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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第三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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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

“找到你可真难。”带样的脸色已说明它的内心应该积攒了憋屈的事,“小勇,你倒是能趴在这里心舒意展地睡大觉,顺便还捎带着做了一个飞翔在蓝天上的好梦。”

我蚁冲带样歉意地笑了笑,同时,也确实为自己在梦中六腿胡乱蹬踹的动作感到难为情,不过,那番动作做的应该比较优雅,要不带样它们怎么会误认为我在做飞翔的好梦呢。

“你应该苦笑才是。”。歪嘴和好窥也都松开了我已经服从管控的腿脚。歪嘴走到我的身前,补充道:“东边水面上的那轮赤红的升日告诉我们昨天已成为过去,然而,和这些天一起过去的已经发生的事情却牢牢地停留在我的记忆之上。那件事被带样认为是耻辱的,我歪嘴感受到的则是难堪,好窥和其它伙伴的怎么看——我不知道,但是我敢肯定地说它们绝不会认为遭受欺辱是件非常光荣的事情。”

“被老巢的蚁欺负怎么能跟光荣联系起来呢?”好窥接过话说,“应该说那些优越感十足的老巢蚁,以欺负新巢的蚁为荣才是。”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转身目光直直地盯着带样。

“这些天发生了很多事,但是每一件事情的性质都大同小异。”带样说道:“它们暴征这边的税,我们忍了;它们要这边进贡白糖,我们也忍了。但是,最不能忍受的则是它们竟然干起了抢劫,而抢劫的目标恰恰就是我们。”

“凡是新巢的蚁在地面上收获的好东西,比如青虫、坚果、葡萄、肥肉之类的——老巢的蚁碰上了是必抢无疑”歪嘴说:“这样一来,我们的蚁能运回到新巢的也只剩下面渣子、干果皮、烂腐肉之类既难吃又低营养的物资了。这真它X的欺蚁太甚,搞得我好久都没有吃到肥美鲜嫩的食物了。”

“这些天,老巢的蚁一共抢劫了我们三十只青虫,七枚烂壳的上好坚果,优质葡萄瓤二百片,此外,还有大概一百块儿过油的肥肉。可以说我们出巢活动的高质量收获,统统都成了它们的战利品。它们像对待敌人一样对待我们,一点都不顾及血缘之情和同胞之谊。”

“也就是说,老巢的蚁抢劫我们属于群体性行为而非偶然事件。”我判断,“若是群体行为,只能说明那些抢劫者是有组织、有预谋的,——我们的那位总督怎么看这件事?”

“它现在不是去老巢就是在去老巢的路上,总之,三天时间里它顶多有半天时间呆在新巢,好像老巢才是它真正的工作地点。”。歪嘴答道。

“这样也好,省得它在新巢这里橫眉竖目、颐指气使,带着傲慢与偏见情绪地胡乱指挥我们。”。我叹道。

“它非常享受自己目前的生活状态,把它以外的蚁的事情都看作是别蚁的事,——对新巢的伙伴们被老巢的蚁抢劫是毫无反应。”。带样气氛地看着我。

“一只堕落的蚁,它已经无可救药了。”。我无奈地摇了摇头。

“这分明是篡者要逼它新巢的子民们造反的节奏。”。歪嘴沮丧地说:“我们在它的眼睛里就是多余的,可以任意剥削和欺辱,如果不是那一千个奴隶做垫背,新巢的蚁们就是王国地位最低下的群体了。”

“篡者给了新巢一千个奴隶!”我转忧为喜地瞅着歪嘴,“这是当初全知统领选举时做过的承诺,如此,新巢的蚁数就有将近四千只了。”

“你消失了这么多天,期间,王国发生了很多事情,置身事外,你当然是一无所知了。”歪嘴说:“蚁皇颁布‘爱蚁令’,首相到新巢视察工作,新巢的蚁被老巢的蚁抢劫,奴隶分派到位,猖狂在小头去老巢期间代表它行使总督权力等等……,不置身其中焉有知道之理呀。”

“篡者颁布的‘爱蚁令’的内容是什么?”我问道:“不正到新巢都做了什么?”

