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3试验田收获不错，”相刚一进门便兴高采烈地开口，“我跟她们抢，啊不，换到了一些不那么无聊的东西。”她转头看看站在窗边的铭，一时无语，“不是，你怎么拿小烽当碎纸机啊？”

“再说一遍，不准给植物胡乱取名。”铭把最后一张文件喂给捕蝇草狼贪虎视的叶片，拍拍手转过身，毫不留情地忽略上一句的临时改口，“抢的什么，我看看？”

“你就护着你那青梅竹马的好上司吧。”相撇撇嘴，想到手中的战利品又得意起来，把透明软袋一直举到铭的眼前，“不认识吧？让我大发善心地教教你——”

“酸橙，野苣，迷迭香。”铭后退几步以聚焦目光，视线从袋中的蔬果一一扫过，“还有——唔——某种十字花科的植物。”

“切。无聊！”相挫败地解开软袋，掏出一颗果实朝铭砸过去，“我还不如去跟百科全书说话呢！”

“生物分类、生理化学，跟仿生沾边的我都学过一点。”铭淡淡地回答。她沉默片刻，单手把玩着酸橙果实。“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好像就在喝柳橙汁，”指尖碾过果皮，带出柑橘气味，“其实我不很喜欢。太甜。”

“我知道，这不是专挑了对你胃口的东西吗？”相眨眨眼睛，又掏出一颗酸橙，“这东西比起柳橙简直又酸又苦，完全是你的最爱呀。”

“骂谁爱吃苦？”铭扫她一眼。

“骂我，哈哈，骂我自己。”相肩膀一缩，殷勤地从铭手中取回水果，“别的不会，削个皮榨个汁还是能够胜任的。”不多时她就又从厨房出来，手中玻璃杯盛满淡黄色的清澈果汁，“尝一尝？”

清苦新鲜的气味荡漾开去，铭接过水杯放在唇边，长久地凝视相微笑的、期待的脸庞。

“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讲吗？”她轻轻地问。

相藏在身后的手动了动。“嗯？”她用空余的手挠挠头发，“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