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也没有主动关心你吗?已经近十点他却没有发来只言片语,这当然有问题,你也确实失策了,你应该做点什么的。
你的心里很别扭。
门被打开,你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他将你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像是在确认什么,他的目光一寸一寸,像是要将你彻底剥开来,或者打开你的脑子,读取你的记忆,最后他看着你的眼睛问道:“洛絮,原来你还知道要回家吗?”
原本的落魄突然变成了一股无名火,在你的胸膛间熊熊的燃烧着,你转身就走向浴室:“可我已经和你提前说过了。”
“你不觉得现在很晚吗?那天在酒吧也是。”洛源祈扣住你的手腕,可你只是甩开。
“我是个成年人,难道还不能支配自己的时间吗?”
你将卸妆油抹在自己的脸上,毫无章法的涂抹着。你很难保持理性,你也清楚知道自己不是一个理性的人,毕竟没有哪个理性的人会对家人有这种莫名的情感。
“我们之间有过规定的。”洛源祈认为自己在此刻偏执得有些过头,那份规定是当初在你尚在高中时定下的。
那时候,有过几个男生追你,给你塞情书送小礼物,最后这些东西都由洛源祈一封封亲自送回到那些人手里,他担心你因为谈恋爱而荒废学业,担心那些图一时新鲜的家伙可能在某一天害你伤心难过。
于是定下一系列的规定,你那个时候有些不太情愿为某些条例的细小细节与他据理力争,这份规定你们已经许久没有讨论过了。
这些规定放在现在已经不太合理了。
卸妆油混着水流入眼睛,眼睛刺激得落下泪来,而你选择不顾一切的在这一刻说出来:“可明明是你先违反的规定,所以它现在已经不作数了,反正我们两谁也不会遵守。”
你突然为自己的大胆发言的时机感到庆幸,如果你不慎失态得话,这一幕正好可以掩盖,你不想在吵架的节骨眼上流露一点脆弱,反正苦肉计也没用。
但是没有,你一点也不想哭。
洛源祈的耳边重叠着江清乾的话语。
“还是你真的觉得你妹妹她不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吗?”
你的话也像是在印证着他曾掩盖过的一切。
但是在这段时间里你都在做什么呢,你装作不知道的样子,一遍遍的靠近他,又一遍遍的让他对自己产生质疑,你想做的是什么呢?
这是他所能承担与接受的吗?
他看着你在盥洗台前用水往脸上扑,冲洗着脸上残存的卸妆油,眼睛已经开始泛红,你在那里拼命的揉着,所以说,原来是他惹你哭了吗?
洛源祈抽过摆在一旁的擦脸巾。
“你现在都不敢反驳我吗?”你再接再厉的质问。
肩膀被他的手扶住,你被迫转向了他,一只手摸到了你的脸颊上,他的指尖包上了洗脸巾,他细致的擦试过你脸颊上的水珠,顺着你的眼下,鼻尖到唇,但又飞快的移走。
你听到他问你:“那我到底该怎么办?”
是啊,洛源祈,你到底该怎么办呢?你知道的,他不敢逾越那条鸿沟,更不敢戳破那层泡沫纸。
所以你也不会那样做,你永远会等他。
他替你擦尽了脸上所有遮挡模糊视线的水迹。
可最终他只是在进房门前看着你说道:“洛絮,我会遵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