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逼!看你没出息的样子,天天就知道吃,硬着头皮夸完了我还不忘了夹杂一些自己的私欲。”。小香白了装逼一眼,继而又将目光瞄向全知。“嘻嘻,瞧它这个不讲体统的样子,似乎离开了吃就活不成了似的。不过呢,我倒是觉得它说的话——也许,嘻嘻,也许它说的话里面存在着一些道理的成分吧。”
“我们这里的白糖尽管是有一些,但却非常的有限,老实说若不是小香大使的莅临,像我们这几只蚁根本就轮不着在统领府里,陪着老巢来的三位贵客吃这小小的半拉子的白糖粒。”全知故意装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出于纯粹的好客心情,新巢恨不得用无限的白糖来招待三位贵客。然而,在现实中我们可不是轻易就能搞到白糖的,所以——”
“啊——,哈哈,全知老伙伴,这个这个——我们才来了三只蚁。噢!哈哈,我的这个这个——意思是这样的,三只蚁吗——啊!胃口一定是有限地,既然有限,那就说明我们吃的并不算多呀,所以——啊——难道你们就这个这个地就真的招待不起吗?”装逼瞪着馋猫一样的眼睛打断了全知,“啊——,这个这个,我最欣赏那种倾其所能的待客作风。干脆利落,慷慨大方,杜绝一切言语和形式的拖沓。仔细想一想——不就是吃点白糖吗?如果有朝一日你们谁到老巢那里做客,我装逼必然会——”
“小头,嘻嘻,我总觉得你也应该夸一夸我,你没有发现装逼在这方面都有了巨大的进步吗!”。小香打断了装逼的话,真不知道它不让装逼往下说是出于无意还是有意而为之。小香继续说道:“要博得我的好感,就必须学会赞美我。那样的话,嘻嘻,我会非常的高兴。只有我高兴了,你想,在蚁皇陛下的面前——我能少了说你的好话吗!嘻嘻,我不认为好话都出自奸佞的嘴巴,同样的道理嘛——也不认为正直的蚁就干不了夸耀伙伴的事。嘻嘻,当然喽,在我的心目中你跟正直之间存在着距离,而且明显能够感受的到。”
“我要说的话,新巢的那位小勇巢防长都替我说了。论正直,我觉得只有小勇的品行配得上这个词的概念,但是我小头也并非像邪恶一样处在正直的相反方向的另一端。”小头似笑非笑地看着小香,“尽管如此,我还想亲自把被别蚁替说的话再说上一遍。小香公公和不正首相是我们这个蚂蚁王国里面最最漂亮的两只蚁,除此之外,就再也没有之二、之三……之N的了。”
“哇!我好好的幸福呀!嘻嘻,能和美蚁不正相提并论而共同成为王国的颜值担当,这简直是在往我的理想之塔的顶尖上面涂抹金粉。”小香又做起它标志性的两只前爪合实的动作,“小头,你好好的可爱呀!嘻嘻,我感觉你的话比它们谁说的都具体,能使话语的内容表现得直观和彻底,可真是一番明明白白的美妙的言语呀!简直没有一点的空洞、苍白,以及废话、套话的性质。哼——!不鸣则已,一鸣惊蚁。今天,你这只帅气的小脑袋用自己的行动,把这句话给诠释的一清二楚,让不懂得它的意思的蚁都看明白了。可是——真讨厌,你为什么不早点‘鸣’呀,那样的话我像现在这样的幸福感不就能早一天的到来了吗!”
“我并没有觉得自己说了什么特别的话。”小头疑惑地摇着自己的小脑袋。
“瞧你这个傻傻的样子,一点都不懂得什么叫做情调。”小香亲切地白了小头一眼,“有的时候旁证某种事实,比用直白的语言将之说出来是更有力度的。什么是浪漫?这就叫做浪漫。嘻嘻,你就做了一件这样的事情,可是真可笑——你竟还傻乎乎地没有觉察到呢!”
小头尴尬地笑了笑,随将它的目光从小香的身上移开而不再说话。
小香又把它妖媚的目光投向装逼,叹道:“哼!看来你这个好摆官腔官调的家伙,又得反过来向蚁家小头好好学学了。”
“噢!是吗?哈哈,这个这个地相互学习,相互借鉴,彼此地取长补短嘛!啊——,全知统领。这个这个——白糖的事情你想的怎么样啦!”。装逼并不关注它眼中的“二小”(小香和小头)之间的对话,所以当小香调侃它的时候,它的反应只是迎合性地笑了笑。接下来,它还是用它那双馋猫一样的眼睛盯着全知,补充说道:“即便新巢的糖粒也是紧缺的,啊——,哈哈,这个这个——弄一些过来招待招待我们这三位——嗯——胃口并不算大的客蚁,又是这个这个——什么了不得的事儿啊!”
