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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第四十五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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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回

我没有理由去埋怨冷血,毕竟它没有必须跟新巢蚁一起战斗的义务。不过,临走前那位不苟言笑的蚁倒是专门提示我,它说武器的最好用途在于进攻,而非拿它当作防守的堡垒。那位水手蚁首领小强也派蚁给我传信说它们要出航一段时间,目的就是用跟新巢交易的白糖中的一部分到另一块大陆上去买一些好东西,待做完那件事情之后再回强海把我接走。水手蚁一直就有着不放弃自己的伙伴的传统,我相信只要我还认同自己的水手蚁身份,并且没有战死,那么我的那些海上战友肯定会信守诺言回来接我的。

老巢蚁发动的第一轮攻击被我们打退了。在此次战斗中,顶在我方防线最前沿的是新巢第一蚁团。包括我在内的所有新巢骨干皆加入到了这个战斗团队之中,并且全都自觉地顶在了防线的最前沿,争做抗击敌蚁的表率。与此相比,更重要的是新巢的那一千件颚持兵器发挥出了超乎想象的作用,端着这些先进玩意儿冲入到敌蚁阵中简直跟步入到蚜虫群里差不多。杀蚁的显著的功效明明白白地展示出来,故而,我将它们称为是生命的收割机也并无夸张之意。敌蚁的前锋部队刚一接触新巢防线,迎接它们的便是一通密集的刀砍、□□、棒砸。从未经历过如此阵势的老巢蚁惊得魂魄失落,战斗的队形立刻变得混乱不堪,支撑它们战斗意志的精神的、物质的力量转瞬即没,就像空气一样丧失了底气和影响力。

思想迷茫、畏惧的直接后果便是身不由己地退缩,而即时情况的推进和发展也正如此。主攻的敌蚁闪间便完成了角色的转换,之前的气势汹汹变成现在的气馁怯怯。它们退败了,那种态势就像抻头探路的乌龟,当发现危险之时突然做出自我保护性的缩脖收头的可笑动作。退缩虽是战场上无论哪一方都会表现出来的一种状态,可要命的是老巢蚁的这种状态是被无序支配着的,或者说它们之中的每只蚁都在为自己的活命而竭力地向远离危险的后方跑。多数情况下不管积极抑或消极的群体行为,一旦失去秩序就一定会使自身陷入到危机重重的境地。哈哈,原来的敌前锋部队落到最后,这就免不了要被我方蚁一通的追杀。溃退敌蚁群里面居中的逃跑者,亦遭受到自己蚁疯狂而又无区别的踩踏。与中前方的伙伴相比处在战队末尾的替补梯队的敌蚁无疑是幸运的,它们用不着使出压箱底的劲儿逃跑,只要尽力而为便能躲过霉运。

待这一轮攻守大战的热度冷却下来后,战场上呈现的则是大片大片的以残身居多的蚁尸。妙算估测了一下,敌蚁留在战场的尸体大概有一千三百多具,哈哈,这是个能够体现辉煌的数据,毕竟我们跟敌蚁打了一场以少胜多的阵地战,而不是很早以前的那种游击战式的突袭。更让我和不笑高兴的是,新巢蚁的战斗损员竟只有区区的两只。二比一千三百(强),哈哈,如此的战果就相当于我方在毫发未损的前提下消灭了一个多的敌蚁团。之前新巢蚁低落的士气通过这次胜利而迅速走强,同时,敌蚁的战斗意志则开始出现萎靡泄气的趋向。肯定是武器把新巢蚁军的战斗力向上推升了,——不,我们简直是站在高一级的维度玩弄敌蚁,哈哈,或者说我方实现了一次对老巢蚁的降维打击。技术等于战斗力,刚刚的战场经历让我更加确信这一点,而我的战争理念也因此增高两层。作为又被大家认可的新巢巢防长,我是有权调度我方军事行动的攻防节奏的。事实上,我也经新巢第一行政官不笑的允许,而下令新巢蚁停止追击,让伙伴们原地待命,待我和不笑观察一会溃敌的状况之后再决定接下来的行动。

“我们应该再接再厉,决不能给它们以喘息的机会。”。不笑显然没有被眼前的胜利冲昏了头脑,它走到我的身边平静地看着不远处溃退的老巢蚁群。“给敌蚁调整的机会有多大,自己面临被攻击的风险就相应有多大。所以,继续追击它们,这样做绝对正确,当然,这也是对新巢最负责任的做法。嘿嘿,我真想不明白之前还气势汹汹的一群敌蚁,这会儿竟变得这么的熊包,面对着一群逃跑的熊包,最对得起它们的做法就是追击和再追击。我认为只有把熊包打得彻底扁下来,新巢面临的中短期时间段内的最直接的外部威胁才有可能消停下来。”

