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努力思考,好一会儿然后开口:“不知道,你就不能告诉我吗?”为什么总要让她猜,莫非...秦月伸手摸摸张惜额头,挺正常的,张惜目光一凛,迎上秦月怀疑的目光,低头时轻轻拂开她热嘟嘟的手掌:“我很正常。”
张惜转身做到椅子上,淡淡开口:“这个房子最大的好处就是离齐鹏的兵营很近,趴在房顶都能看到院中练兵的景象。
“那岂不是很危险,碰到他怎么办?”秦月惊地浑身汗毛直立。她是个路痴,去过齐鹏的大牢,但是今日来到这儿都没发现这点儿。她遇见齐鹏次数屈指可数,但每次都险象环生,她一点儿都不想见到他。
张惜笑着看向满目惊恐的秦月:“就是离得近才安全,灯下黑就是这个道理,而且董力就是我们最好的掩护。”
秦月怀念之前房子中的小椅子和床,试探地问:“那咱们能将房中的椅子和床搬过来吗?”
“噗嗤!”张惜目光上挑,不可思议看向秦月,在秦月单纯真挚的目光中气笑了。
他记得秦月一进屋中就喜欢上那个小椅子,还有那张梨花木的床,张惜自动认领另一张平平无奇的木板床。秦月对他们爱不释手,仔仔细细观察一遍,然后欣喜道:“这可是梨花木的家具,你可真会选房子。”
张惜投向不同寻常眼神,无法就是好看一些,需要如此大惊小怪吗。
“别想了,齐鹏只是根据了解的消息进行排查,没有确定我们的行踪,要动了其中一个小物件,都能被发现奇怪之处,那时就会被齐鹏咬上,甩都甩不掉。”张惜打消了秦月最后一点儿希望,她看向那个被折磨面目全非的床时产生担忧,今夜会不会掉下来。
“你要是担心那张床不结实,我们换换,等董力换好后你再用。”张惜看出秦月的担心,淡淡道。
秦月怀念那个梨花木的床,不仅因为好看,而是同家中时的床是一个木色,看着就特别像,而自此以后都不会再有一样的东西出现:“算了,那床承受不住你的体重,还是我来吧,要是塌了,董大哥可能就得让咱们出钱了,而且不知道他的床何时能到,我轻一点儿能撑的时间长一些。”
张惜冷笑:“明天床就来了,而且不光床能来,还有其他东西。”
秦月不解:“你怎么知道?”
张惜看向秦月:“因为他需要你,知道你不喜欢那床,他又答应换掉,自然就会快速满足你的要求。这世上互相利用的关系才最坚实。”
秦月无奈叹气,又是利用吗,同时心里面的算盘已经摆好,一边是她能为董力母亲提供的帮助,一边是董力为他们提供的帮助,无法从量的方面看它们是否相等,但目前看来是相等的。
秦月心中有些烦,有不求回报的付出吗,她以前觉得有,比如他阿爹和叔叔伯伯每年都会举办义诊,提供药材。
可为何她所遇到的所有事情都是利益互换才能实现的。大沟村中因为她能给他们看病才得到许多食物,来到这儿因为她会医术,董力大哥才可能会为她提供便利。
虽然她认为世间有强弱之分,因此财富有差。可她总觉得在付出方面人都是一样的,不论贫富,只有善恶,穷人为陌生人提供帮助似乎比富人做同样的是更加可贵,而富人也有心怀善意之人。可她至今没有遇到,遇上皆为个人眼中的等价交换。
秦月用迷茫的眼神看向张惜:“张大哥,你觉得世上有不论回报的付出吗?”
张惜已经喝了一杯茶,可能因为茶不怎样,被他嫌弃放到一边。听到秦月所言,看向她又思考片刻,语气淡淡道:“有。”
秦月欣喜,张惜比他经历多,应该见过,她就认为有吧:“在哪?”
张惜冷笑:“庙里的佛祖。”
“什么?”秦月诧异,他是在开玩笑吗?
“不对,佛祖也得看信徒是否诚心,香火是否够,也是有条件,那就没见过了。”张惜笑笑。
“你耍我!”秦月发现这家伙就是在拿自己逗闷子,气得跑过去就要打他。
张惜轻松一躲,秦月扑空然后立马转身,扑上去就要打他,张惜一把牵制住秦月的双手,轻轻用力将她禁锢在墙上,秦月想起她还有脚,只是还没提起来就被张惜察觉,他弯下一只腿抵住秦月的双腿彻底让她一动不动。而两人也因此近在咫尺,秦月能清晰地看到张惜眼皮上的毛,好长啊,比她的长多了。
“张惜你放开我。”张惜呼出的热气让秦月惊觉两人相距多近,她动不了,只能动嘴。
张惜不为所动,用着轻不可闻的语气道:“秦姑娘,不要想这些不切实际的事情,有价值的人才有等价交换的能力,等价交换双方才心安,毕竟两不相欠才是入世之道。大家才能长长久久相处。”
秦月倔强道:“难道没有例外?”
张惜嗤笑她单纯:“我不喜欢例外,所以若发现有例外的苗头,便会让它变得不例外。”
秦月落寞的低头沉默,张惜眼中露出一丝不忍,随即放手转身出门:“快睡吧!”
关上房门的张惜站在院中深呼吸平复心中一股燥热,抬头看到一轮明月,不由露出笑容。
董力裹着被子专心听着门外的动静,刚刚的叫喊声还有关门声让他心生怀疑,他们是兄妹吗,兄妹有这样相处的吗,旋即摇摇头,可能他少见多怪,应该有这样感情好的兄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