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管家听罢一惊:“这……信里那位如何交待?”
宿谨摇了摇头,从袖中掏出一信宣纸,摊开递给吴管家。“这也是那位的意思。”
吴管家顿了顿,叹道:“只怕昭姑娘会伤心啊。”
“林家的人早该习惯这些。她那好慈父倒是心宽,总拖累女人们做这些事。”宿谨想起来不由得没趣儿,随即抬了抬眼皮,起身走到门前。
“你不必顾虑,那位算得准呢。若林家孩子想拦着,你一起杀了便罢。”
吴管家听罢跪倒在地,向着门口久磕不起。宿谨早出了屋子,西庄南向,正是教敬山庄的方向。
这头间路原清点着行李,付子倾与林见安一处玩耍。
“付姐姐,你家住哪里?我日后要去你家里提亲。”
“提亲?”付子倾凝眉道:“什么是提亲?我还没见过。”
“便是,便是我带着礼物去找你,我们便可长久在一起玩了,永远不会分开。”
“那好呀!你定要找我提亲。”付子倾想了会儿又道:“待我与师姐安定下来,便写信给你。”
林见安的眼睛闪烁着亮光,四下翻找,终于寻得将发髻上的祭红色缎带择了来,折好递给付子倾:“这是我的信物,虽不名贵,却是上好天丝所织,祭红所染实为难得的。”
付子倾接过发带,怔愣了片刻,在林见安灼热的目光下慌忙收进褡裢,搜尽满脑子,才从腰间取下自己的桃木剑。
“这是我的木剑,虽外相质朴,却是,却是道机山的灵树冬日摧枝所销,尽此一把,送给你。”
“那便说定了,付姐姐!”林见安收好桃木剑,向付子倾行了一个君子之礼。
嗯?
“这是为何?”
“君子不徒语。”林见安嫣然一笑,回道:“此为君子一言 驷马难追。信物已换,付姐姐莫要食言。”
付子倾心中纳闷,不过是约定一处玩罢了,堂堂道机山弟子,怎会不信守承诺呢。
便回礼道:“一言既出,金玉不移。”
两人玩笑着走得远了,这会儿行至楚王爷下辇的别院,忙息声折返。
付子倾埋头苦走,没几步便撞在人身上,抬眼便对上高一头的楚王爷,左右没有旁人。
两人便忙行礼:“楚王爷安。”
楚王爷摆手道:“本王常来叨扰,凭填你们的不便,实为惭愧。”
“说来有缘,付姑娘可愿做本王的伴读?”
付子倾闻声一顿:“这……”
“楚王爷,付姐姐已与家中定了婚配。”
“原来如此,本王唐突了。”楚王爷行礼道。
寒暄几句两人忙散走。付子倾道:“我何时与你家定了婚配?”
“信物为证。”林见安拿出桃木剑示给她看。
“这个……”付子倾伸手欲勾到“信物”,不想被及时收回袖中。林见安解释道:“金玉不移,付姐姐。”
间路原已收拾妥当,见付子倾还没回来,便想寻个小侍打听,这会儿院子里没人,她便往外走,不想碰见了熟人。
少女的那颗不安定的心,石头般坠到地底,压得她没了找人的勇气。姜允平安静地立在她近前,见到她时毫不惊讶,仿佛没人离开过道机山。
“师父。”间路原开口道。
姜允平含笑点点头:“徒儿这几日过得好吗?”
“劳累师父挂念,徒儿过得很好。师父安好吗?”
“为师也很好,只是有些想念原儿,便来看看,可有用得上为师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