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勇,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大局,啊——,我的意思是说新巢刚刚形成一个新的蚁的社会,在这样的特殊关头稳定可比其它的事情更重要要哇!”。歪嘴提醒我道。
“大局在大多数时候都是幌子。”我的目光完全集中到歪嘴的身上,“谁说大局,那么它的背后一定就隐藏着一个或大或小的既得利益,所以它们维持现状的态度总是积极的。正是不想失去已有的的想法的作祟,它们才会打着大局的幌子去阻止现状的改变。”
“歪嘴,你的既得利益是什么?”。带样的目光也瞄向了歪嘴,“你是怕失去自己已经得到的,所以才想用大局去阻止小勇惩罚倔强的行动!”
“我、我,我,我的大局就是维护住新巢现在的平稳局面,不想使我们的这个新家园出了乱子。蚁巢稳定对谁都是好事,这样的既得利益蚁蚁都有份。”歪嘴的脸色显得非常委屈,“小勇、带样还有好窥伙伴,我担心倔强会因接受不了我们对它的处罚而带头挑事,要知道那家伙的倔脾气一上来可是很难再回头的呀!”
“我想倔强那家伙应该不会闹事。”我看歪嘴的目光变得温和起来,“如果我们默认了它的行为,为了大局而得过且过地放过它。那么,我相信今后新巢的社会中一定会充斥着暴力、欺诈、恃强凌弱和愚昧懦弱的臭气脏风,为了达到目的而抛弃道德和规则的行为就逐渐会成为权蚁们的习惯,我们的社会将因此陷入到排斥真诚、公正、平等、自由的迂腐乱世。到了那时我想没有谁还能真正保住自己的既得利益,所谓利益只会是被蚁们传递的一种状态,谁强大它就会在谁那里多呆上一会,然而,可悲的是乱世根本就不会有持久的强者,因为那是个弱肉强食的体系。而真的到了那个时候再去谈大局,恐怕才具有现实的意义吧!”
“歪嘴,你的这种怕招惹是非的所谓大局观,等于是在看护一颗有了星点腐瓤的葡萄。结果,到你看护的累了的时候被看护的目标也自己烂透了。”带样在为我的话语做补充“小勇的意思是立刻就将葡萄的烂肉刮掉,那样的做法至少能保住葡萄的大部分的肉瓤。为了能吃到葡萄,更是为了杜绝吃不到味道鲜美的葡萄。我的决心已经由思想发展到了定型产品的阶段,这就是让我的行为服从于小勇的意志。”
“我很爱吃葡萄。酸酸甜甜的,味道好极啦!我支持鲜葡萄比烂葡萄好吃的观点,因为后一种葡萄在吃过之后会让蚁的头脑犯晕,可以说吃上几回眼前就打旋儿几回。并且身子的感觉是飘飘然的,像是转着圈飞了起来一般。如果这个世上有后悔药的话,那么,在吃哪种烂葡萄之前我肯定会先用后悔药来垫垫肚子,然后再考虑去吃那种口感差却又会让蚁产生瘾症的腐败葡萄。”。好窥把自己对两种不同状态的葡萄的看法表达了出来。
“你吃的那种葡萄一定是在烂的过程中发了酵。在发酵的过程中葡萄瓤被酵母菌分解出了酒精的成分,而你吃到的那种烂葡萄的烂瓤里面肯定是含有着大量的酒精的。”我向好窥解释道:“也就是说当时你是吃葡萄吃醉了,所以你的身体系统和你的精神世界就都成了酒精分子的俘虏。在那帮活跃的小精灵们的操控之下,你是头重脚轻、飘飘欲仙的状态,而当它们愚弄完了你并逃离了你的身体之后,你的状态就又变得昏昏沉沉了。”
“你是吃醉了。”带样的目光也朝向了好窥,“酒那东西是一种可爱的毒品,少吃点害处不大,但是,吃多了就必然要摧残蚁的身体。就拿我来说,凡在吃葡萄的时候若是碰上了散发着酒气的那一种我就绕过它不吃,即便是饿着肚子我的这样的信念也是坚定不移的。所以我认为你应该向我学习,今后再碰上了吃葡萄的事就开启你意志的选择开关。让思想的分辨机器发挥出它的作用,而不是那种不讲立场、缺失原则的来者不拒和一律通吃。”
