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真似假的闹了这么一场后,时重也没心思继续调理法力运转了,索性直接去后山的温泉池泡了一会儿,心情平静后掐个涤尘咒回了卧室。
彼时,燕燕已经睡了,侧卧在拔步床上,薄被盖到肩颈,浓密的黑发映衬得肌肤似雪,纤长的睫毛羽翼般低垂,看上去脆弱而乖巧。
时重盯着他颤动的眼皮看了三秒,不置可否的翻身进了被窝。
被窝里放了燕燕,本来应该是和放了冰块一样冷冰冰的,但事实上里头很暖和——又是个人(鬼)没睡着的明证。
才躺进去,他手一动就触摸到软玉一样的细腻肌肤,随后燕燕仿佛还在睡梦似的闭着眼睛翻了个身,“恰好”把自己翻进了时重的怀抱里,然后鼻尖嗅了嗅,脸颊蹭蹭,又继续装睡了起来。
时重失笑,纵容的任由他抱着自己,以及假装不经意的悄悄亲吻锁骨,只是在某只狐狸精毛茸茸的九条尾巴试图更进一步探索快乐之源的时候,才按住其乱动的手脚,再轻拍后背暗示他:
时候不早该睡了,别再闹了。
正如术师在中阶时可以辟谷,对高阶术师,或者是鬼道术师来说,睡眠亦非必须。
早些时候,谢宴之还困在周县那会儿可没睡过几次,彼时他日日夜夜都沉浸在仇恨里,往往一个不注意边上十天半个月过去了,
按照普通人的日常进行作息都是他们在一起后养成的习惯。
对术师而言,除非闭关都会有意按照普通人的节奏生活,这是保养心智,放松精神,维护心灵的一种手段。
教时重来说,至少现在看来,效果不错,自家燕燕今晚能从牛角尖里钻出来,不能说没效果。
这样想着,他神情更柔和了几分,放松了控制的抱住对方,闭上了眼睛。
……
次日,正是结契大典的举办当日。
虽然时重无意大肆庆祝,没有向各大势力发出请柬,甚至连灵慧系的另外两大道院也没有邀请,但作为隶属于沧澜道的洞天福地,这方位于虚空的小世界依然用瑰丽的天象为自家道子献上了祝福。
从早上开始,没有日月星辰的小世界天空便发生了明显的变化。
迥异于往常的纯白天光,界壁转为透明,外界的晨曦被毫无保留的尽数映照了进来,灿烂的朝霞覆盖了整片天空。
远远望去,俨然是“甲光向日金鳞开”。
更有无数浮空鱼类在下方的洁白云层中泳动,偶尔跳起,摇曳着薄纱般的鱼鳍和鱼尾反射着金光一闪而逝。
洞天福地以道院为核心,所以小世界里也只有一座水上城市,住里面的除了道院弟子、长老们外,就是他们的家属,相当于后世所谓的大学城。
此时居民们见到这罕见的天象,一边走出家门欣赏,一边惊讶不已的议论纷纷。
“福生沧澜真君啊,这是什么情况?没听说道院有什么庆典啊。”
“小世界的天象都是人为控制的,上次出现类似的天象还是百年前现任院长修为突破高阶,成为主世界最顶层的强者之一,这次竟然又发生了,是有什么好事吗?”
邻里中有在学思堂工作的知情者接口:“我知道,是我们沧澜道的道子要结契了!”
“道子要办结契大典?福生沧澜真君啊,我都没听说这事儿,怎么一点风声都没有?”
“那是你孤陋寡闻,谁不知道这次道子出去历练带回来个鬼道的散修,送学思堂后每天早晚接送的?”
“咦咦咦,真的吗?这么说他们应该已经住一起了,那是该要合籍了。”
“就是怎么没听到多少消息,这种大事不是该普天同庆的吗?至少也该让我们沧澜道上下一起庆祝庆祝啊。”
“是啊,难道是道子不喜欢人家?”
“你以为道子是你啊,不喜欢的菜也啃得下去?”某个学思堂的小弟子没好气的打断了某些人的猜想。
他们这个月每日都能见到道子接送那位谢师弟,常常是撑得连朝食都吃不下了,整个小组之前尝试辟谷三年都没成功,结果这次短短月余就修成也是醉了,竟然还有人觉得不喜欢。
“也不想想,道子什么身份,难道还有人能强迫他同不喜欢的人合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