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燕玲继续站着,望着,“你那个手油油唧唧,又粘嘀肉渣子又粘嘀肥肉点,我咋看嘀难过嘀很。”
李亚茹,“你再不要难过!你又不干活,看啥看?赶紧过去!”
过一会儿姥爷又给夹一块猪皮。李亚茹吃了,起身跑到床边坐下,“我再不吃咧,今天吃嘀太多咧。尕嘀节我爸爱卤个猪肘子,卤上我妈不吃,我和梦梦一人一个尕板凳坐哈,我爸吃一口,我们俩儿吃一口,吃嘀我见咧猪肘子都害咧怕咧。”
姥姥,“尕嘀节家里养猪么。”
龚燕玲,“那个时候养嘀三头猪,猪头、猪蹄子搁哈,李铁园那都打搅嘀叫人喝酒吃掉咧。现在一想,咋么吃完嗫呦!”
姥姥忽然想起来什么,“看娃娃去嗫,再看哈今天就回哈密咧。”
李亚茹,“明天还想嘀领上回来嗫。”
“再领上回来,你尕姨夫卤肉嗫干啥嗫,啥都干不成咧。”
“就得叫嘀我看去咧。”
小姨家。
小姨在收拾东西,“小刘那叫娃娃端个大盆子挖抓饭去嗫,我就说让晨晨去,再不咧叫贝贝,娃大咧,那么大一个盆,臊嘀咋么好意思嗫?领导也在嗫,那尕舅也在嗫,就干哈嘀事情。”
李亚茹端过装草莓和阳光玫瑰的盘子,“你们快吃,放一天放不住。”转头看到烧水壶里还有红枣龙眼茶,“这个我装回去喝,有莫有大瓶子?”
小姨找了个瓶子出来,把剩的一点果汁倒在杯子里,“你晚上到不到我们家住?”
“到奶家住去嗫。”都莫人在,一个人住个啥。
茶水装好了,盖子找不见,李亚茹问小姨,“刚刚拿嘀盖盖子来?”
小姨问小姨夫,“盖盖子来?”
“你放哈嘀盖盖子你自己找,问嘀我我到哪给你找去嗫?”除了哄娃娃出于心甘情愿,再干任何一件小姨交代的事,小姨父都要掰扯掰扯。
房顶上的雪化成水顺着屋檐滴滴答答地往下落,地上湿漉漉的。
“你吃不吃?吃咧就取上吃,随便吃。”姥爷刚把一盆盆切好的肘子放在冰箱冷藏室里。
李亚茹倒了一杯茶,“不吃。”“咕嘟咕嘟”喝了几口。
“你不要喝凉开水噢,吃咧肉嘀嗫。”
“热嘀嗫。”
姥爷说将几根骨头棒子倒给狗啃去,端出去了又端进来,拿起刀子继续一点点认真地雕刻起来,“你奶说这个上头还有点点肉渣渣嗫。哎,贝贝和晨晨咋不来咧?”
姥姥将几块黑煤夹进火炉里,“跑上来你又不爱让蹲,不来咧你又念叨嘀不行。那爱来就来,不爱来就不来么。”
李亚茹,“娃长大咧,就爱自己一个人蹲哈,不爱到处跑嘀玩咧。”
姥爷把骨头彻底削干净了,“你看,好不好!”
“行嗫。”得到了姥姥的肯定。
姥爷去西棚底下拿牛肉,将剩下的装好,绳子系上,踩上板凳,将这一袋挂在从棚上垂钓下来的钩子上,拿空的米袋子再套上一层。
“你看这个油面子,你奶炒哈嘀,走嘀节拿上。”
“现在就装上。”
“装上放到热房子里腊掉咧,你放心,我给你记嘀嗫。你嘀鸡下开蛋咧,你奶收拾咧一板子,提上吃去。”
“鸡蛋不好拿么,赶走开我都吃完。”
我们回屋了。姥姥把化开的牛肉少量多次地焯水、切块,在火炉边来来去去。
李亚茹进进出出,困得没办法,跑去小卧室里睡着了。一觉醒来,天黑了,牛肉已经卤好了,没啥事干了。边看电视边吃干果,油炸大豆越吃越好吃,一颗接着一颗停不下来。李亚茹吃了些,姥爷把盘里剩下的全都打发了。这……零嘴子么,我俩儿当成饭吃了。
睡前小解,发现姥姥和姥爷一起依偎在客厅沙发旁的小床上。
“你们咋不到大卧室睡?多宽敞。挤到这个角角里。”
“就开一个房子嘀电暖就行咧么。”
晚安,困倦又毫无目的的一天。2025.0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