“我在碰上了散发酒味的葡萄的时候,一贯都是像带样说的那样去做的。”我有意使话题摆脱那种带酒味的葡萄,“烂葡萄需要修理,好葡萄需要维护和保持。吃是为了维持存在,存在是活着基本要求,我想谁都不愿在腐败混乱的环境中苟且地活着吧!所以我认为应该先把葡萄上的烂瓤清理干净,然后呢——,啊,然后再去心安理得地享受它的鲜肉的美味才是呀。”
“葡萄的确好吃。”歪嘴像有所悟似的冲我点了点头,“如果不是傻子,肚子也不是处于那种饱饱的状态的话,没有蚁会否认葡萄好吃这样的事实。为了能吃到酸甜而不醉蚁的葡萄我改变主意了,决定服从小勇的意志实施我们下一步的行动。不过我的观点并没有立刻就改变,因为我始终认为极端是团结的杀手。要想求得安稳,平衡各方的思想和利益都是必须的。我是一只喜欢和平的蚁,所以,我的思想很排斥跟别蚁闹矛盾。当然,多嘴那家伙是个例外,它总能点燃我激昂的怒火,我也很愿意回回次次都陪它斗上三百个回合,因为它始终是我讽刺的话语的炮管对准的那个具有唯一性的目标。”
“我不认同你的观点,但是我充分尊重你说话的权力。”我坚定的目光在三个伙伴的身上来回地看,同时也开始布置起工作来。我说:“好窥去通知小勇蚁团的所有蚁,带样再返回一趟通知倔强蚁团的所有蚁,我和歪嘴到不笑的蚁团去下通知。让蚁们都到中央广场集合,并且告诉你们各自通知的对象,新巢的统领选举从现在起就正式开始了。事不宜迟 ,那么,大家就各自行动起来吧!”
我的指令一下达,包括我在内的监督组的四个成员就分头行动了起来。到了这里我觉得应该再一次做个补充性的解释,——瞧我罗里罗嗦的样子,总不能把必要的事项提前就交代出来。想到哪儿说到哪儿在逻辑上会折磨判断者的思绪,而对于叙述者来说也是思想材料在脑壳里无序堆放的一种外在的表现。哦,事情是这样的,在我获得选举的总监督身份的时候,新巢的公民们还授权给我很多项决定、裁判和定夺的权力,而这其中就包括的一项权力是决定统领选举的时间、地点和确认参加统领选举的候选蚁。说实话,要不是倔强制造的这起以权霸选的事件,我有可能会让选举的日期向后缓上个一两天。但是考虑到趁热打铁对于决心落实的必要性,也为了在自己意志最坚定的时刻去纠正倔强的错误,我便改变了原来的计划而决定立即召集全体新巢公民到中央广场集合。
三个方向的通知进行的都很顺利。蚂蚁天生就没有磨叽的习惯,所以,当我和歪嘴来到新巢的中央广场的时候已经有近两千只蚁在这里等着了。而在我驻足在中央广场的高台之上向下观望的时候,台下蚁的数量就绝对是超过了两千只。短的过程应该用更短的话语进行表述,我又等待了不足十秒钟的工夫,可以说除了小头之外的新巢的公民就都站在了中央广场的平地之上。
台下的局面很显然,蚁数以蔑视性的状况超过新巢总蚁数的三分之二。对于表决来说,这绝对是必要且又必须的条件。我自然不能让时间拖延。在确定了到场蚁的数量多于保障投票的有效性的允许的蚁数的最低限度后,我便郑重向伙伴们宣布全知和不笑获得了竞选统领的资格。然而,在我说出了两个统领候选蚁的名字之后蚁们依旧是安安静静的状况,没有谁为此而举颚欢呼,瞧它们的样子似乎还在继续等待着我说出第三个统领候选蚁的名字。选蚁们的期待也是我的为难所在,说实话,要不是意志的驱使我才不愿意当着众蚁的面揭露倔强的霸选丑行呢!毕竟,哈哈,毕竟我还不习惯用直截了当和大大方方的态度去得罪蚁。想一想,面对面指责一只蚁尚要承受一定程度的心理压力,况且又是当着众蚁的面揭露一只蚁的丑行呀!然而,我的觉悟是个无法阻止的内在驱动力,我更清楚尔虞我诈、欺瞒隐心的土壤里是长不出民主、自由和公正的苗木的。为了真正的大局,也为了光明的未来,我必须把真实的情况向大家讲述出来。这是我的职责要我履行的义务,更是我的良知要我承担的不容推卸的责任。