“如果吃白糖能够保颜滋容,嘻嘻,我认为装逼提的要求也不算过分呀——”小香又一次站在了装逼的立场上,“嘻嘻,全知统领,你就开动开动脑筋,想些办法多弄些白糖犒劳犒劳我们呗。”
全知故意抓耳挠腮,装出一副既为难又犹豫不决的样子。而正在这时沉默了许久的不笑终于发言了,它淡淡一笑,说道:“我们的糖库里现在只储藏着一百粒白糖,我想这个数目足够满足三位贵客今天享用了。嘿嘿,说句揭底儿的话,这一百粒白糖中的大部分还是很久之前被我们消灭的那些新巢的原住蚁的时候留下的,只是存放的地点太隐蔽,最初我们刚刚战胜它们并占领它们的这个巢穴后,并没有很快就发现这一百多粒的珍贵的白糖。”
“啊,啊哈!只要努力,哈哈,这个这个——就一定会有收获地吗!为什么当初在占领新巢的时候,这个这个——没有发现这一百粒的白糖呢?说明当初在我们取得胜利并攻入到这个蚁巢里的时候,包括我在内的诸多的胜利者只顾忘我地、不怕牺牲地杀敌,之后就是干一些搜索浮表之物的技术含量极低的粗活。工作嘛!做的不够扎实、细致,所以,啊,这个这个——所以就漏掉了像白糖这一类的隐藏在平时注意不到的地方的战略性的物资。当然,这也说明我们战争目的纯洁性和正义性,这个这个——啊!主要目的是为了消灭敌蚁,次要目的才是占有它们的财富。”。不笑的话像是送来了一个特大喜讯,刺激的装逼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它继续着自己的官腔官调,说道:“哈哈,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与时俱进才是科学的思维方式,到底——希望是包裹在未来之中的。这个这个——我也不过是十粒白糖的饭量,尊敬的不笑长官居然慷慨地给我们三个预备了一百粒白糖,这个这个——想一想都让蚁发愁哇!这怎么能行呢?让我的胃口如何才能容得下呢!嗯——这个这个——我们要杜绝一切的形式主义、官僚主义的繁文缛节作风,本着实事求是的态度,认真、明白、透彻地看待不笑伙伴说的有关这一百粒白糖的问题。脸皮不能制造虚伪,行为也不能弄虚作假。这个这个——心里想什么就要说什么。啊——,这个这个我的意思是说,哈哈,一百粒白糖我们三个老巢来的贵客一点都不嫌多,当然,我们也不应该往新巢的伙伴们的热心上面不留情面地浇凉水嘛!所以,哈哈,我就代表小香公公,稍稍有那么一些难为情地接收了这一百粒白糖。关于这个这个——怎样把这么多的白糖吃到肚子里的问题,我认为暂时吃不下——可以慢慢吃吗!若是慢慢吃还是在短时间里解决不了一百粒白糖形体的消失问题,那还有‘吃不了兜着走。’这一方案可以拿来用嘛!总之,只要肯动脑子,舍得下工夫,——嗯!这个这个——办法就总比问题多。毕竟蚁是活的,具有这个这个——完完全全的主观能动性,而这就是我们解决问题的底气和力量啊。”
“我认为你形容的所谓问题根本就不存在。”不笑一脸严肃地看着装逼,“因为我只愿再拿出二十粒白糖招待包括你在内的三位贵客,要知道这已经是我慷慨的极限了。”
看着不笑这么一说装逼稍愣了一下,随后它的脸上显现出了不自然的微笑,说道:“啊——,这个这个,不笑伙伴的话我好像没有理解透彻。哈哈,好吧,就以此为理由,请你再把刚才的话说一遍好吗?当然,这个这个——也许是我身体的接收言语的器官出了问题,所以才把你的话的意思给这个这个——扭曲地理解了。”
“新巢只出二十粒白糖招待你们,而且你们刚刚吃下的那四粒白糖也算在其中,至于更多的白糖——半粒我也拿不出来。”。不笑郑重说。
不笑直白的言语令装逼感到非常尴尬,可它又是那种天生脾气温和的蚁,心中滋生的恼羞成怒的情绪很难显现在它那张习惯了冠冕堂皇的脸上。不过装逼也有自己的办法,它把摆脱目前尴尬处境的希望寄托到了小头的身上,在这个时候它需要有一只蚁站出来把使它陷入窘境的话题引开。而要达到上述目的装逼根本就没想着指望小香,所以小头就成了它寻求支持的不二蚁选。
