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一听能吃牛肉,秦月乐得要蹦起来,自从离开北祈,她都没吃过面条,张惜也从未做过,北祈镇的牛肉面可是当地特色。
张惜摇摇头,吃个饭而已需要这样高兴吗,跟没吃过饭一样,每顿吃得也不少啊。
两人来到一个面馆,还未坐下,一个伙计便上来点菜。秦月抬头看到熟悉的面孔:“楚瑜,你怎么在这儿?”
张惜看向两人,听到那个楚瑜的姑娘笑着说:“我在这儿干活儿啊。”
秦月后知后觉她不应该问这个让她尴尬的问题,她拿起单子想尽快点完,一着急菜单都拿倒了。
楚瑜见她紧张,帮她将单子转过来:“你可以慢慢看,一会儿叫我,这边是几种口味的肉面,下面是一些配菜,这些偏辣,这些清淡,这些偏甜。”
秦月认真听着楚瑜介绍,好像只有她自己不自在,楚瑜未表现出一分,秦月心不在焉地看着菜单,满脑子都是她是怎么做到如此镇定的,张惜一把将菜单抽走,秦月看到手上空了转头。
张惜快速看了一眼,便对对着楚瑜道:“卤肉面一大一小,东坡豆腐、三素清炒、姜辣萝卜、再来一份桂花饮。”
楚瑜忙不迭地记着,纳闷这男子桶秦月的关系,此男子虽容貌不出色,但身材魁梧挺拔,即使坐着也板正一点儿都不随意,行事干练:“喝杯茶,等一下。”
张惜在楚瑜离开后小声问秦月:“她也被选上了?”
“嗯,她还同我分到一间房,你怎么知道的?”秦月回答后才觉察出不对。
张惜嗤笑:“除了救助所,应该没有什么机会让你新认识什么人?”
笑话她朋友少,秦月瞪他一眼:“我同许多小贩都很熟的。”
张惜笑着呷口茶没有接话,目光追随着楚瑜:“她家庭条件好吗?”
秦月摇头:“不好,但她性格好。你为何问她啊,你认识她啊。”
秦月很少见张惜对一人有这么多问题的。
张惜放下茶杯:“我更想知道一个需要靠打零工来过日子的女子是如何成为郎中的,而且这个名字也不像一个寻常白丁家能取出的。”
秦月觉得张惜有些少见多怪:“家里条件不好就不能学医,医书也不贵,而且家里条件不好不意味家中人都是白丁啊?”
张惜嘴角上扬反问:“看来秦姑娘对学医很了解,那是如何开始学医呢?”
秦月心中警铃大作,端起茶杯掩饰不自在:“我不是记不得了。等我想起来就告诉你。”
张惜若有所思笑笑。
刘云因嫌弃房间条件差第二日清晨才来,虽然没有讨厌之人打扰,但秦月因换了地方愣是没怎么睡,楚瑜则很早就睡着。
只是刘云回来时弄出动静让刚刚睡着的秦月彻底醒了,两人无奈起床,随意洗漱后便去排队吃早饭。
楚瑜凑到秦月耳边低声道:“昨日那个同你吃饭的人是你家亲戚吗?”
秦月懵的脑子一下子清醒:“比较远的亲戚。”
楚瑜看向对面:“他也在这儿啊!”
秦月点头:“这个环境下,也不好找活儿啊,正好衙门招人,就一块报名了。”
楚瑜小声道:“为何看着不像呢?”
秦月转头问:“不像什么?”
楚瑜向其示意那边:“远远望去,你们家亲戚在那群人里是不是特别不一样。”
秦月望去果然一眼就看到张惜,这种不靠脸却依然醒目的东西应该就是气质吧,她以前听大人们说过。
再看楚瑜,她脸上有些看不懂的笑意,秦月转头不再看也不想继续想那是什么,心道:京城中的大人若揭下面具恐怕更让人眼前一亮。
“这汤也太稀了,馒头也太硬了吧。”旁边桌上已经开始吃饭的人抱怨。
秦月想起走时刘云在屋中吃饭,再看向那人,虽然穿着统一的衣服,但是露出的内衣和脚上的鞋子都为丝绸所制,此人非寻常家庭所出。秦月不解:这个男子以及刘云这样富庶家庭的人为何要来此地。
前面排队的一人问出秦月同样的问题。
他旁边的人笑道:“这你就不知道吧,他们这种商贾之家,虽有钱,但不受那些衙门老爷看重,所以把家中孩子送出来参加衙门组织的救助所,一方面获得些好名声,另外可以同当地官员攀些关系,方便日后生意。你以为他们同咱们一样啊,为了那些口粮。”
“哎!”
秦月心中也发出如此哀叹,之前参加阿爹组织的义诊时也有许多叔叔伯伯送家中小辈来参加,说是长长见识。那时秦月就发现他们只会在阿爹出现时在,阿爹只要离开,他们好像也不在。她还以为他们被阿爹带走,原来只是为了露个脸攀关系啊。
秦月揉揉眼睛,面前好像有层雾,让许多清晰可见的东西变得模糊,渐渐变成另一种她看不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