“本来参加新巢统领选举的候选蚁应该是三只。”我郑重地看着土台的下面,“但是!现在我决定取消倔强参加统领选举的资格,也就是说它的统领候选蚁身份也随着我的这一宣布而不再具有实效性。”
台下的蚁被我的话惊得是一片哗然。只见有的蚁是瞪大眼睛看着土台等着我往下说,有的蚁则和邻近的蚁在窃窃议论,还有的蚁则是一副怒容铺面的样子。噢,我说的第三种状况的蚁的典型代表就是倔强,这会儿它正站在台下用一半遗憾一半愤怒的目光瞪着我。然而,我还看到有一部分的蚁表现得很是镇定,似乎我说的那番具有轰动效应的话根本就没有触动了它们的神经。哈哈,这部分的蚁之中就包括全知和不笑。全知有浓重的应付差事的思想倾向,因而我很理解它的平静表现。不笑肯定是最想当新巢统领的蚁。我的宣布对它最有利,一个竞争对手的退出从它的角度看总应该算是一件好事,可是我看到的情况则是一个镇定自若、不乐也不愁的它。
“我做出这个决定是有理由的。”我示意台下的蚁们安静,“伙伴们:不笑蚁团的选举过程严肃认真,选举的结果也反映了选蚁的意愿,包括我在内的四个监督都没有在不笑蚁团驻地发现有贿选、选举作弊和权压选蚁的情况;小勇蚁团的选举也是在公开、公正和自由表达意愿的状况下进行的,可以说全知老伙伴靠的自己的实力赢得了统领候选蚁资格。然而,在规则被大家广泛认可的前提下倔强却反其道而行之,它运用自己千蚁长的权力压迫它的手下都支持它,并且它的压迫起到了实际的作用,最终它是以百分之百的支持率获得了本蚁团统领候选蚁的资格。噢!顺便补充一下,倔强的支持率是带引号的支持率,也就是说它的统领候选蚁身份所标榜的那个数字根本就是不可信的。我不想惹倔强不高兴,但是我更不想欺骗大家,因为我清醒地认识到充斥着不诚实气氛的蚁的社会迟早都是要崩溃掉的。为了诚实,为了公正,为了自由,为了保障权力的正当取得,当然,更是为了新巢的所有蚁们共同的美好的未来,我不得不厚着脸皮下决定而且宣布我刚才所说的事项。即便如此,为了体现我秉持公正的决心,我还想说如果新巢还有下一次甚至下下一次统领选举的话,我强烈建议永久剥夺倔强统领的竞选资格。因为只有这样处罚它,才能真正地警示后来者不能再效尤它的那种做法。”
“我错在什么地方!”。倔强终于说话了。它瞋目视着土台之上的我,但是我也看出来它也在竭力地克制自己内心的冲动。
“小勇,你必须给我解释清楚,大家也都很想看到你把处理我的证据扎扎实实地展示出来。”。倔强摆出比我还理直气壮的架势。
“啊——!”。我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决定和宣布做得草率了,只顾让头脑接收带样和好窥报告的内容和结果,而忘记了要求它俩把事情发生的时间、地点和蚁物都告诉我。我左右看了看已经站到我身边的带样、好窥和歪嘴,继而底气在经过短暂的萎靡之后就又振作了起来。我正色说道:“证据就是你和你蚁团里的所有蚁。你们之间在统领候选蚁的选举前的对话全都记录在当事的每只蚁的脑子里,所以,自己最清楚的事情没必要再在这里问我了。”
“我们!”倔强冷笑道:“我们脑子里装着的东西能摆在明面上吗?如果能,那就请用你的方法把我们脑子里装着的东西——哼哼,统统都展示出来吧!”