“统统都是形式。”带样说:“这边说爱蚁那边又唆使总部(老巢)抢劫地方(新巢),税赋到现在还没有(给新巢)减下来,我真不知道篡者是爱蚁还是恨蚁。”

“那位首相大蚁吝啬地带了一百粒白糖来新巢慰问,——我们向它们进贡的那么多白糖都跑哪儿去了?起码要带过来一千粒白糖才是呀!”歪嘴脸上尽现不满的情绪,“不正来的快去得也迅速,小头只是陪着它在总督府附近走了走,而后便借送行的名义跟着一起回老巢去了。不正带过来的一千只奴隶蚁统统归总督直管,而小头指定的管理它们的负责蚁是猖狂。说实话,猖狂是一只比小头还让蚁瞅着恶心的蚁,一看到它我就充满了练习格斗本领热情。”

“猖狂一共骂了新巢的蚁三千一百二十一次,合着伙伴们平均每蚁要被它骂一次还要加小数点。”好窥愤愤地说:“它已经打过一百零一次新巢的蚁了,就连妙算蚁长都挨过它一次打。照这势头发展下去,总有一天它的毒颚会落到能征善战的小勇蚁长的头上。”

“不用‘总有一天’。”歪嘴为好窥补充道:“猖狂早就说过——所谓的新巢巢防长是它的颚下败将,它说它只用了三颚就把——”。

歪嘴故意停住了话语,似乎有什么言语它不愿当着我的面说一样。

“说吧歪嘴,我不介意你说出真实的情况。不愿接受真话、实话是生灵的通病,而我偏偏就是一只喜欢真言实语的蚁。”。我鼓励我的这位向来喜欢夸大事实的伙伴继续往下说。

“哈哈小勇,我认为猖狂一定是吹牛,那家伙习惯于一惊一乍,这大家都是知道的。”

“歪嘴伙伴,说吧,我不介意猖狂对我恶毒的言语攻击。”

“知道就说,不要拖拖拉拉的,像条大便上的蛆虫。”。带样也对歪嘴表现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猖狂说它只是挥舞了三下颚,就把小勇吓得拔腿就跑。”歪嘴说完即刻将目光狠狠瞪向带样,“你才像大便上的蛆虫,吃的屎越多就越满足。”

“哈哈哈!哈!”我被歪嘴给逗乐了,“猖狂没说我跑了之后它是什么状态没有?”

“没说。”。歪嘴答道。

“这就是它的断章取义。只说事情发生的前半段,而对后半段却是只字不提。”

“后面还有故事?”。歪嘴好奇地看着我。

“小勇长官先让了猖狂两招。在交锋进入到第三个回合的时候,那位总督卫队长便被小勇长官打翻在地,之后,它的另外四个卫队伙伴就把他抬回到了总督府。”。好窥把我想说的话表达了出来,但是它的话语的后半段所说的情况我却一点都不知道。

“猖狂受了一次伤倒不假,不过,它说它是从高处掉下来摔成那样的。”。歪嘴解释道。

“它的确从高处摔下来了,但是,在巢穴之中有能把蚂蚁摔伤的高地吗?”。我开导歪嘴。

“对!在巢穴里怎么会有能使蚂蚁摔伤的高地呢?”。歪嘴疑惑地眨眨眼睛。

“从高地掉下来摔伤是假的,因为在巢穴里根本就没有能够造成蚂蚁摔伤的高地。”带样总结道:“从一开始我就认为猖狂是在说假话,所以也就不像你歪嘴一样自己信谣还不断地去传谣。好了,我们还是商量商量未来的事情吧,让充斥过去时间的内容继续充斥现在的时间等于是浪费时间。既然见到了巢防长,被老巢的蚁欺负的事就得商量出个还击的对策,必须让那些强盗为它们的作为付出代价才是啊!”