装逼将它那狡猾的目光瞄向小头,而故作镇定地说道:“啊——,这个这个——小头伙伴现在的身份是什么来着?哦——,这个这个我想起来啦!是新巢的总督。哈哈,也就是说,这个这个——有关这里的大事小情都得由总督阁下决定,因为在新巢这个地方所有的权力都必须以总督为中心,从而才能这个这个——横向、纵向地运动开来嘛!哈哈,分辨起来这个这个地目前新巢的客蚁只有两位,啊——这是很明显地嘛!蚁皇陛下的任命使得小头伙伴已经成了一只纯粹的新巢的蚁,并且还是新巢的这个这个——地位最高的蚁。啊——,这个这个——作为一个集体的新巢,要想使它展现出强劲有力而又积极向上的一面,我认为这里的蚁民应该团结在以小头伙伴为核心的新巢领导层的周围,统一思想,树立大局观,放长远眼光,把团结稳定当作一切工作的立足点,这个这个——只有这样新巢的事情才能被你们干好和干的更好。当然嘛!我这个这个——非常地了解小头伙伴,知道它是一个既有能力又踏实苦干的好伙伴,所以我坚信新巢在小头伙伴充满智慧而又坚强有力的领导之下,未来一定会一天好过一天地。哈哈,有小头在,这个这个——我就对新巢的未来充满信心,反之,如果新巢的总督不是小头,我这个这个——本着历史唯物主义的态度,认为这里的状况也差不到哪儿去。但是,这个这个——你们的一切的美好希望必将彻底地丧失,而失去了希望这一形式光芒的照射,未来就成了永远都发不了牙的种子。这个这个——如此的后果恐怕跟恶果的意义别无二致,哈哈,你说不是吗?我最最友好的小头伙伴!”
“我认为是这样。”。小头被装逼捧得来了威风,尽管如此,它看不笑的目光还是显得有些气短。“一百粒白糖你只出二十粒,难道剩下的那八十粒白糖你要将它们贪污了吗?”
“本来就属于我们的东西,谈不上贪污。”。不笑冷笑道。
“我是这里的总督!”。小头强调道。
“新巢的白糖归我管理和分配。”。不笑也学着小头的样子强调道。
“在行政上你要听我的。”小头呵斥道:“如果你不服从命令,我可以把你的权利拿走,或者说罢免了你的职务。”
“你威胁我?”
“不笑长官,我用得着威胁你吗!哈哈,我只是觉得应该动用一下总督的强制力,以便使总督的命令畅通无阻,并且还希望它的内容能够被下级有效地执行下去。”
见小头跟不笑硬碰硬地扛上了,装逼也来了劲儿,它用一种在形式上表现得非常做作的严肃眼神,像开批判大会一样看着我们几只新巢的蚁,说道:“对!很对!非常非常地对嘛!这个这个——虽然不笑长官是我们王国最能干,并且——啊,资历吗——也是这个这个地最老的千蚁长。但是,服从命令、听从指挥是做下级的天职,不按照上级的命令行动的蚁——啊,这个这个——绝对不是一只合格的蚁。不合格就是废品,废品嘛——这个这个——就一定是要被淘汰掉地。在这方面小头总督的头脑清晰、意志坚定,完全贯彻了蚁皇陛下关于转变中低层干部的工作作风问题的讲话精神的实质,是一次将理论应用在解决实际问题当中的开拓性实践嘛。这个这个——值得提倡,很好,非常务实,这是颂扬伟大的大义灭亲精神的典型的宣传材料嘛。作为——啊,哈哈,王国事物商议机构的常务委员兼宣传部长,把小头的这种敢把自己的老领导拉下马的无畏精神,这个这个地在王国范围里做个广泛而深入的宣传是我的职责所在,啊——,我看下一步的宣传工作应该把这件事作为一个重点去实施。这个这个,我还要号召王国的组以上干部以小头为榜样,向小头学习,并且要认真、深入和反反复复地学习它的这种精神。但是,本着治病救蚁的态度,爱护、关心和挽救自己的子民也是蚁皇陛下一贯仁慈和宽容治国的基本精神,所以,哈哈,所以这个这个——我还是希望不笑长官快些悔过自新,不要在仨核桃俩枣的小事情上较真儿嘛!”
“这个——,我,我是在履行职责,蚁们各尽其职也是为了使王国能够繁荣昌盛起来。”。不笑的这番言语表现出了它含糊的立场。
“哼!看你说的,你以为你是谁呀,王国本来就很繁荣昌盛,用得着你这只微不足道的小小蚂蚁去推动吗!”。小香很不认同不笑预判的结论。“你的工作和努力对王国的繁荣昌盛的影响是可以忽略不计的,嗯——哦,这就好比——嘻嘻——我长得美丽是我自己努力的结果,而跟你没有一颗土粒的关系一样。哼!”
