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简雾又气又担心,一顿夺命连环call,誓要打到程馥接起来为止。
电话那头听起来的声音还是很嘈杂。
“谁打那么多电话,不会是你男朋友吧?”
“要不别接了?一旦解释起来又是没完没了,说什么他们都不会信,多疑的不行,不如先晾一晾,实在谈不拢,该分手就分手好了。”
“说了是我姐姐!”程馥说完才松开手机的话筒,“喂,姐姐,怎么了?”
临简雾一听她的声音,立即就到气头上了:“你现在在哪里?”
“在学校啊。”程馥的声音还是很镇定,“都说了现在有点忙,有什么事等会儿再说。”
等会儿等会儿,再等会儿时间就要到第二天了。
“我现在就在你学校!”
临简雾话音刚落,电话那头就传来忙音。
也不知道程馥到底有没有听到。
反正临简雾已经是快要气炸了,此时此刻只想化身幽灵通过电波穿梭到程馥那头,把程馥挂电话的那只手给打断。
电话不是程馥挂断的,一个师姐走到她旁边拿过手机摁断了电话,柳眉倒竖:“程馥,第一次线下讨论的时候就说了手机要静音吧?”
手机本来就是静音的。
但程馥没解释,她拿回手机就说:“我今天就先回去了。”
“你稿子写完了?”
“昨天就写好了。”
“你这样,对跟你一起准备参加新生辩论赛的队友很不负责任,知道吗?”
“嗯。”
临简雾准备打道回府的时候,程馥的电话来了:“你在学校哪里?”
食堂大平层里灯火通明,临简雾看着程馥从台阶上走下来。
程馥穿着一双擦色漆皮款的乐福鞋,单肩背着书包,两只手插兜里,上面是一件宽松的蓝色套头式卫衣,长度刚好遮住臀部,从这个角度来看,下面跟什么都没穿似的。
“你们就在这里准备辩论赛?”临简雾手掌心摩挲了一下方向盘说。
程馥打开车门的手一顿:“有时候也会借没人用的阶梯教室,我们学校辩论社的人比较多。”
社团、学生会、免费健身房……初进大学的程馥抱着好奇和逆反的心态接触了非常多按照以往来说她非常厌烦的一些活动,尤其是辩论。
在这所学校里,辩论似乎成了精英法学生的一种标配,学院与学院之间的论辩之风也尤为浓厚,食堂就是他们的哈佛图书馆。
“你这几天在哪里住?”
“学校……”
“再说学校我就把你的嘴巴缝起来。”临简雾差点跳起来撞到自己的头,“我去你宿舍问过了,你这三天都没回去过。”
“是学校的招待所。”程馥说的更准确了一点,“我们这批新生经常被师兄师姐带着熬夜讨论,无休无止地进行辩论培训和模拟辩论,经常凌晨三四点钟整理完资料,回去洗个澡换下衣服,早上八九点就上场。住宿舍不是很打扰室友休息的吗?我就住招待所了。”
“你这开学才第一周吧?”
“但新生杯辩论赛10月份就开始了。有些人从高中就开始打辩论赛,很有经验。”
临简雾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程馥这作息不正常的简直可怕。一直这样下去,比赛还没开始,人差不多都要猝死了。
“这鬼比赛就一定要准备到这种程度吗?”临简雾说,“你高考都没这么费心过。”
“也不能说准备的很好。”程馥解释说,“好几次都是通知下午一点训练,但是两点钟人都没到齐,那些师兄师姐们来了之后,又都是自顾自地在那里思考给我们出什么样的辩题比较合适,我们这些新生都是坐在后面看戏的。真到上场的时候,稿子也是师兄师姐帮忙写的。”
“神经病吧?你们这能辩论出来个什么?”
“以结果论而言,确实辩论不出来什么,往往正反方把各自一辩陈词一念,就知道输赢了。”
“算了,你别参加了,这种辩论不管搞多少次,感觉都挺浪费时间的。”
“话不能这么讲,好的辩论概念明白表达清楚攻防一体逻辑完整情感到位,但旁观一万遍,也就能学几句漂亮的话,因为好辩手们把问题都避过去了,只有烂辩论才能知道‘如果我不那么说,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程馥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亮的像是夜空中的一颗星。
程馥安全带系好了约有半分钟,车子都没有启动。
她带着狐疑看向临简雾,结果就看到临简雾双手握着方向盘,脸贴着手背,眼睛扑闪扑闪有些湿漉漉的:“我可以亲你吗?”
程馥解开安全带直接扯临简雾的衣领给她亲了。
太冲动了。
程馥嘴唇贴到临简雾的嘴唇时就明白了这一点,但她还是依次吮吸临简雾的上唇和下唇,让临简雾张开嘴唇。
就这样,一瞬间,程馥的舌头在临简雾的嘴里缠绕着,临简雾就像第一次面对亲吻的女孩那样被冻住了。
泛起雾气的黑眼睛与其说是恍惚,不如说是还没把握事态的惊愕,双手无法拉近也无法推开,整个人就像是没有生命般的木偶那样僵硬着。
但程馥没有理会,她的手指从临简雾的发间钻了进去,向后拽,粗暴地抓着临简雾的头发,就像某种自然的归宿,临简雾嘴巴稍微张大了一点,完全接受了程馥。
呼吸和呼吸,舌头和舌头,就像是两军交战一样,猛烈地交织在一起。
程馥索性爬到了临简雾身上,膝盖顶着临简雾的小腹,慢慢往上爬,她一侧胸脯微微贴着临简雾的肩膀,然后顺着动作塌陷下来。
膝盖越拉越近,越往上爬,程馥的屁股就翘得越高。
临简雾终于支撑不住,伸长了胳膊,一下子搂住程馥的屁股把她拉倒在怀里,程馥的身体就像是找到了合适的边框一样,被临简雾的两只胳膊组成的怀抱牢牢缠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