“是啊!处罚蚁是要有证据的,那么取消倔强的统领候选蚁资格的证据又是什么呢?”。台下有一部分蚁议论道。
“不行的话——就给倔强一次机会,让它继续参加统领的竞选吧!”。说这话的那部分蚁显然是在为我圆场。
“希望小勇总监督给我们一个完整的交代,讲明白处罚倔强的前因后果。”。这又是台下一些蚁的观点。
……
我尴尬地在土台上站着,面对台下乱纷纷的蚁们表现得有些不知所措。蚁家倔强说的非常对,我在不拿出证据的前提下就处罚它,这样的做法绝对是违反程序正义的,甚至严重点说,我是在利用手中的权力搞独裁压迫。我尴尬地站着,用尴尬的眼神望着台下,在尴尬的气氛中思索着自己接下来的应对策略。
说实话,到了这会儿我才深刻体会到即便是浑身充满着正义之气,在没有调查得来的严谨的因果推证资料做支撑的前提下,也是绝对不能冒然地挑战歪风邪气的。还好,我的脸皮已经“厚”过一次,在不长的时间里用它“余厚”未消的热度,应付一下眼前的场面也能将就着对付一阵子。但是,我必须尽快琢磨出个应对的策略,以便使自己摆脱掉这讨厌的尴尬处境。焦躁就是动力。这时我忽然想到能让倔强心服口服的证据不一定非要具备多大的规模,也就是说我无须把被倔强强令必须要选它的蚁统统都找出来,证据这东西的实质在于有而非有多少,只要能证明不正当行为的存在——一点点也就足够用了。正如证明死亡的关键是心脏停止跳动这一个条件,而不是瞳孔放大、腿脚不能动弹、呼吸停止、血液不再流动等一些列的其它条件。哈哈,想到此我焦躁的内心便豁然开朗了,随就决心拼上一把。我不信倔强蚁团里就没有一只蚁具有伸张正义的胸怀,敢于站出来以对大家负责的态度,把倔强以权霸选的事实当众给揭露出来。
“我以上层的名义保证,我对倔强处罚的依据是有事实材料的。”我多了个心眼故意把伟大、关荣、正确的上层搬到了话题之中,“我既然那么说,又那么果断地决定处罚倔强,显然,是在掌握了充分的证据的前提下才这么做的。那么——”。我侧头看了看带样和好窥,示意二蚁把它们调查的目标蚁的名字告诉我。
“真它X的粗心大意。”带样冲我摇了摇头,“在调查的时候我俩只顾采集事实,竟忘了记录被调查人的名字。不过,可以让我去一个一个地辨认,肯定能将说出事实情况的那些蚁找出来。”
“你呢?”。我的一半期望一半失望的目光又对准了好窥。
“我,我也没有记录那些蚁的名字。”。好窥怯生生地冲我摇了摇头。
我肯定不会让带样它俩下台去指认蚁,因为那样做的打击面太大,并且在当事者没有公开自己身份的意愿的前提下,等于是在出卖讲真话的蚁,这非常不利于新巢诚实气氛的塑造。再说,万一那些透漏事实的蚁选择否认或是躲起来,那么我们监督组就会陷入到完全被动的窘境之中。还好,刚才我和我的两个伙伴的对话都是以私语的方式进行的,台下的蚁们没有谁能接收到我们对话内容的信号,所以我还可以继续以理直气壮的面貌庄严地看着台下。