“我们尽管在自己熟悉的环境中抗击敌蚁,但是,在地下进行洞道战的情况复杂,以少数蚁去追击多数蚁恐怕会中了埋伏。”。妙算站在我的右侧前方,它在提醒不笑的同时也回头瞄了我一眼。

“用石头去碾压泥土,我可从来没有看到过石头被硌损的情况。”带样目光坚定地盯着溃退的敌蚁群,“至少在这个时候,我真看不出来持有武器的新巢蚁,跟碾压泥土的石头有什么样的区别。”

“区别太大啦!”歪嘴得意地笑着,“我们的队伍是比石头更加坚硬的钢铁,所以即便是碾压起石头来,也肯定会像泥土一样的从容。”

“我们掌握着先进的玩意儿,若只拿它们用作消极防守,这样做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倔强接过了话,“防守是等死,进攻或许还有活路。我可不想还按老套路活着,再说,眼下也到了该换个活法的时候了。”

“我主张进攻。”。实践出真知,冷血的话在伙伴们的议论中得到印证。此刻,我也觉得该说出来自己的想法了,随进一步说道:“然而,最现实的问题是我们只有一千件颚持兵器,所以,怎么使用这些武器绝对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毕竟任何蚁都不可能体力、精力始终如一地投入到战斗之中。若是累了、疲惫了,持武器的蚁的体力就会下降,战斗力也要因此减弱,武器的使用效率——不用说自然是下降的。所以我们应该制定一个轮换机制,让三个蚁团交替做前锋,这样才能使杀敌的效率始终都不降低。”

“要知道将武器投入到战争中的效率如此之高,当初就应该再拿出些白糖跟水手蚁去交易更多的这种战斗工具。”歪嘴的脸上现出懊恼的神色,“保守主义就相当于耽误战机,当时我为什么不劝劝不笑长官大方一些,拿出更多的白糖去购买武器呀!”

“你以为我不想那么做吗!”不笑显然不认同歪嘴的话,“贫穷限制了想象力,我已经倾力为之了,不信你们可以去看看码头的糖库之中还有一粒白糖吗!嘿嘿,我倒是有过跟那些海上漂的蚂蚁借贷一些武器的想法,但是为了新巢蚁的尊严和面子,也就将那个超前而大胆的想法搁置到了大脑的空白处。”

“为什么不过河到糖库里去再弄点白糖呀!”

“歪嘴伙伴,你总是感情用事——想当然,只看着核桃壳思考问题。”不笑冷笑道:“首先,在战事吃紧的时候能腾出兵力去弄白糖吗?其次,敌蚁就在码头的外围,若是我们的蚁往糖库去被它们发现了怎么办?第三,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不想因蚁的贪婪而被人报复,那可是相当于天谴一样级别的惩罚呀!”

“说的对!哈哈,老巢蚁若是发现糖库——它们的胃口可比我们大,所以它们的贪婪也一定会给糖库周边的蚁巢带来灾难。”。妙算的观点明显趋同于不笑的立场。

“我再告诉你,歪嘴伙伴:若不是小勇带过来那些水手蚁朋友,谁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能供蚂蚁使用的武器呀。——之前我只见过巨大的、两条腿的人使用武器,但是脑子太笨——没有受到启发,继而奢侈地联想蚂蚁竟也能使用武器。嘿嘿,学会使用武器并不难,真正难的是制造武器,说到底,还是蚁类的制造能力限制住了我的想象力。——难道那些见打仗就赶快逃跑的水手蚁,比陆地蚁聪明吗?我很难找个理由说服自己就这么认为,即便是强迫我最多也就是假装着认为它们也很聪明。嘿嘿,全知老伙伴在活着的时候可说过,它说它和我的智慧已经达到陆地蚁的顶峰,遗憾的是,它没有机会见到水手蚁和水手蚁带过来的杀敌的先进工具,假若现在还有那位行为举止的有意思大于没意思的统领还活着,我不知道它会不会认真面对眼下这种如同幻想和美梦的现实。”

“我很享受眼下的现实,尽管直到现在我还在怀疑刚刚发生的事情的真实性。”妙算附和道:“如果不是身旁还站着小勇伙伴的话,我可不敢以为三千只新巢蚁真的能够打败一万只的老巢蚁。”