“对这事儿统领持什么态度?”。我问。

“它现在最乐意干的事情是享受生活,除此之外,别的任何事情都好像与他无关似的。”。歪嘴说。

“老伙伴应该负起责任,因为它是新巢的统领。”。我说:“我们一起去找它,看看它怎么说。办法、主意它从来不缺,它真正缺的是振作起来的态度。”。

说做就做,我和三位监督组的成员踏上了返回新巢的路,我们的目的地是统领府,而仅仅是走离我开辟的这块依着强海的陆地就消耗掉了半天时间。大概又用了半个白天加一个黑夜,在下一个日出来临的时候我们四只蚁终于回到了新巢。当我们的脚步跨进统领府之际全知正睡大觉,快腿则趴在统领府的穴口处睡小觉,这俩家伙根本就没有感觉到有其它的蚁的脚步踏入到统领府里,好一派彻头彻尾警惕性丧失的不设防的情景呀。看着如此的状况我是又气又乐,伙伴们都在拼命劳作而这两只蚁却在心安理得地昏昏度日。我真不知道应该大发雷霆地叫醒全知,还是耐心地呆在一旁等待它自己醒过来。在经过短暂的思索后,我决定费些时间让全知睡个安稳觉,因为我理解惬意的睡眠是老年蚁颐养天年的一个重要方式。然而,带样可不像我一样注重礼节,它径直走到趴在统领榻上呼呼大睡的全知身旁,毫不客气地抬起前腿硬把老家伙拍醒。而在统领府的入口处,歪嘴也用它的骚扰手段把快腿弄醒了。

看着一脸惺忪的老统领,我歉意地冲它耸了耸肩,说道:“老伙伴,非常抱歉,如果不是有重要的事情,我们绝对不会这样没有礼貌地打搅你美妙的睡眠。”

全知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随一脸怨气地将目光由带样移向了我,懒洋洋地说:“在我看来,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重要事情了。别看我喜欢睡觉,可我依旧说这也不是重要的事情,然而这种活着的状态却非常的必要。我很享受这样的昏昏沉沉的感觉,在它之中插着幻想的翅膀到处飞翔——多好哇!”

“你准备坐着睡梦的飞船翱翔到坟墓里去吗?”带样冷脸瞅着全知,“你是大家选出来的统领,就这样不负责任地备位充数合适吗?新巢需要你发挥方向标的作用,而如今你居然连自己的方向都找不到了。我对你的状况非常失望,难道蚁年龄大了都得像你一样把时间交给睡眠料理吗!”

“哈哈,带样这家伙离老年还很远,所以它不懂得我这个阶段的蚁对于生活的理解。”。全知的目光瞄着我,却并不看跟它说话的带样。“老腿、老身、老颚和老糊涂的脑袋,我身体的每一个零件都和我的灵魂一样古老,它们跟着我受了一辈子的苦,我不能在自己的精神世界升天之际依旧让它们受苦、受累。你们选我做统领,我身体的零件忠心耿耿拥护了我一辈子,它X的真可笑,内外两方面都要求我负责,可是有总督这个角色的存在统领就很难负起责任。基于此,在距离弥留越来越近的这个阶段我应该选择我能够起作用的方面,这就是善待自己身体小到触须大到肚子的各个部件和设备,让它们在轻松惬意的状况下陪着我的灵魂一起走完生命的旅程。”

“类似的话老伙伴都说了无数次了。”我笑道:“在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就说自己老了,天天都被死神盯着。可是如今,我们端掉那窝鸟的事都成了悠久的历史,你依旧活的好好的,岁月始终在拦着死神而不让它靠近你半步,所以,我不知道你这么消极度日的目的是什么。”

“跑了一只小黄鹂鸟,如果它还活着的话应该长大了。”全知的脸上显出忧虑的神色,“我说那只小鸟迟早会来报复我们的,一家四鸟让我们干掉了三只,还有我已记不清几个了的鸟蛋。那是深仇大恨,放着谁都不会将之轻易忘记的。”。

我的话使全知振作了起来。然而老家伙的精神头并非来自愉快的心情,而是酝酿于对新巢未来的焦虑。它担忧当初那只失踪的小黄鹂鸟没有死,若是,现在应该长大了,所以它总会飞到新巢实施其针对同一气味蚂蚁的疯狂的复仇。如果不考虑支点,地面的蚂蚁对抗空中的鸟类简直等同于用颚抵挡雨点,既无济于事又瞎费工夫。所以,我理解全知的心情,但是我却认为它所担忧的事情跟月球掉落到地面上差不多,——是存在可能而绝不会发展成为现实。

