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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第七十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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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它参与我们的话题很合适。”固化突然接话道:“滑头是我的朋友,而且它很有解决问题的办法,所以,应该让它参与我们话题的讨论。”

“滑头可不是我们这个蚂蚁王国的蚁。”我强调道:“基于这一点,让它参与我们话题的讨论很不合适,因为这是一个必须加以认真考虑的资格问题。”

“噢!哈哈,小勇和固化伙伴慢慢谈,你们内部的事情我参与进去确实不合适。那么我走,而且走得远远的,省的妨碍你们进行内部话语的交流。”。滑头的语气带着微微的情绪,——我不知道它是不是故作如此。可一看这个家伙的脸上,却没因遭受排挤而表现出恼怒和愤恚的神色。与此同时,它受告辞的话语支配的退却的腿脚,也是只迈跬步而不走大步。滑头边朝着穴口的方向慢慢走——更像是缓缓挪动身子,边说:“你们都别拦着我,让我自由自在、畅通无阻地离开首相府吧!”

“我连拦你的想法都没有,更不要说有此方面的行动了。”。我看着滑头像慢镜头一样离去的背影,嘲讽道:“哈哈,速度要加快一些,小心被后面追赶的蜗牛给撵上了。”

“我身后有蜗牛吗?”。我的话非但没有起到激将滑头疾步而行的作用,反倒给了它停住脚步不走的理由。滑头站住了,并且故作好奇地甩脸扭头朝它的身后观望。“噢!我得转过身好好看看,说实话,身后跟着蜗牛也是对我名声的极大玷污,因为房子用途的那个蜗牛的壳等于向外界传递出一个信息,——我是一只随时都在想家的,出不了远门且具有井底之蛙的短见绌识的蚁。哈哈,我可不想落下这样的糟糕名声,所以我必须停步,待找到那只蜗牛后再离开联合王国的首相府。”。

哈哈,滑头的举动尽管荒唐,却把我给搞得被动起来。但是,我可不能对它说“我是在和你开玩笑,所以,你就继续往首相府的外面走吧!”这一类的话,果若如此,在今后和这家伙的交往中,我就将处处陷于被动的地位。哈哈,唯有逆其行而为之,我才不会被这家伙的花招支配了自己的套路。想到此,我决心逆滑头之道而行,针尖对麦芒也能解决问题,而且还能把问题解决得更加彻底。是啊,滑头不是吵吵着要走吗,我也提出要走,向固化告辞,如此,看它和固化还能怎样应对。

客观地说,以极端应对极端,其结果只会把事态越弄越僵,而对想做成事情的蚁来说,这可真不是个理想化的状态。我可没有跟固化、滑头闹僵关系的意思,至少在身处老巢的这个期间我就是这么想的,跟它们闹僵关系既不利于我的游说,还有可能对我的安全和自由构成威胁。是啊,做一只识时务的蚁,只会让我在老巢处事有方、办事得便、行事务实。能选择效率,谁都不会跟无效率硬刚,如是,显然违背了生物的生存法则。

“哈哈,滑头伙伴,你留在首相府里找蜗牛,实在不行可以请首相大蚁帮忙陪你一起去找。”。我看了看滑头又看了看固化,随站起身来。“我去拜见蚁皇陛下,恕不久留,再会了,二位!”

“别忘了向蚁皇陛下提及蚁卵的事。”。见我要走,固化并没有表现出挽留的意思,竟还提醒我要做一件非常有必要做的事情。“那才是一件真正关乎新巢未来的事情,所以,你不应该把它给忘了。”

“噢!是,就是,我刚才就想提醒小勇伙伴,哈哈,到了蚁皇那里可不要忘了说蚁卵的事儿。”。见固化那么说,滑头停止了装模作样的找蜗牛的举动,它的眼睛左瞄右瞥地朝我这儿看,说道:“当时,小勇伙伴不喜欢我参与两巢关系话题的讨论,所以,我也就没机会说那件事了。”

“滑头伙伴很善于借题发挥,继而做些顺水蚁情的事情。”我可不接受滑头的顺水推舟的蚁情,“还是那句老话,作为一个非联合王国的蚁,你应该规划好自己的言语界限,最好不要涉及和参与两巢话题的讨论。告辞!”

“滑头随后也要到蚁皇那里去,我想它对你应该能提供帮助。”。

在我临离开首相府的时候,固化甩给我了这么一句话。我冲我的这位发小微微点了点头,又礼节性地向着滑头躬身致敬。接着,便大踏步地走出了出去,随奔着皇宫的方向是中速前行。

