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话了吗。”铭垂下目光，然后一扬手把整杯果汁尽数泼在相的脸上。“没话就这样去死吧！”玻璃杯哗啦一声摔得粉碎，铭一脚踹中相的膝弯，“早晨刚看着我吃过药吧！硝苯地平和酸橙汁，嗯？化学学得真不错！”她恶狠狠地将一边膝盖压在相的背上，俯身察看她的表情，“我说起学过化学就是在给你机会，谁知道你简直愚不可及！”

那一刻她甚至有一丝动摇。因为相的迷茫和困惑看起来那么真切。很快上次信任危机全靠表演的记忆就浮上脑海，铭一瞬间手下用力，“说话啊！我让你说话！”

“这不是很符合你的计划吗？”血顺着玻璃碎片的间隙慢慢流淌，再开口时，相的声音变得很轻。“这样烽就会重新信任你了吧。”

“行。你真行。”铭气极反笑，“把我的计划揽成你的功劳，害死我的任务也能说得这么冠冕堂皇，你还真是不要脸！”

“什么时候知道的？”相的声音依旧带着笑意，“你审讯的对象是不是元？或者是渝？”

“我没有义务告诉你，蠢货。”铭的声音逐渐重归冷静。她慢慢松开手，不知什么时候苏醒的拉普已经替她按住相的双臂。

“给烽传讯。”

“收到。”仿生人的声音机械、平稳、毫无起伏。

相自始至终没有反抗。关上大门之后，铭站在原处面对纯白地板上星星点点的玻璃碎片和开始干涸的暗红鲜血，提不起走几步按下清洁按钮的动力。忽然一片红白中跳出一抹黑色，铭弯下腰，把它捡起来放在手心。

一只小小的机械喜鹊。并不逼真，不过从黑白的喷漆外观上勉强看得出来。铭下意识地为它拧上发条。它开始在桌上活泼灵巧地蹦蹦跳跳，蜂鸣器播放起叽叽喳喳的声音。

铭怔了一会儿，打开手环调出日历，表示“今天”的小小方格右下角，正显示着一枚蜡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