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淮卿现在不知道如何面对谢临渊,谢临渊喝醉了酒将自己认成了他人,不得已才和自己行了周公之礼。
虽然事后发烧昏迷起不来床的是自己,但是在谢临渊的角度,原本有了心上人却因为醉酒睡错了人。
檀淮卿也是无辜的,他回的是自己房间,怎么会知道谢临渊走错了房间。
一时倒也说不上来怨谁。
可能谢临渊看来,自己更像是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他微微缩了缩身体,躲开了那只放在额头上的手。
谢临渊掩饰性的咳了一下:“哪里有什么不舒服的随时跟我说。”
檀淮卿看到谢临渊有些回避的神色:“我没什么事,你忙你的不用担心我。”
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谢临渊这个反应,心脏有些涨涨的酸涩,从来没有过这种感受。
说完话檀淮卿转了个身,不自觉的按住了心脏的位置。
他不敢细看谢临渊,他怕在那张脸上看到厌恶和悔恨的神色。
至于为什么,他也不知道。
按理来说,他们两个都是大男人,本就是因为夜黑风高没看清人搞错了,两个人坦坦荡荡的坐下来说清楚就好了。
可是檀淮卿做不到。
为什么做不到,他不知道。
谢临渊看着檀淮卿的背影,他不是没想过檀淮卿会生气的可能。
这件事情是他趁着酒醉霸上硬上弓,第一次没经验又有些刹不住车,把人折腾的有些过分惨烈了。
檀淮卿怎么打他骂他都可以,可是他独独没想到,檀淮卿会这么冷淡。
檀淮卿心底里这么讨厌他吗?
谢临渊猛地站起来:“你就这么,厌恶我吗?”
檀淮卿听到,心里跳了一下,脑子还没有想好怎么说,却已经转身慌忙解释道:“不是的。”
谢临渊居高临下的将人掰正:“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难道没有你在那个世界的负心汉强吗?”
“我哪里比他差?”
“和我睡了,就让你觉得这么难以接受吗!”
谢临渊的声音原本还比较冷静,可是后面也不知道是不是感情上来了,越说越委屈声音也越来越大,门口守着的林风和容青都听到了。
两个人对视一眼,又有些尴尬的别开了头。
怪不得要他们死守不许任何人靠近,这要是让别人听见这话,他们将军也不用做人了。
檀淮卿听到最后一句大惊失色,手忙脚乱的爬起来捂住谢临渊的嘴,一双眼睛里满是惊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谢临渊有些委屈的看着檀淮卿,柔软的掌心紧紧贴着他的唇,似乎生怕他说出来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檀淮卿有些磕磕巴巴的说道:“这跟什么负心汉又有什么关系?”
谢临渊被堵着嘴,呜呜咽咽的想说什么,却也不想着用自己的手掰开,反而顺势把手放在了檀淮卿的腰上。
檀淮卿松开了手,脸色有些红红色:“你想说什么?”
谢临渊:“你既然不愿意,我当时问过你的时候,你为什么要答应?”
檀淮卿眼睛都瞪圆了:“我什么时候说不愿意了?”
谢临渊抿了抿嘴:“那既然你愿意,我出去辛辛苦苦的平定叛乱,就是想早点回来看你,一见你你就给我甩冷脸。”
檀淮卿好像没听懂谢临渊再说什么一样:“我什么时候说我愿意了?”
谢临渊咬了咬牙:“你是睡了我不打算认账?”
檀淮卿:......
谢临渊说的每个字他都听明白了,可是组装在一起他怎么有些不太能理解?
他们两个到底谁睡谁啊,如果追根究底,吃亏的难道不是他吗?
屁股被折腾了一夜第二天连床都下不来的人,难道不是他吗?
谢临渊看着神色有些怔楞的檀淮卿,声音又有些提高了,这一次的委屈意味更加浓郁了:“你说过的!”
檀淮卿像是终于忍无可忍又上手堵住了谢临渊的嘴,他真的有点丢不起这个人,门口那两个门神估计全听见了。
他有些羞愧又有些气急的说道:“你能不能小声点,被别人听到怎么办!”
谢临渊拼命梗着脖子挣开了檀淮卿的手道:“我是先帝御赐给你的妻,与你同床共枕不知道多少次了,你是想要当那始乱终弃的负心薄情郎吗?”
檀淮卿整个人都有些麻木了,只能忍者腰间的酸软上前捂住谢临渊的嘴,带着几分哄孩子的语气:“好好好,我说了我说了,你小声点!”
谢临渊有些哀怨的看着他,在檀淮卿的掌心咕哝了一句:“本来就是说了的。”
说话间,唇舌的热气似有若无的擦过檀淮卿的掌心。
檀淮卿像是被烫到了一样,手背微微拱起掌心偏离那点热气。
却没谢临渊蒙的一把摁了回去,紧紧的贴在他的唇上,眼神有些发暗的看着他,里面的神色让檀淮卿无端感到危险。
原本微凉的手心已经彻底被捂热了,檀淮卿奋力挣扎了一两下,好在谢临渊下一刻也松了手。
檀淮卿将手收回,目光下垂有些不敢看似的:“你真的还记得那天晚上的事情吗?”
那天晚上他不是认错人了吗?
他要找的,不是那个漂亮的姑娘吗?
谢临渊逼近了半寸,声音从檀淮卿的头顶传来:“你不记得了吗?”
檀淮卿有些挣扎的回道:“我记得。”
然后长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说道:“其实你不用介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