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了吧！”

“神经病！”

一旁的婶子忙着来哄小女孩儿，周边的人你一句我一句全部砸向李云。而与刘云交好的几个陪护低着头像没看到一样，待在她们的位置上一动不动。

尽管刘云牙尖嘴利，但是面对这么多人的讨伐，她就像被水浇了的炮仗，哑了声，抹着眼睛跑出去。

秦月见针灸时辰到，转头将针拔下，大爷儿子看后摇摇头：“姑娘，我们遇上你真是运气好。”

秦月笑笑不语。

没多久，一个负责用药和管理人员的蒋医官匆匆走过，看到眼前景象，微微皱眉，然后将离着近的几个郎中叫了出去。

秦月远远望过去，蒋医官神色激动地拿着一个小册子给他们比划着，面前几个郎中面面相觑，面露惊色但又伏低着腰不断点头。

秦月收回目光，专注手上的事情。不出秦月预料，刘云再也没有回来，她负责的病人被其他郎中接手。本身就紧张的郎中因多了需要照顾的病人，忙地脚不沾地。

秦月再次给大爷诊脉，微微叹息，寒气并未减轻，脉还是很弱，或许她太心急，就算汤药对症也要几天功夫，但这个年岁大的阿爷等不了那么久，若寒气继续侵染脏腑，病情会更加重。

秦月起身，大爷的儿子惊地也站起：“郎中，有何事？”

秦月安慰对方：“别担心，我去找一下医官，你帮我看着你爹。”

大哥连忙放下心。

秦月掀开门帘，看到院中几口大锅正在咕嘟咕嘟熬着汤药，几个看火的小厮在一旁坐在一旁瞌睡地连连点头。

秦月抬头看向月亮，估摸着快到换班的时辰，只是大爷的病让她不放心。

秦月来到门口第一个房间，那就是管事医官所在。

秦月叩响门后，里面没有声音，难道不在，可窗户上有光啊，秦月再次叩门，这次用力些。

“进！”

秦月推门看到一个睡眼惺忪的长者，这应该就是主事医官。秦月行礼：“蒋医官，小女为此次所招郎中....董氏。因一个病患年岁较大，寒邪难去，为防止病症发展迅速，想用熏艾之法来治疗。”

蒋医官一只胳膊支着脑袋，眯着眼像是在听秦月所说。

秦月说完，抬头看到对方好像睡着。

试着叫了声：“蒋医官！”

被叫醒的蒋医官舔舔嘴角的哈喇子，伸个懒腰，打个哈欠：“想要艾草是吧！”

秦月低头答应：“是！”

蒋医官还眯着眼睛：“去找衙门的账房先生申请，县令同意就能有。”

秦月惊讶：“县令？蒋医官，只是一些艾草而已。”

蒋医官睁开眼，嘲笑道：“艾草而已，你说的太简单，你看看外面锅里熬着的汤药，每天熬几锅，没锅放多少，还有这个救助所能放多少人，全部需要提前上折子，批复后才有面前这些，你觉得只是一些艾草，可对衙门来说同这些几百斤草药来说无异。都需要县令批复才能买。”

秦月语气多了冷意：“我若写了申请，何事可有结果。”

蒋医官摸摸胡须，抬起头想想：“得半月有余吧！”

“半月？”半月的话，还来得及吗，秦月转念：“没有更快的方式吗？”

蒋医官摇头：“没有，必须这样。”

秦月不信，她以前听说过朝廷对在外的官员都有一定自主权利：“医官你应该会有些药材使用权吧！”

蒋医官面色突变，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别将那些道听途说之词对下官讲，下官唯县令马首是瞻，不会逾矩一分。别以为你笔试第一就了不起，想想你在衙门的弟弟，别想那些不该想的。出去。”

秦月重重地大门一关，瞪了里面的人一眼，心中咒骂他蠢人。可心中的气却未消散。

“董姑娘。”

秦月抬头：“楚瑜，你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