“这就是现实,一点都不用怀疑的现实。”。我可不想任伙伴们这么地罗嗦下去,除了耽误时间还是耽误时间,这显然违背效率,是在侵夺胜利的机会资源。我将话题拽得离主题尽量的近,继续说道:“但是,眼下更现实的问题就是我刚才说的那些情况,我们需要持续进攻敌蚁,而持久的战斗力是需要轮班和替换才能保持。我的意见是第一蚁团立刻转为替补,第二蚁团接过武器充当攻击的前锋,之后,第三蚁团再充任前锋,第二蚁团相应转为替补,三个蚁团就这样依次交接轮换配合着攻击敌蚁。”

“这是个好主意,我全力支持,并且保证在战斗中奋勇向前。”。带样亢奋地往正在做调整的第二蚁团的待命地看了看,按照归属原则,它无疑比我更能具体地带领第二蚁团对敌冲锋。“现在就开始行动吧,休息的久了蚁的战斗精神便要萎靡,不管怎么说,再接再厉总是强于倦怠厌战,鼓足的勇气若是搁置不用,时间越长泄出去的气就会越多。”

我的目光随移向了不笑,后者立刻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它笑了笑,说道:“小勇回来了,巢防长自然还得由它担任,在军事行动方面它下命令的权力就是河上的闸门,一旦闸门打开了,奔涌的水流就无蚁可以阻挡了。所以,包括我在内的新巢蚁都得服从小勇巢防长的命令,它让进攻我们决不能后退,它要是让撤退我们就先执行,之后想问为什么再问也无妨。嘿嘿,我信任小勇伙伴,这正如飞鸟信任天空、鱼儿信任河水、肠胃信任嘴巴一样。”。

不笑的话等于验证我新巢巢防长的名分,它的作用便是以妙算为代表的心思摇摆的新巢蚁,也都认同了我下军令的权力。命令通达,行动也就顺畅了。我们对老巢蚁的第二波攻击行动开始了,由带样率领第二蚁团打先锋,而我要求它们专门找敌蚁集中的洞穴、要道实施攻击。蚁巢不是一天建成的,要对付颚持武器的新巢蚁军,老巢蚁在短时间内很难找到合适办法,所以除了溃败它们很难再有第二种的表现。

我们的第二蚁团又是一路的狂砍猛搠,蚁们个个奋勇追击溃败之敌。承受历所未历、抵抗即死的超武力的打击,敌蚁竟连一次有效的防御都难组织起来。我真不知道在这种危急的形势下,固化、装逼和那个可恶的猖狂到哪里去了。当然,我也清楚敌蚁所表现出来的状况,属于典型的首脑机关瘫痪的特征,这至少说明到目前为止固化它们的指挥是无效的。凡是抵抗的老巢蚁都迎着刀、枪、棒而毙了命,剩下的对抵抗失去信心的那部分老巢蚁,则本能地朝通向老巢的洞道口位置逃窜。当倔强率领的第三蚁团接过一千件武器开始打先锋的时候,老巢的溃军就又留下了五千多具的尸体。加上之前的那一千三百多个战死者,固化率领的老巢第二远征军已经损失了超过八分之一的兵力。反观新巢方面,在这次规模更大、奔袭距离更远的攻击过程中仅仅死了三只蚁,其中有两只还是被自家的蚁误杀的。把之前牺牲的两只蚁也算进来,新巢前后总共牺牲了五只蚁。六千三百强比五。这样的战死对比公式堪称奇观,然而,若非绝对武力对战争的统治又焉有如此悬殊的状况。

说到误伤、误杀我就想罗嗦几句,到底——死、伤之类的不幸对任何的生命而言都是公平的。实事求是地说,非武器的战争尚且存在己颚误伤己蚁的情况,若是,让不长眼的武器主导战争,指望它们在使用的过程中识别敌我,哈哈,这样的期望未免奢望化了。所以,我认为误伤、误杀之类的事故,在战争形式升级为持杀蚁工具作战的新时代当属正常。容忍自伤、自亡事故是看待战争的一种胸怀,但是,预防这样的事频繁发生亦是与之配套的必须要做的一项工作,毕竟其后果就摆在那儿,——削弱的是己方真枪真刀的战斗力呀!