“鸟只是你想象中的威胁,而现实中正在威胁我们的则是老巢的那些同胞蚁。”。歪嘴走到全知身边和我并肩站立,说道:“老伙伴,老巢蚁抢劫新巢蚁的收获你是知道的,今天小勇来到统领府也要向你汇报同一件事情,这说明大家都希望你能给出个解决的方案。如果你还是继续沉默,那么比那只你想像中的鸟的坑能的行为更恶劣的蚂蚁的作为,就会张扬跋扈地欺负到你的头上呀!”

“它们欺负小勇了吗?”。全知看着歪嘴。

“这——好像还没有。”。歪嘴答道。

“不笑被它们欺负了吗?”。全知继续问。

“应该没有。”。歪嘴摇了摇头。

“我倒是知道妙算受过不少猖狂的气,如果把猖狂算作是老巢的蚁的话,这是它们欺负的新巢地位最高的蚁。”全知低头思索了片刻,“妙算的后面是强硬的不笑,再往后则是刚猛的小勇,所以轮到它们欺负我的时候还早着呢!哈哈,这样算来,我还能再舒舒服服地睡上一段时间,让通向天堂的美梦继续滋润我疲惫了一辈子的大脑和身躯。我要使用好自己的时间,因为它们已是我的稀缺资源。”

“老伙伴:你可是新巢的统领呀!”。我情绪激动地看着全知。

“大家若觉得我不称职可以全力支持那位小脑袋总督,忘记新巢还有个统领就可以了。”

“老伙伴,我对你的表现感到失望。”

“小勇伙伴,那是因为你不理解我。”

“难道蚁老了,就都得像你一样推卸责任吗?”

“哈哈,我倒很想负责任,可是有责任让我担当吗?”

“说了不算不如不说,做了无效不如不做。”快腿懒洋洋地走了过来,“陪着老伙伴整日睡大觉的感觉真好,睡得我都开始怀疑自己是活着还是死了了。在统领府里呆得太闲了,就像进了坟墓一样,真不如爬出巢穴跟着那些在外劳作的伙伴们一起闯世界的好。刚才我就做了个出巢活动的美梦。梦见歪嘴掉到一潭望不到尽头的深水里,于是,我便拖着一块木板下水去救它。然而,在我费力泅到它的身边使之有木可扒之际,它却狠狠地推了我一把使我完全脱离了木板。我在滚滚的激流中拼命挣扎,脑子里也恨透了歪嘴恩将仇报的不义之举,琢磨着假若能够活过来必将对它实施最最严厉的报复之际——”

“你它X的就看到我站在你的身旁,”歪嘴打断快腿的话,“继而才恍然大悟,发现我只是你梦中的恶蚁,而非现实中真的存在。”

“可是直到这会儿我的观念也没扭转过来,还习惯性地认为有一只恶蚁站在我的身旁。”。快腿的眼神瞥向正一脸严肃地瞪着它的我,“我不是说你,小勇蚁长跟恶蚁一点都不沾边,当然,可能,噢!可能歪嘴离恶蚁要稍微近一些,但也差得有十万八千里呢。”

“快腿!”我说:“你很让我失望,帮着统领振作起来的作用你一点都没有发挥,而在陪它老蚁家睡觉上你倒是很尽职尽责。”

“快腿在尽心尽职地为我服务。”全知接过了话,“它时时刻刻都陪伴着我,在没有传令任务的前提下,我睡着了——它该做什么呀?总不能呆呆站立在那儿,傻乎乎地看着我睡觉吧!——除了一起睡能产生共鸣,它做其它的事情皆为杂音,何况它又是一只兴趣爱好不多的蚁呀。”

“好吧老伙伴,”我顺势把话题引向正道,“近段时间新巢的蚁屡次遭到老巢蚁的抢劫,损失惨重,大家对此的忍受已经达到极限。这些情况你是知道的,今天我来的目的就是想请你给出个应对的策略,我们可不能一直这样被它们欺负下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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