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儿昭儿,快醒醒!”
“怎么了?”
“你听到了吗?有人叩门。”
林昭被人豁楞醒,没等坐起身子,便已听到“铛铛”的门板撞击声。
“何人叩门?”林昭对着门外发问。
“付师姐,你睡下了吗?我是姬灵。”
林昭狐疑地看向付子倾,等着答复。
“我,睡,下,了。”付子倾对着林昭做了个口型。
林昭会意,起身走到门边,道:“姬师姑,我是林昭,师父已经睡下了,您有要事待我明早禀明师父,或可登门拜望师姑。”
“师姐!你睡了吗?快开门啊!”
“师……师姑,师父已经睡下了,您明日再来吧。”
“付师姐!是我!快开门啊!”
林昭惊异得后退了一步:姬灵仿佛没听到她的回复,只是拼命地重复着让付子倾打开房门。她回头看向付子倾,只见榻上的人紧张地摆手示意她过来。
“师姐!快开门啊!”
门外的声音听得人心焦,逼得付子倾不得不开门。不过她又想起梦里发生的事儿,便对着林昭问道:“昭儿你……说件我不知道的事情与我听。”
付子倾要确定此时发生的一切不是另一个相似的梦。展慕瑶说过,梦里出现的事物,不会超出认识之外。
林昭想了一会儿,脑中闪过年少时与付子倾经历的事情,便觉哪一个都不能捡出来说。
“快啊,昭儿,快想一个。不然我就把你打晕了!”
“你我所戴的玉佩是一对宝器,名叫日月同辉,是为有情人相约相扶之信物。”
“还有呢?”付子倾边听边在两人的床铺上翻找自己的山门令牌。
“这……”林昭看着忙碌的付子倾,便放松了警惕,接着道:“若两人相知相守,玉佩便会日渐生辉。若两人貌合神离,玉佩便日渐稠绵。若一方情薄,情薄者则受尽滚玉灼肤之痛。”
“这老头怎么给了我这么块石头。那如今咱们属于貌合神离?”
“……嗯。”林昭干巴巴地回道。
“找到啦!”付子倾终于从床榻一角找到了令牌。“徒儿,这个姬灵不太对,准备迎战吧!若遇危险定要躲在我身后。”
说罢未等林昭回应,付子倾便起身走到门边,缓缓开门道:“灵儿师妹,这么晚了,有何要事?”
“师姐,我有些害怕,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不妥,我这床铺太小了,睡不下。”
“可以睡下的,我知道的,你当年和间路原便是一直睡在这间屋子同榻而眠,怎么会睡不下呢?”
“可,可我们如今有三个人呀。”
姬灵说罢看向林昭,随即像没所谓地看过空气一样转过身来,声音渐发扭曲地质问道:“为什么我不能和你一起睡?”
林昭看得清楚,姬灵的目光不曾落在自己身上,像是看不到自己一般,便回下姬灵的话道:“师父不喜与旁人睡在一处。我与师父定了亲,呆在一处是自然的。”
“什么?”付子倾瞪大了眼睛,一方面觉着自己还在梦里,另一方面觉着展慕瑶关于梦不超出认识之外的话或有不妥。
林昭没有回应付子倾的疑问,只是紧紧盯着姬灵的眼睛。果不奇然,连当事人都面露惊色的话,姬灵毫无反应,而是越发逼近二人。
付子倾将林昭拢至身后,一技压山使出,只见姬灵被掀飞至门外。只一刹,姬灵便以一种极古怪地姿势恢复起来,飞走至近前。
“不好!”
付子倾惊呼一声,又一技压山使出,但与上次不同,她推手至身前时,并未收手,而是抬腕向上一提,再用力压向姬灵,逼得她无法上前。
但周身之气总而有限,付子倾另一只手摸出山门令牌,心中念着令牌的口诀。
“师姐师姐,救命啊!”
说来不知是巧了还是不巧了,间路原这会儿正在后山与姜允平对坐呢。
“倾儿打不过姬灵的。”闪着金光的令牌被放置在两人当间的木桌上。间路原轻皱着眉头,试图说服姜允平。
“倾儿与瑶儿都是最重师门情义的。”
“展慕瑶怎会知道倾儿出事?又如何帮她?”间路原的眉头拧作一团,毫不避讳地直道出了师兄的名字。
“当年颐乾山赶出来一位弟子叫张吔,你可知晓?”
“我听说过。张吔曾是我道颐乾山的大弟子,几年前因情薄同门,被逐出师门,后弃仙从武,自立了武庄做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