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看向那一袋子白菜心中油然而生一种自豪,她切实体会到阿爹当年所言:医者最大的幸福就是看到曾经被疾病折磨的病人能健康起来。
就在秦月以为生活渐渐回归平静,淡淡忘记那件事之时,医馆新来一个郎中,柳管事让其接下秦月的工作,而秦月下个月被派到附近村中的就医点。
这个就医点为官府所设,方便村民看病。其郎中需要几个医馆轮流派人前去,每个医馆三个月,下个月正好轮到方记。
秦月找柳管事想问清楚为何她突然要去,可得到的不过是些年轻人要去锻炼一下的场面话。秦月暗自觉得同那件有关,若有关柳管事又为何不直接让她走人,而将其派到村中。张仁眼中的得意更让她心中发毛。
秦月也不明白,可治病救人乡下同镇上也没什么区别,秦月喜欢的是行医,哪里都一样。
秦月收拾东西告别朋友便离开,小丁对她依依惜别,等着她再回来。
这个村名为大沟村,因为村中有个凹陷的地沟,因此得名。
秦月来到村口就碰到村中的管事,一个看着温和的中年男人:“秦姑娘,一路辛苦。”
秦月从车上跳下来,给车夫结完账,对男人行礼:“劳烦亲自来接。”
“不麻烦,秦姑娘在北祈的大夫中名头正盛,连带着方记的名气都打起来,这次方记割爱让秦姑娘来此会诊,我们村太荣幸。”
秦月只知道街坊四邻有点儿小病都找她,没想到她的名气已经这样大,秦月谦虚道:“管事客气,大家抬爱而已。”
管事笑嘻嘻带着秦月来到就医点,一个独立的小院,门口挂着村医的牌子。
这个小院前厅是看病的地方,旁边有厨房,后面是卧房,上一个人离开的应该很匆忙,这些地方显得凌乱。
管事指指药屉:“要是哪些药材不够,你就告诉我,我联系镇上的人来送。咱们这里的药材因为有官府贴补,所以只是市价的三分之一,因此好多人会低价卖高价卖,所以开方子的时候一定要见到病人才能开,不能只听他们所说有某些病症就开药。”
秦月想到镇上医馆的诊金:“咱们这里收诊金吗?”
管事摇头:“不收诊金,村民们靠种地为生,还要交税,若还要收诊金,那病都看不起。”
秦月觉得管事甚对,她觉得这里比镇上医馆的风气好多了,只要治病救人就好,中间也没那么多弯弯绕,他向管事保证:“我会好好做完这三个月的。”
管事看出这姑娘不光医术好,人也单纯。他有些担心这样的人不知道能不能够带够三个月时间,递给秦月一把钥匙:“钥匙你收好,长的大门的,短的是存钱的钥匙,每日记清开方子所用的药材和收的银子,你离开时将一致的账本和钱交给我就行。”
秦月记下这些小事,在管事走后就开始打扫卫生。这时秦月才发现这里只是大体看上去还可以,细节处很差劲。
厨房没有一点儿存粮,连柴火都没有,被褥很脏,也很薄,卧房冷得像冰窖,秦月看完以后发愁这个冬日如何过,更比说不就就要过年。
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她连菜和粮食都不知道要如何买,把治病救人放到一边,她要如何活下去啊。
在北祈镇时,在家有小丁,在医馆有许多小吃摊,在这儿她只能靠自己,可她自己什么也不会啊!
天已经黑了,秦月翻箱倒柜才找到几根蜡烛,她以前没用过火石,费了许多劲将蜡烛点着。烛光影影绰绰驱散了一些黑暗,可放大秦月的悲伤,离开时她可没想到她要面临这么多困难。
从京城到一个北方小镇,秦月努力适应,一段时间下来她觉得她适应能力还不错,可来到乡下,在这个商业匮乏的地方,她不知如何适应。
门框缝隙吹来的冷风冻地秦月全身凉透,但都抵不上她心上的凉。
“咚咚,郎中在吗?”
敲门声打断秦月思绪,她小心翼翼地开门,看到一个急地满头大汗的大叔。
“你就是新来的女郎中。”
秦月不知发生何事,傻傻点头。
“太好了,快跟我来。”大叔拉着秦月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