。
她伸手,指尖卖力地朝前够,眼见短甲就要触及门把边沿,一股强烈的痛感猝然袭来!
张泽吾抓住她的头发,面色阴狠得像是蛰伏已久的鬼:“这就装不下去了?刚才不是玩得很开心吗。”
“松手。”
桑雅宁尖叫,修长的腿又蹬又踹,“你这个,该死的,王八蛋!”
不知踢到了什么,张泽吾的身体又软下来:“呜—”
桑雅宁抄起桌旁的软枕,拼了命地砸:“色魔,毒虫,恶心的出轨男!”
张泽吾试图再次制住她的动作,却被密集的攻击打得无法抬头:“桑雅宁,我不会放过你!”
桑雅宁用力握住门把,任由尖锐的金属随及划破她的掌心:“来啊,你以为我真的怕你吗。”
血,顺着白皙的手腕往下淌。
像是一条曲折的线,连接着她与他的孽缘。
指尖在不断地挥打中落力,软枕终究掉落在地。
啪嗒—
绵软的响在两人间迸发。
桑雅宁呼呼地喘息着,足跟蹭着墙,勉强撑起愈渐颓软的身体:“李苹在哪。”
张泽吾摇晃着站直,向后撩一把散乱的发,又去解束在腕部的表:“死了。”
桑雅宁:“你放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