在路上我碰到了懒蛋,哈哈,这是一只和我同年代的蚁,而它的形貌却绝对没有我看得老态。是啊,对一只连操心都懒得实施的蚁来说,在其心理和皮囊上哪里能留得住岁月的磨砂之痕,也许它体内的胶原蛋白是越老分泌的就越多吧。眼前的懒蛋看起来就和年轻时候的它,在形貌上并没有什么差距。若不进行理性思考,哈哈,我可能会以为懒蛋学会了长生不老之术呢。实不相瞒,我跟懒蛋基本没有私交,仅仅是相互知道对方的存在而已。虽说交往不深,更谈不上了解和互信,但是我却非常看不起这家伙。我看不起懒蛋的理由非常单纯,就是嫌弃、厌恶、鄙视它懒,和它因懒而生的一个并发症——没有积极向上的蚁生态度。基于以上的心态,我每每见到懒蛋的时候,一定会以讽刺和调侃的态度对它。我必须承认懒蛋是一只老实蚁,可是我却不认为自己调侃和嘲讽它是在欺负老实蚁。对于像懒蛋一样的主动放弃希望的蚁,唯有用鄙夷的态度对它,或许还能从其精神世界里刺激出些积极的蚁生态度。噢!不光是我,在老巢有很多蚁都把懒蛋作为取乐的对象,哈哈,千万要记住我跟那些老巢蚁可不一样,毕竟,我对这个懒家伙还保留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期盼的态度。

看着以步履蹒跚的状态往道旁的一个穴室里走的懒蛋,我问道:“伙伴,近年来过得怎么样?哈哈,我能从你的脸上看到隔绝责任与担当对青春的奖赏,又能从你的腿脚上看到好吃懒做的代价。你这家伙懒了一辈子了,真难想象你还能变得不懒起来。”

“嗯。”。懒蛋冲我眨巴了一下眼睛,以此表达对我的话语的认可。

看到了吧,懒蛋这家伙真是懒的出奇,它是话也懒得说,而头也懒得点上一下。

“懒蛋伙伴,能让我往你的穴室里参观一下吗?”

“嗯。”。懒蛋又是用不费力的方式回答我。

我跟着懒蛋进到了它的穴室之中,这是一个三蚁同住的居所,可是进到里面后我并没有看到另外的那两只蚁。不过,看着穴室内遍布的粪便和与此联系在一起的臭烘烘的味道,我就能想到一定是另外两只蚁嫌弃它们的这位室友,继而就都搬到其它的穴室里挤着住去了。是啊,嫌弃就得回避,哈哈,毕竟在有选择的前提下,没有谁愿意委屈了自己。我得说这是来到老巢后我做的最值得后悔的一件事,要知道懒蛋的穴室是这种情况,我可不会主动提出到它脏臭的居所里面做客。然而,既来之则安之,很久以前的全知老伙伴身上散发的那种不好闻的气味,我不是强迫着自己适应了吗,所以,暂时在这个臭气熏天的穴室里呆上那么一会儿,并不是什么难以办到的事情。进到穴室后我选择站到它的入口侧,因为这里的通风条件比较好,而不会只让我呼吸那种绝对的臭味。

“伙伴,你现在在老巢做什么工作,哈哈,以你的行为状态也真做不了什么工作,因为你的秉性天生就和需要付出体力和精力的工作难以相容。”。我瞅着已经走到穴室的里墙处,并卧到一个脏的一塌糊涂的土榻上的懒蛋,调侃道:“如果懒也是一项工作的话,除了你还真没有更合适的蚁选能够担当这样的使命。”

“嗯。”。懒蛋又以它的方式回答了我。

看来,懒蛋的习惯依旧如前,对认可的用‘嗯’,而不认可则以沉默答复。

“在老巢你的工作真的是‘懒’?”我故作好奇地看着懒蛋,“哈哈,我们新巢可没设‘懒’这项工作,再说了,新巢的蚁全都是勤快的公民呀。”

“嗯。”。

懒蛋的这个‘嗯’让我几乎相信,在老巢这里‘懒’的确是一项工作。

“你的工作真是懒!”。我用强调的目光看着懒蛋。

“嗯。”

“你确定?”

“嗯。”

……

懒蛋对我的问话和调侃持听之任之的态度,而这就令我拿它取乐的兴趣是陡然消失。我开始相信它真的是在做关于‘懒’的工作,但是基于它三巴掌打不出一个屁的言语状况,我决定不在它的穴室里久留而是立即告辞。即便是呆的时间长也从懒蛋这里探得不了什么有用信息,而且还要多闻一段时间令蚁作呕的气味,如此,走为上的行动就是绝对正确的。说走就走,打定了主意,我向懒蛋点点头并说了告辞的话语,随就快步走出了它的穴室。哈哈,对于这样一个连朋友都不是的家伙留恋就是虚伪,所以,我的快速离去也是为诚实的纯洁度做贡献。

此刻,往皇宫去的路程还有一半,在这剩下的路程里我一直在思索一个问题。老巢为什么对懒蛋那样的蚁有如此之高的容忍度,以至于把它惯的竟然以懒为荣,进而,就把懒当作了自己的职业。这的确是一个奇怪的现象,在新巢只有新入籍的公民猖狂享有懒的权力,哈哈,那也是它特级伤残的既成事实逼迫出来的无奈之举。可以说,没有哪一只体格健全的新巢蚁会像懒蛋这样活着,若是有也肯定早就成了末位淘汰的中标者,而销声匿迹于新巢的地界之外了。