我不能不用这样的骄傲语句进行描述,区区三千只新巢蚁竟把四万多只老巢蚁全都逼到两巢通道口前的空地、洞道处。哈哈,战绩辉煌,战果丰硕,战局大好,这可谓是世间少见的一次以少胜多的经典战役,而造就这个奇迹的又是三千只英勇的新巢蚁。然而,风不可能一直强劲地刮,河水也不会总是波涛汹涌地奔流。这个时候,惊骇的敌蚁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并且防守组织的也越来越有序,仿佛失去的灵魂又回到了躯壳之中。而在同一时间,我方的进攻势头也有了趋缓的迹象,已不像之前犹如高地滚落下来的石头那般所向披靡了。

因遭遇新鲜事物的冲击而不知所措的阶段正在过去,情绪渐渐摆脱惊愕的老巢蚁纷纷掉过头来,将血肉之躯的颚对向新巢追兵锋利的兵器。单从这阵势就能看出来老巢蚁应该又有了主心骨,一定是什么坚定的力量突然支撑起了它们战斗的意志。此刻的敌蚁开始争先向前,瞬间就围起了一条厚实的弧形防线。

敌阵的两头紧紧顶着巢穴的土壁,单就防御蚁颚攻击这一点来说它们的阵地肯定是坚固的。尽管如此,我依旧自信地认为敌蚁的防线经不住我方铁军的攻击,用钢刀、铁槊、狼牙棒对付血肉之躯的原始蚁军,进而形成强势碾压的局面是个不容怀疑的定式。然而,我也意识到敌蚁的有序状况正在恢复,这说明它们的组织性又回来了。老实说,这绝对是我不愿看到的现象,由此,我就担心起我方无坚不摧的攻击势头会不会受阻。在经过短暂而慎重的考虑之后,我决定收缓一下我方进攻的节奏,于是立刻命令倔强停止进攻,并且让第三蚁团向后撤,以使我方的前锋部队与敌蚁的防线拉开一个有效的安全距离。

“它们搞得什么鬼,刚才还溃败的像一群任蚁宰割的虫子,这会儿竟然有模有样地建立起了一道视觉感受上的坚固防线。”。倔强有些泄气地走到我的身边,和它一起来找我的还有带样和歪嘴。倔强和妙算继续说:“我很不赞成结束进攻,因为第三蚁团还没有体验过如此酣畅淋漓的进攻,也就是说屠杀敌蚁的瘾尚处在萌芽的状态就被你——小勇巢防长给叫停了。对此,我很不高兴,但是我也非常清楚服从的意义。”

我侧脸看着倔强,平静地笑了笑,说:“我一点都不计较你说我叫停了一次强劲的进攻,并且我坚持认为敌蚁依旧不堪一击,虽然它们这会儿表现出来的架势看起来非常硬朗。但是倔强伙伴:诡异、阴谋往往都隐藏在常态的背后,因此,我怀疑敌蚁正在预设埋伏,这种情况下若是放纵伙伴们继续奋勇向前,真的很难预测接下去会遭遇到什么情况。”

“我隐约感觉到老巢蚁的阵地前,好像泛着一种难以言表的杀气。”一直跟我走在一起的不笑不紧不慢地说:“在搞不清敌蚁要做什么的前提下最好先停一停,待弄明白情况之后再行动也不算迟。急躁是个混蛋,因为它专做让头脑丧失理智的事。”

“看!从它们的防线里四平八稳地钻出来了一只蚁,那家伙走路的派头还挺大呀!”歪嘴企足看着前方,“老实说我很讨厌那只蚁做作的样子,不过它到算是一只奇蚁,因为我从来没见过打了败仗还这么趾高气扬的家伙。”

“如果我的眼睛不是出了问题,那家伙一定就是装逼啦!哼哼,除了它别的蚁还真没有那么不要脸,瞧它身后跟着的那个身高体壮的兵蚁好像也不怎么谦虚哇!”带样轻蔑地瞅着越走越近的两只敌蚁,“噢!我看出来了,那家伙是猖狂,它的样子依旧曝露出欠揍的缺陷。”

“它俩不应该是为战斗而来,因为它们的脸上除了傲气倒没有表现出杀气来。”

“我很赞成歪嘴伙伴的话。”不笑两眼紧盯着距离我们还有二十个标准蚁身长的装逼和猖狂,“那两个家伙像是来谈判的,我确信是这样,若非如此,那一定是我的判断力出了问题。”

“那就看它们来为何事,毫无疑问,占据谈判主导地位的应该是我们。”。我也像带样一样,眼中尽现轻蔑的神情。“带样伙伴,你去告诉我们的蚁不要阻拦那两个老巢的使者,虽说我看不出来它们脸上是否带着善意。”

“好吧。”。带样领命为两位来使开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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