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六章味蕾

“小姐，请问您需要点什么？”

林书周探头看了眼，用菜单挡住脸，“哦，一杯浓缩。”

“晚上喝浓缩吗？”温周寻站在她身后，留意到桌角的车钥匙，拿过菜单，“两杯青柠气泡水，麻烦您把李女士的预定取消。”

“啊？”服务生回头不见另外一位，迟疑点头，“那要跟李女士说一声吗？”

温周寻盯着林书周绯红的耳尖，轻声道：“李女士和周女士都说一下吧。”

迟早是要知道相亲失败的事实的。

要不趁机问清楚照片和虾条？林书周单手扶额，挡住大半张脸，想悄悄看一眼温周寻，二人目光相遇，她明显感受到自己的嘴角正在不体面地抽搐。

服务员柔声又跟温周寻说了什么，声音太小，林书周没听清。

来都来了。林书周调整坐姿，前一秒还歪歪扭扭，这会儿变得格外板正。

温周寻抬眼看她，素面朝天，近十年过去，竟和记忆中没有太大区别，时间好像对她格外宽容。

“温医生，”林书周把手机推到玻璃杯旁边，“我真是有些看不懂。”

终于有了备注，即使是最基本的姓名加生日。温周寻向上滑动，不见过往的痕迹，聊天记录被删的干净。

手机长时间在别人手机非常没有安全感，林书周试探性地问了句：“看完了吗？”

表情不见起伏，温周寻握住杯子喝了口水，“虾条是我收养的橘猫。”

“你不是不喜欢喝气泡水？”好奇怪，过去是有听说人的味蕾会死不会长，所以味觉会越来越迟钝，但是像蒜和气泡水这种直冲味觉的，不会很难改变吗。林书周都要怀疑眼前的人其实是外星人假扮的了，毕竟八年前那个夏天网络上流行过这种说法。

气泡水在喉咙里炸开，难受而刺痛，温周寻沉默了一会儿，缓缓开口：“人都是会变的。”

她居然会记得。

“哦，”林书周也喝了口气泡水，酸中略带苦涩，难喝，然后默默推开。“所以说虾条是只猫。”和她当年随口一说的名字一样。

“那照片呢？”

“难喝？”记忆中她喜欢青柠的味道。

恰好服务生经过，林书周摆摆手，苍白解释：“啊，没有没有，很好喝。”

温周寻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掏出现金，“照片。”

说话这么简约，国内医生也开始按小时收费了吗。“温医生，能一次性把话说清楚吗？”

温周寻挑眉，慢条斯理地复述着，“清楚了？”

这不是有嘴会说话吗，林书周回答：“懂了，钱你能帮忙还给收发室的叔叔吗，或者买些猫粮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