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邀请函的瞬间,达达利亚刚甩开旅行者和千岩军的盯梢,一门心思只想尽快脱离黄金屋势力范围。也许是离开的念头太为强烈,流光不由分说地包围了他,短暂的感官失常后,他下意识想要召唤水元素匕首,可神之眼居然失去效力,更别说邪眼,毫无反应,就像个玻璃球。
没关系,对诸武精通的战士而言,必要时自身每一处关节、每一寸骨头都可以成为武器,无论带走他的是何方……嗯?
背对着他的那个家伙看起来像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普通人,浑然未觉自己身后多了一个人,坐在发光的屏幕前发呆,屏幕上也只有一副很常见的风景画。
达达利亚将呼吸调整至最轻,轻得几乎没有存在感。
有只毛发黑白的苏牧趴在门口,好奇地看了看他,然后就没有然后了……识时务为俊杰的好狗夹着尾巴继续趴下,装作什么都没看见。
迟则生变——
达达利亚身形暴起,从身后抓住“普通人”的咽喉,手臂与手指同时用力,避免对方开口预警也将要害部位牢牢握在掌中,这才凑在耳边低声问讯:“你是什么人,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数三下松手,给你回答的机会——仅此一次。”
顶在后腰上的膝盖威慑力已经足够,没有骨骼覆盖的脆弱内脏经不起战士的雷霆一击,被他控制在掌中的脑袋极为配合,用无声的气音表达同意。
“……我是余弦,这里是我的住所。”
“很好,余弦先生,再说说你们是怎么把我弄到这来的。”
“关于这点,哈……我也很想知道。”
要害部位被他人掌握的青年极为淡定,让达达利亚不由心生疑惑:“你看上去也没这个本事,同党在哪——”
打断对话的是另一只狗。
大耳朵的比格疯狂摇晃尾巴冲进书房,在达达利亚脚边停步,下一刻馥郁微妙的气味充斥整个书房。
比格吐了。
“……”
“劳驾,我得马上收拾地板,不然它会……对,你也看见了。”
比格开始津津有味地食用呕吐物。
达达利亚大开眼界。
在寒风凌冽的至冬,拥有匀称体格和顽强精神的雪橇犬是人们看家护院的忠实伙伴,但管这条行走的泥石流叫狗也太辱狗了,它的主人肯定是个忍辱负重的好人吧。
基于难以言说的钦佩和对自身实力的自信,他松开了对余弦的钳制。
苏牧低眉顺眼地贴着墙挪过来,把狗爪子搭在手机上。
“没事,不用报警,谢谢。”余弦先摸了摸苏牧的脑袋,再把比格从呕吐物上拖开,“眼下境遇很难一言蔽之,阁下不妨看一看窗外,稍后我们再叙……如果能等我把狗和地板处理干净就更好了。”
仗着艺高人胆大,愚人众末席走到窗边向外眺望——
摩天高楼,鳞次栉比,华灯初上,五光十色。
那是与提瓦特七国截然不同的城市风光。
达达利亚终于意识到,这是一场计划外的奇妙旅行。
“每隔二十天就会有异世界的客人造访你家?有意思,该说你是倒霉还是幸运呢。”
“过一天算一天。”
“多久之后我能回去?”
“按之前的经验,12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