“自己的行为诚实不诚实上层都知道,它老蚁家最讨厌自己的子民怀有一颗虚妄之心。”。我又一次抄起心理战的武器,因为我知道蚁们都是有信仰的,而我们的上层——那位白白胖胖的蚁皇,便是大家心中的上帝。我继续说道:“我相信违心支持倔强的蚁此刻都在默默祷告,这是因为它们不想成为不讲实话的蚁。那么我建议再来一次简单的支持站位的展示。请不笑蚁团的蚁们,向小勇蚁团的方向靠拢二十个标准蚁身长。啊——,好的,空地有了。那么现在倔强蚁团的所有蚁开始做你们各自的决定吧!我提议,支持倔强做你们蚁团统领候选蚁的蚁请站到空地上去,反之,不支持它的蚁留在原地不要动。”。
我的提议一发出,就见倔强蚁团的蚁们开始陆续地往不笑蚁团腾开的那个空地上站。十只,十五只,五十只,八十只,二百只,三百五十只,……。说实话,随着站到空地上的蚁数的不断增加,我的内心是越来越忐忑的,因为我真不愿意看到倔强的支持率超过了它的蚁团总蚁数的一半。然而,客观事实显现得越来越清晰,直到有将近六百只蚁站到空地上的时候,倔强蚁团的这次站位选择的运动才逐渐停息下来。眼下的状况至少说明了一个事实,这就是倔强当选本蚁团的统领候选蚁是有支持率的基础的。不过我还有自己的办法,因为在我暗暗酝酿的计划里这只是第一步,它的作用在于把支持倔强的蚁先筛出来。
下面我要实施我计划的第二步了,我两眼直瞪着正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的倔强,说道:“倔强蚁长,你的支持率怎么还不到百分之六十呀,之前你不是以百分之百的支持率取得你的蚁团的统领候选蚁资格吗?这么一来突然就有将近百分之四十的蚁又不支持你了,我实在搞不懂是蚁心变化太快还是你之前的那个绝对支持率有问题。”
“这个——”。倔强被我问住了,它得意的笑容也立刻从脸上消失掉。
“我想这个事实你不会还不承认吧!”。我步步紧逼道:“我尊重你和你的蚁团里每一分子各自保持沉默的权力,但是我也不想看到你们不承认过去已经发生过的那个明确的事实。下面,请以上层的名义再次实施你们各自诚实的行动,不认为倔强在本蚁团曾经以百分之百的支持率取得统领候选蚁资格的蚁,请把你们的颚都举起来吧!”。
台下的蚁们安静了下来,大家在我的话语的引导之下都开始关注起倔强蚁团里有没有蚁举起自己的颚。我则进入到沉默的状态,一言不发,信心满满地注视着土台的下面。我想若是真有那种脑子“缺根弦儿”的蚁举起颚为倔强辩护,那么我就找到了为揭露倔强霸选的行为挖掘和搜集证据的突破点,所以在这一刻我甚至是以期盼的心情在等待着倔强蚁团里出现高高举起的颚。
“小勇,它们都是合格的上层的忠实信仰者,你看,都(过去)这么长时间了居然没有蚁举起自己的颚。哈哈,难道信仰的力量在它们各自的心中发挥了作用?竟然没蚁敢以上层的名义说假话。”歪嘴主动承担起了观察有没有举颚蚁的责任,“噢!难道它们的颚里都灌了铅了吗?连简单、轻松的把颚举起来的动作竟都做不出来了。哈哈,别的蚁不举颚也就罢了,倔强的颚竟然是贴地下垂的放置那种状况。这样的局面很能说明问题。倔强蚁团里的所有蚁都承认‘百分之百支持率’的事儿的确发生过,也就是说我们对倔强霸选事件的定性并不存在问题。——可是这会儿我最担心突然会有蚁改变主意,把它颚高高举起而使之变成了不诚实的招牌。”
“我倒不担心这个。好吧歪嘴,为了检验你的担心,这会儿你可以冲台下发出你的提示,让还处在忧郁阶段的蚁尽快举起它的颚来。”
