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云来到书房边哭边说:“爹,为何突然要辞退这么多人,这么多日我受人差使,辛苦做工,不就是为了能见上京中之人,如今什么人也没见到就回来岂不是得不偿失。”
“哈哈,姐,别夸大其词,你每日也就写几笔字,哪里辛苦了,府中的各种点心零嘴不停地往里面送,一点儿没亏你。哪里有失。”刘云的弟弟在一旁嘲讽着那个自小骄纵的姐姐。
刘云瞪着仇恨的目光看向那个看戏的弟弟:“你不要太过分。”
刘雨大大咧咧坐到一旁,不理她的愤怒:“我说的哪句不是事实。”
“好了,都少说两句,多大的人了,还吵架,小雨,不要这样说你姐姐,她若能嫁一个京中的官员,对于日后科考也有利。”刘老爷被他们两个吵得头疼,出面制止。
“我不需要他的帮助,她喜欢攀附权贵,不要打着为了我好的名义。”这些话瞬间打开刘雨的愤怒开关,气得他直拍桌子,然后愤然离场。
“逆子!”刘大人被这巨大的拍桌声吓地气不顺,直摸胸口,刘夫人见状也递上热茶,责怪道:“明知道他不爱听这个,每次还偏要说,你生气,他也生气,图什么呢?”
“娘,你总是偏心弟弟。”刘云嘟着嘴不悦。
刘夫人抬头看向她呵斥道:“看看你坐没坐相,哪有一副淑女模样,成天惹是生非,还要家里人解决,回去反省反省。”
“哼!”刘云黑着脸敷衍欠身就回屋。
“她一个女孩儿,在家待不了几日,别老让她不高兴。”刘老爷拍拍夫人的手。
刘夫人见刘老爷气息平稳,坐到一旁,叹息道:“我也是为她好,若她这副样子嫁到别人家,只会受到更多的苛责。”
刘老爷操劳一辈子,最是疼爱这几个儿女:“那也要注意语气。对了,夫人帮我去库房拿出去年收的鹿茸和人参。”
刘夫人见刘老爷已经站起:“又要出去送礼?”
刘老爷叹气:“我要去探探消息,官药局派的这些人才来就闹出这么大动静,日后恐怕不太平。”
今日的救助所像一锅沸水,大家被那道告示搞的心不在焉,平日安静的小院,现在满目可见成群结伙的人。秦月没有睡意,满怀心事来到病区,碰上大姐。
“董姑娘,这么冷的天为何不在屋里待着。”大姐将秦月暴露在外的双手放到袖子中,秦月感到一阵温暖。
“躺在床上也睡不着,干脆出来走走。不过今日大家都不消停。病区里面还正常吗?”秦月笑着看向远方几人。那几人围在小花园中小声嘀咕,时不时争吵起来,声音此起彼伏。
“董姑娘真善良,你都被辞退了,还担心别人,还算正常,郎中中被辞掉的并不多,影响不大。你日后要怎么办。”大姐用略带怜悯的目光看向她。
秦月叹息:“可能回家吧,只是为何突然会辞人,如今病人还有这么多。”秦月观察过告示,里面的人大多是救助所的关系户,若官药局想换掉衙门的人也在情理之中,可她又不是,尽管她看起来是,可没像别人一样打个招呼就来,她可是一轮一轮考进来的。
大家目带精光,凑到秦月耳朵,低声道:“官药局的人来时带着郎中,肯定信任他们自己的人,所以同衙门有关的都要换掉,只是董姑娘比较可惜,这么多人里,我就没见过比你还负责的郎中。”
秦月略有些沮丧:“我今天听到这消息后,也不断在回想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大家拉拉她的手,安慰道:“别老是怪自己,有些结果并非是因为自己不对导致,不要将别人的错揽到自己身上。人活着就够不容易,还要对自己如此苛责,岂不是更不容易。”
秦月回忆无数遍,自问对待病人上没有什么问题:“可我除了怪自己也不知道怪谁。”
大姐不忍心看秦月这般模样,在她耳边轻声说了几句。
秦月听后瞠目结舌。
到了大家告诉的约定时间,秦月来到门口发现许多人已经做好准备。
“姑娘,把这个带上。”一个女子地给她一个头带,上面写着“反抗”。还没等她问清楚怎么系,女子就已经去给比人发了。
“董氏,你也来了!”
秦月不用回头就知道是刘云,抬头道:“你也来了?”
刘云闪闪大眼睛,仔细端详秦月片刻,然后附在耳边道:“你能告诉我你靠着衙门中的哪位大人?”
秦月不明所以:“什么?”
刘云见她不告诉自己,不像自讨没趣,嘴撅起来委屈道:“以前的事情我同你道歉,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原谅我。”
秦月不知刘云又发什么疯,既然对方已经道歉,她也不是小气的人:“没关系,我不在意,不过,这个要怎么系。”
刘云听到秦月原谅她,喜上眉梢:“我来帮你。”
秦月心惊胆战地低下头,让刘云给她系上,脑中想到表哥常说的古语:唯女子和小人难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