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御最终还是同秦月一起去了一趟方记,讲清楚事情后,直接抛出身份,方记之人随即改变强硬态度,但是否赔偿需要等掌柜决定。典御只给他们一日考虑。
回到驿站便受到县令的再次约见,方叔道:“他们催地还真急。”
“怕是真着急了吧!”典御道。
方叔伺候典御换衣:“那咱们倒不用着急。”
典御笑道:“你啊,入乡随俗倒是挺快。”
县衙内,县令责怪方掌柜:“帖子已经送到驿站,他们应该很快就会到,只是前后短短不过一日,局势怎会翻天覆地。”
方掌柜也尽是焦虑:“定是有人害我。”
县令了解方掌柜的爱财,并不信他的说辞:“不是让你好好对待这次布施,不要动手脚吗,为何就是不听。”
“这次真没有,所有的药材和粮食都用的是今年新货,干粮也是现做,县令都如此说了,我哪里敢懈怠。”方掌柜大感冤枉,急地胖胖的身体就要原地蹦起,像只硕大的肥猫。
县令见方掌柜模样,似乎也并非撒谎:“没有查清楚是哪里出现问题吗?”
方掌柜一下子坐到椅子上,叹息道:“检查了所有的药材和粮食,都没有问题,每日施舍之物都不会有存留,所以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县令继续问道:“你不是每日都会登记受施者的姓名,他们找过来时总能知道是哪日出现的问题?”
方掌柜提起此事就生气,“啪”地拍响木桌:“刚开始时我本想息事宁人,大事化小,就给几个人赔付了银子,谁知找来之人越来越多,虽然核对过姓名,领过施物不错,但人过于多,感觉所有人都找过来,我就算将家底拿出来也不够赔的,索性就都不赔了。”
县令摸摸下巴,思考道:“此事确实奇怪,就在官药局束手无策之际突然出了这档子事。”
方掌柜道:“虽然我也感到有人背地耍阴招,但应该不是驿站那几人。其中能干之人均解决掉,就余下那些哪能在方记里面动手脚?”
县令听后疑惑:“不是他们还能是谁?”
方掌柜皱眉:“对付那些刁民我有经验,拖几日他们疲倦,此事也就不了了之。就是担心那个固执老头会给京中写折子。”
县令含笑道:“那就按照他的要求,先给他赔钱。安抚住,然后再论其他之事。”
方掌柜愁眉苦脸道:“救助所不少人,那是一大笔银子啊!”
县令站起叹息道:“老方啊,你对付那些老百姓挺有一套,为何到为官之人身上就毫无注意,你可以先给他一部分,然后打个欠条,慢慢付。”
方掌柜苦笑:“欠条不也得付吗?”
县令瞪其一眼道:“欠条里的学问大了,你以前又不是没干过。”
方掌柜突然看向县令,他确实干过。
驿站内,张典御站在不远处同方记伙计交谈。
秦月在其后偷偷拿起方记送来的银子和欠条仔细查看是不是假的。
伙计行礼道:“张典御,掌柜目前现银不够,只能支付这么多,余下待日后赔付,还请典御同救助所中人解释。”
张典御道:“请转告掌柜,记住其所承诺之事。”
“是,是!那小的就告退了。”
典御交代方叔将那些银子按照人名给救助所中之人发下去。
“属下这就去。”方叔从秦月手里拿回银子放于盘中。
秦月抬头问道:“典御不看看这个欠条吗?”
“扫过一眼,该有的签章都有!”典御检查起包袱中的物品。
秦月之前没接触过这些字据,听到这样说也放下心来。
秦月见典御穿好外出衣物:“典御是要去衙门吗?”
“对,约定此日。”
“带我一道去如何?”秦月问道。
典御抬头不解道:“为何想去?”
秦月好奇道:“想见见北祈镇的父母官到底是何等模样。”
典御哼笑,低头继续收拾却板起脸道:“不许!”
秦月走至前方解释:“我个子高,装扮成小厮,不会被认出为女子。”
典御耐心解释道:“男女不是问题,此行不是寻常约谈,不宜带人前去。”
秦月想起上次情景:“典御要独自前往,方叔不会准的。”
典御哼笑道:“你方叔再固执,也得听我的。”
“典御可否告知上次发生何事,为何会在街上晕倒。”秦月其实并非好奇凑热闹,只因之前之事每每想起就让她心惊。
典御轻松道:“年岁大了,又连日疲劳,体力不支才倒地上,让你们见笑。”
秦月笑道:“那我更要去,典御若晕到街上,不用担心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