“小勇,我不能那么做,因为眼前的局面对我们非常有利。”。歪嘴缩了缩脖子,不解地看着我。
我两眼平静地盯着台下,不动声色地对歪嘴说:“这个局面若是被举起的颚改变了,我倒是认为对我们将更有利。因为那能证实在倔强的蚁团里存在着不诚实的蚁,我们的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发现不诚实的蚁并给它标上记号。”
时间继续它的推进。按照蚁从思考问题到做出判断的平均时长等待,到了这会儿,我基本可以确定在倔强的蚁团里不会再有蚁举颚了。局势的变化能够决定处在局势中的蚁的心态的变化。我也是一只有血蚁、有肉、有壳的蚁,凡是蚁的感性或非理性的表情也一样会体现在我的脸上。这一回得意的角色就换了,它变成了我,而土台下的倔强则显现出一脸的窘相。我以刚才倔强得意相的五分之一的量能看着它,说道:“倔强蚁长,你的百分之百的支持率一下子就缩水了百分之三十几,哈哈,我已经确定地认为你们蚁团自选统领候选蚁的过程和结果都参杂了造假的成分。不是你造假就是其它的蚁造假,不过我坚决认为是你在造假。——噢!关于这一点,你还有不同意见吗!”
倔强只是呆呆地看着我,既不摇头也不点头,此刻它残余的抵抗力量也只剩下了固执的秉性。我也已看出来,理亏已使它没了底气,当然,这也说明它是一只懂道理的蚁,否则定会借机胡搅蛮缠一通的。同时我也发现倔强灰心丧气的眼神像是在暗示我,得赶快把正在发生的、使它难堪的这一幕翻过去。不管我对它的这一想法的判断符不符合它的心理,反正我已不愿这么的拖下去,要知道在收场的意愿上我可是比它更加强烈的。
“不管怎么说你的支持率还是超过了百分之六十。这就是说即便你不利用自己蚁长的权力硬逼着下属们支持你,事实造就的结果还是能让你取得你的蚁团的统领候选蚁的资格的。但是,我就不明白通过走正当的渠道可以完成的事情,为什么偏偏要选择通过邪门歪道去实现它。难道走在邪门歪道上很好玩吗?可是,我固有的知识告诉我最好玩的道路都得具备必须要走的那种特性,除此之外,其它的到达目的地的路子不是迂腐守旧的冗径就是自作聪明的捷径。”。我脸上的得意相消失了,转而用严肃的目光看着台下,说:“很遗憾,我不得不再宣布一项决定,取消倔强参加选举的权力。现在,可怜的倔强,你已经没有了左右这里的将要发生的事情的那份小小的主动权,所以就请你离开选举的现场吧!”。
我的话敢以说完倔强就做出了迅捷的反应,它把头一低转身就走了,——噢不!哈哈,应该是它转身以短跑运动员的速度飞窜而去。倔强的身影消失的工夫可以用一眨眼来形容,关于这一点我想大概是它的羞耻感在它的心里发挥了作用,或者,积极一些说它是一只要脸面的蚁,生怕呆的越久丢脸丢得就会越大。面对同样的窘境,我想若是换成了小头恐怕不会忌惮眼下的丢蚁现眼,有可能它还会把此当作是一件露脸的事呢!——噢!看我又把龌龊事跟小头那家伙联系起来了,倔强的糗事跟蚁家小头有什么联系呀!哈哈,看来,联觉已经成为我的思想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