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我在老巢的时候,懒蛋虽然也是现在的这副懒洋洋的状况,然而,在专门负责看着它的勤奋蚁的监督甚至管教之下,这家伙只能偷着懒而绝对不敢明目张胆、肆无忌惮、为所欲为地懒。可是,令我费解的是,刚刚我看到的场景——懒蛋可是在无所顾忌、大摇大摆、肆意妄为地耍懒呀,而这显然说明老巢已经产生了不以懒为耻的蚁的社会氛围。——噢!这简直是有恃无恐,对,好像就是这样的状况,——有恃无恐,这家伙就是在有恃无恐地放纵自己的懒惰。可当冷静下来一想,看这状况,似乎懒蛋的行为得到了谁的授权,并且我认为应该是有暂时说不清道的某个权威在有效地保护着这家伙的行为。明确地说,这样的情况若是发生在新巢我可不能容忍,即便是有点酷呀那家伙对之放任,我一定还是持对之坚决遏制的和打击的立场。是啊,依着固化一向严谨的性格和硬朗的作风,绝对不会允许老巢蚁以懒、脏、臭的状况活着,它甚至有可能会动用刑罚将这一类的蚁斩首示众以儆效尤。可是让固化甚至是我这个非老巢蚁,皆不能容忍的情况的的确确地正在发生着。一只偷懒但不耍滑的蚁,像猪一样只消耗而不贡献地生活在老巢的地界之中,如此,不但是对坏毛病的听之任之,更是对蚂蚁这个物种的天性的玷污,从族类发展的眼光看,慵懒无疑属于非常危险的群社风气。可以说懒蛋的行为已经击穿了蚂蚁的道德底线,以勤奋而立足于生物世界的蚂蚁之中竟然出了懒的个体,我认为这无异于点燃了这个物种退化的导火索。进化乃成功之母,退化乃失败之父。所以,在我看来蚁畜无害(人畜无害)的懒蛋其实很危险,因为它的行为会由近到远慢慢影响别的蚁的思想,再经过时间段推波助澜,若干年后一个巢穴乃至一个蚂蚁王国的蚁就都会变得慵懒起来。细思极恐,若是蚂蚁都不再勤奋,那么这个物种还有希望吗!

我是边思索边向前走,就在这个时候有一只老巢蚁跟我走了个擦肩,之后我们俩就都停住脚步并同时转身看着对方。这个家伙我认识,它叫口无遮拦,也是一只和我同时代的蚁。像我和懒蛋的关系一样,在我还是老巢蚁的那段时间,我和口无遮拦之间也是仅仅认识而很少有来往。当然,那个年代我就已经凭实力混上了千蚁长的职位,而懒蛋和口无遮拦至今还都是默默无闻的普通蚁,所处的地位、角色、职位不同且又不是一个蚁团的蚁,交往少自然也属正常了。我不知道口无遮拦为什么要站住并且瞪眼看着我,而我为什么要站住并且也瞪眼看着它的原因,哈哈,这——我自然是既清清楚楚又明明白白。

“你是个杀蚁恶魔。”口无遮拦面色稍怖地看着我,“但是我却把你看作是个英雄,毕竟你是个讲规则的嗜杀的家伙。接下来我要说,欢迎小勇伙伴来到老巢,更欢迎你以和平的姿态置身在这里。哈哈,坦率地讲,若是处在两巢间的战争年代,你在这里现身首先对我是件绝对危险的事,其次对你也必然也是一种凶多吉少的状况。”

“你说的全是实话,”我点头笑道:“我十分同意你的观点。战争对谁都没有好处,就切身利益来说,对战的双方都是拿自己的生命在做赌博。”

“要是老巢和新巢的蚁早有小勇伙伴现在的觉悟,哈哈,我认为两巢的两次大战根本就打不起来。”

“口无遮拦伙伴,”我又说:“和平能保障培养和收获利益,但是,要维护利益就还得靠战争。”

“是啊,战争是永恒的,而和平是相对的。”口无遮拦顺着我的话题说:“一切战争的动机都是为了争夺资源,现实的情况是,面对欲望资源永远都是短缺的状况而绝不会有宽松的时候,因此,谁得到谁得不到就都得由武力来决定。所以我要说是生物就要想着与战争共存亡,只要有个体和不同群体的并立存在,我们、你们和它们(他们)就永远消灭不了战争,除非大家的欲望都丢了,同时,生理、心理和群体系统的进化也都停止了,可是这根本就办不到。哈哈,凡是不进化的都被淘汰掉了,而凡是进化的皆是存在的。但愿两巢之间的和平局面能够维持的长久一些,让战争离我们的时间距离跑出一万个未来去,如果未来有尺寸并且可丈量的话。提到战争,我得说新巢蚁的战斗力无论是在赤颚战的老时代,还是兵器战的新时代都非常非常的强悍。幸运的是,像我这样的战斗能力一般的蚁,还有像懒蛋那样的根本就没有战斗能力的蚁,都幸运地在两巢的两次战争中存活了下来。所以,感谢上天还让我活着,感谢新巢的杀蚁工具没能找到我这样的敌蚁。”。

口无遮拦的上述话语说的很有道理,同时也给了我套它的话的引子。哈哈,我得利用这一点,让它给出一个我对懒蛋现象疑惑的合理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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