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月手心出汗，还真被那个人说对了，只一天就被查出来了。

整个药铺人的目光都投向秦月，柳管事更是面带怀疑看向秦月。

柳管事一向看重秦月，她聪明伶俐，年岁小便有着不俗的知识和见识，因此当时他才将她录用，成为北祈镇第一个女郎中。

他不愿相信这个姑娘是偷药之人，可有人证，还有她当日所开之药是个清热去毒的方子，此药通常治疗外痈，虽然连翘不是唯一治疗此病症之药，但其效果最好，而秦月还能正常来此说明这副药不是给她用。

这些细节都说明秦月最需要连翘，也最有可能去偷。

秦月心中慌乱，手心满是汗水，可依然强装镇定。今日的小四如张牙舞爪的恶鬼，陌生的她都不认识，阿爹曾经说过人心隔肚皮，那时她不懂，还想着人心不就是看到那样，对她好就是好人，对她不好就是坏人。

可她今日看到陌生的小四一下子明白她那时会这么想只是没见过一个人的多面。善与恶、好与坏同时存在于一个人身上。

人其实就是魔鬼的分身。

秦月努力让她镇定，她学着幼时堂兄被大伯揍了后倔强不哭模样，眼睛睁大告诉别人你不怕他，嘴唇紧抿用力让这种力量传入心中，然后直视对面那个张牙舞爪的人：“小四，不能因为我拒绝你的早食就污蔑我偷连翘。我第一天来的时候就被告诉那个小屋不能进，又怎会明知故犯。”

周围许多人都见过当时那个场景，看向小四目光也多了一丝怀疑。被拒而产生的污蔑太过于合理。

小四瞬间慌张起来，为自己争辩：“我哪有这么小心眼，我曾给许多人买过早食，给秦姑娘买也是顺便，就算被拒我只是觉得秦姑娘不喜欢，那份早食也给其他人吃了。

哪里会故意陷害，当时我真的看到从小屋中跑出一个女子，然后抱着一个纸包从离开。当时还以为是眼花，后来主事说少了连翘，我才觉得当时不是眼花，整个医馆只有一个女子，而且那女子身形与秦姑娘相似。”

秦月暗想他只是看到个背影，倒还能狡辩一番：“单单凭借背影就能看出是谁，小四眼神还真好，你又怎会知道这个人就不能是医馆之外的人。”

小四一时语塞，其实他只是猜，七八成把握而已，秦月对他的无视让他受到其他像个傻子般受到嘲弄，他确实如她所说想报复她。所以在柳管事质问所有当值伙计时，他拉出秦月，一方面是摆脱他的失职，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出口气。

周边之人低头耳语，声音渐渐变大。

小四面有慌张，恳切地看向柳管事，老道的柳管事一看他这个样子，结合刚才这两人所言之事，他明白小四指正不可靠。

今早来到小屋清点后便发现连翘数量不对，查看了昨日的记录，他觉得应该有人进入此地。

这个地方除了掌柜和他也就几个出诊郎中可以进入，即使他们也没有钥匙，且只能在他和掌柜在的时候进入。小门的锁为特制，一般的小偷更是打不开，偷窃绝非一般人。

按照熟悉程度，医馆之人最有可能。只是这些人中除了秦月都在医馆呆了三年以上，柳管事知道他们的能耐干不成这样的事，还有一种可能性就是其中有人隐藏过深蒙骗了他。

因此他先将所有人找来，让他们说出昨夜都在哪，这些人为了撇清自己一定会攀咬别人，说不定就能找出嫌疑人，只是最后居然指向秦月。

秦月虽可疑，但小四指正的动机更让人觉得是诬陷，因此让他也拿不准到底是否真实，而且秦月医术不错，若让她寒心，他就要失去一个好郎中。

柳管事想息事宁人：“大家别吵了，这件事还是交给官府吧，衙门中会来人调查，大家到时候配合即可。”

“我看到了那人的正面，就是秦姑娘。”一道男声突然想起，所有人都朝发声那边看过，包括秦月。

张仁从人群中站出，颇有礼貌地向柳管事行礼，然后转向秦月：“那日来得早，正好看到秦姑娘抱着一个纸包从医馆离开，而秦姑娘所穿衣服同前一日一样，所以我想秦姑娘应该在医馆呆了一夜，清晨才走。同管事所言时间相近。”

秦月脑子一团乱，张仁所描述的场景同她走时差不多一致，难道他真看到了。她当时太过于紧张，着实没注意到周围的人，只是他如此确定地当众指证，秦月又重新成为嫌疑人。

秦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再次将对方指正来朝别的原因引导。她低下头，凄然道：“张郎中，你就如此讨厌我吗，平日见了面也不同我打招呼，如今还要污蔑于我，我也不知哪里得罪你，让你如此恨我。”

“你莫要血口喷人！”张仁极力反驳秦月的对他的指责，同小四不一样，他真看到，当时还震惊秦月胆子如此大，居然敢偷方记的药材，放眼整个北祈镇，没多少人有这样的胆子。

“好了，看诊的时辰快到了。大家各自忙各自地去吧！”柳管事结束这场闹剧。

张仁瞪秦月一眼提着诊箱出去，秦月强装镇定地回到坐诊台上开始今日工作。

门外等候的病人一下子涌进来，秦月拿起今日不可开的药材表，陷入怔然，她又要开始进行换药进程。

后来衙门的人来现场调查，秦月自认为回答地滴水不漏，那时她自认为张惜附体，神色从容，面色冷静，满嘴谎话。

后来几日如往常般正常，秦月每日下诊后便回家，邓阿婆媳妇在内外药的作用下很快就痊愈，亲自过来感谢秦月。医馆接的病人虽多，但本人病好后亲自感谢之人极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