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递给秦月刚泡好的药茶:“助眠药茶,专门给你配的,喝完好好睡一觉。”
秦月双手接过,闻了闻,一股药味,她每日都闻这些味道,现在还要喝,有些不情愿,可楚瑜辛苦一场,也不能辜负啊。
楚瑜道:“刘云的容貌在北祈镇也算上乘,家中从商,家底深厚。若仔细寻找,未必不能在药官局中找一婿。”
秦月呷一口,暖茶浸入喉咙,流到全身,入口虽是苦涩的药味,但因泡煮中放有果脯,倒也不显得苦涩,楚瑜真是个可心之人:“即使如此,也不可能是官药局之人,那里面人大多是世家子弟,不可能同商贾之家结亲。”
楚瑜疑惑:“董姑娘为何对官药局之事如此了解。”
秦月突然怔住,意识到说漏了,连忙找补:“哦,听那些四处跑货的商贩说过。”
楚瑜坐到秦月旁边:“事实无绝对,恐怕真能找到一般个家境不好之人,这样的人也许会看上她。”
秦月吹吹茶汤:“看上钱财而不是感情的婚姻,有何结的必要,他日若得运起势,必然会追逐更高的枝,成为弃妇就是既定结局。”
楚瑜:“或许没那么糟呢?”
秦月忽然一笑:“若两人日久生情或许没那么糟,可情字本就说不清,道不明,似有若无,捉摸不定。”
楚瑜凑过去:“你今日怎么如此多感伤,难道也想嫁人!”
秦月眨眨眼:“我啊,除非遇上一个特别喜欢的人才会考虑嫁人。”
楚瑜指指秦月:“你啊,比刘云更加爱做梦,你自己也说了感情之事道不明,还不如看重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女子嫁人是大事,拿在手里才实在可靠,刘云家想找一个从仕之人不也为了自己生意吗,两人各有所图,这样也未必不长久。”
秦月吃惊看向楚瑜,她总觉的刘云世俗。原来大家都这样,奇怪的是自己。长久且无爱的婚姻和短暂却情意浓浓的婚姻,大家可能都选长久,可若无爱要那么长久做何,同家人在一起不也挺长久的。茶馆的话本里所说的婚姻不也得有感情嘛。
秦月晃晃脑袋,伸个懒腰:“我也不知道,现在还小,这么复杂的事情以后再说吧,我要睡觉了,太困了。”
楚瑜将茶碗收好,也要离开,却被转身的秦月抓住:“今日你为何打扮的也如此美丽,难道也看上了官药局的人。”
楚瑜面色羞赧:“哪有,带着面巾哪能看到,只是想给远方来的贵客展示一个好的形象。”
秦月配合含笑点头:“嗯!”
“哎呀,不同你说了,我要迟到啦!”
在秦月的笑声中,楚瑜仓皇跑出去。
可能是楚瑜的药茶起了作用,秦月躺下不就就昏昏入睡,可这份好眠没有持续多久就被楚瑜晃醒了,睡眼惺忪中见楚瑜神色慌张:“发生什么大事,刘云真找上如意郎君了?”
楚瑜一把将秦月拽起:“别睡了,不是刘云,是你和她,你们被辞退了?”
一个辞退让秦月目光瞬间清明:“为何?”
楚瑜拿起衣服就给秦月往身上套,秦月呆若木鸡地伸出手臂配合:“官药局派来的治疗组突然出了一个告示,让以下人员三日内结账离开救助所。”
秦月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震地五雷轰顶:“有说缘由吗?”
楚瑜摇头:“没有具体的,只写违反规定。”
秦月大惊:“违反规定,救助所的规定不就哪几项,我哪里违反了?”
楚瑜靠近秦月小声道:“你是不是偷着跑出去过?”
秦月一时无言,结巴道:“可许多人不都这样吗?”
楚瑜也知道确实如此。救助所虽然提供一日三餐和日常用品,可总归太单调,一个人被长时间关在一个地方干一件事,时间长了都会受不了,看门的衙役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从未检查过:“说起来也奇怪,官药局所派之人刚来,怎么会知道这些人违反规定。”
秦月看像楚瑜:“你怎么样?”
楚瑜愣神后略有抱歉道:“没有我。”
秦月神色放松下来:“那真是太好了。”
楚瑜眼眶微微发胀,有些慌乱地不知所措:“我出去同他们打听打听到底发生何事,你就在这儿好好待着。”
“哦!”秦月爽快地答应,除了回家,也没地方可去啊,只是她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地离开。
据她所知:救助所是衙门所办,为何会用官药局的名号来出告示,难道不是应该是衙门出吗?她是应该去问衙门还是问治疗组。
刘家在北祈镇也算是有名的富商,但刘老爷是个低调的人,府邸并没有十分显眼,躲于闹市中一隅,刘云知道后就气呼呼地跑回家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