此刻,我观察到不笑看小头的目光中的轻蔑成分逐渐消退,转而,担忧、顾虑的神色开始统治着它的面庞。我知道是小头关于撤职免官的言语击中了不笑心灵的软肋,加之装逼的一通忽悠和小香的那番轻狂、偏颇的言语,这些因素加在一起就开始动摇它不妥协的决心。可以断定不笑的老毛病(怕丢了官)又犯了,这一刻若是还任着它一只蚁跟老巢的三只蚁对抗,当初新巢统领选举的时候全知将它制衡住的那种情况就有可能会再次出现。我必须站出来支援不笑跟小头对抗,否则局势就有可能会发展得对我们绝对不利。可是正当我要把预备好的反击的言语抛给小头的时候,全知竟抢先于我向三位老巢的使者发难了。
“不笑长官为王国做出了实实在在的贡献,关于这一点,没有哪一个现在的和过去的千蚁长的功劳可以和它媲美。”全知义正言辞地说:“不看别的,现在大家置身的这个新巢,就是当初的不笑蚁团打先锋而将之攻陷的。再看看王国现在的肱骨之臣,以及诸多的辛勤耕耘在一线的千蚁长,又有多少个不是从不笑蚁团锻炼出来的。可以说,王国的未来离不开像不笑这样的踏踏实实立足本职,守土有责的默默无闻的蚁们的无私奉献。基于此,若是小头总督有意免掉不笑的职务,哈哈,我倒是有一个好主意。你不是想绝对统治新巢吗?这样吧,你就借着罢免不笑的这股东风,顺便将新巢一切有权利的蚁的职务一起都罢免掉算了。哈哈,老实说,我早就不想干了,所以谢谢小头总督为我提供一次卸下肩头的重担的好机会。哈哈!如今,我已是王国年龄最大的蚁,应该给后生们让一让位置,以便使王国的干部队伍更年轻、更有朝气嘛!”
“连我也一起罢免了吧!”。带样紧跟全知的意志怒视着小头,“新巢需要对你绝对服从,而我则是你的命令顺畅贯彻的一块很大的绊脚石。”
“随你的便。你是新巢的统治者,想罢免我就发布总督令吧!”。见自己并非一只蚁在跟小头对抗,不笑突然就来了底气。“在千蚁长的位置上操劳了大半生,我也该退下来歇歇了。”
“你们想造反吗!”。眼前的阵势把小头搞的有点晕,它的目光朝它的对话对象释放着战栗的怒火,说道:“想不干,可以,大不了我再物色新的蚁选就是啦!”
“还有我!”。我也加入到寻求被免职的队伍,而继续施压小头。“请你捎带着连我的千蚁长、巢防长一起也免掉,那样你在新巢的权威就又可以进一步地朝上蹿升了。”
“请求总督伙伴把我一起也罢免了吧。”。妙算言语的底气稍显棉柔,但这并不影响它的话有效地转变为对小头进一步施压的重力。
“我们尽管没有职位,但也不想被公共职能继续约束下去。”歪嘴和好窥同时说道:“希望总督解散监督组,让我们回归到自由自在的普通蚁的那种生活状态吧。”。
各自表达完形式不同而主旨却完全一致言语之后,在全知的带领之下,我们新巢的七只蚁全都站起身来准备离开统领府。发生这样的情况与其说我们是在跟小头赌气撂挑子,倒不如说是在运用和实施以退为进的斗争策略。有的时候先把自己设想成为失败者反到是一种积极的斗争态度,因为这种态度的作用就在于能把对手搞得无所适从而致使其阵脚紊乱、应对无方。
哈哈,我已经从老巢来的那三个家伙的脸上看到了希望,因为镇定自若、稳坐泰山、安之若素之类的能体现出铁一般的心理素质的神色,并未表现在它们之中的任何一只蚁的面容之上。在这种看似对我们而言——危如累卵的局势之中并未潜伏太大的危机,就我个蚁来说内心倒是觉得安稳踏实了不少。事实上沮丧、慌乱和不知所措的恰恰是它们,而我方反到是在这种对峙之中快速地掌握了斗争的主动权。小香目瞪口呆,装逼左右为难,小头束手无策。三只老巢蚁的三种都可以被称之为窘态的表情我都一一地观察到了,基于此,我就暗暗断定我们这七只新巢蚁的腿脚能不能真的跨出统领府的门槛——哈哈,这还真得要以眼前局势的发展来定夺。我们这种破釜沉舟的架势应该是把压力传导到了三只老巢的蚁身上,所以真正乱阵脚的不是我们而是它们。我们的表现刺激到了它们,反过来,它们又将如何表现呢?哈哈,那就相互触动、彼此施压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