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我们碰巧得见那歹人,又碰巧那歹人的手段未见高明。这才拦下你。若是……”
“倾儿。”间路原终于打断了对话。
“又见得你的高明了?”说罢轻敲了下付子倾的前额。
“付姐姐说的是,我定敬小慎微。”
“啊……嗯”付子倾挠了挠头,被人答得恳切,她反变得有些拘谨。
几人坐定了一会儿,吴管家进来回话。言说午膳的时候可见到老太太。今早宫里的楚小王爷下榻拜望,老人家这会子绊住了。
这西庄是如何的不简单啊。间路原有些担忧,怕两人困在什么局面里解不开身。若是涉到皇室宗亲,盘出俩人身份来,姜允平便能快步地找来了。
说来也怪,这王爷应是皇宗亲,进庄时却没见有什么皇家的排场严阵以待,家厮女眷也不觉新奇。想来这位楚小王爷与西庄必然关系非常。
“见安,你知道这位楚小王爷吗?”付子倾问道。
林见安摇了摇头。
道机山上的山石刻印被日头照得鲜亮,“道机”二字十分显眼。
间路原回头看了眼身后两人空落落的腰间,便将自己腰间的令牌取下,右手起势在令牌上一比,那令牌竟脱手腾空而起,在三人周身设了一道透光的墙,跟着几人的步子便护进了山门内。
进得山门后,间路原素手一挥,令牌便回了手里。她快速系在腰间,查看了下几人的包裹,便道:“走吧,回家了。”
林昭只见付子倾使过一回道法,那日隔空将几位武道有头有脸的人士一并放倒,尚可用内力高深做推论。如今见这一番,着实有些惊怪。
想来付子倾为人倒低调的。正想着,就听付子倾惊呼:“师姐,你好厉害啊!果然掌门就是不一样啊!”
原是你不会啊。林昭暗下撇嘴。
“端庄些,你徒儿还在呢。”间路原提醒道。
付子倾挺了挺腰板,正色道:“昭儿,你且要好好用功,以后做道机山的掌门,便可学了这绝世密法。不过,儿女情长也是要抛开的,不可早恋哦!”
“付生!”间路原打断她,转而对林昭道:“这里便是道机阁,我带你们去住处休整下。晚点儿你可以到处转转。不能进的地方会有弟子守着,除了后山和这些地方,都可以逛逛。”
“我会带着她的,师姐。”付子倾轻声道。
“你随我去重檐堂。”
“哦……”
间路原如今搬去了重檐堂的正殿,姜允平的住处娜去了后山的无主庙里,偶有要事,便来重檐堂的偏殿办公。
倒不是虚传道机山不尊师重道。只是在掌门传承上,他既强买强卖,又凭拆良缘,德道不沾,情理不站。如此退位让权,实姜允平主动为之,好也了断间路原的后路。
间路原搬去了重檐堂,旧日姐妹俩合住的屋子便空下,足够付子倾与林昭歇息。
林昭打量着这间小屋,陈旧又整洁,唯一崭新的房门被衬得有些突兀。说来这屋内的陈设倒和桃舍有些相像。
不过这榻上的被褥叠得更齐整,帏帐低低地束起挂在外侧两端的床柱上。榻脚搭着一把桃木剑。烛台远远隔着帏帐。
林昭拿起角落里的桃木剑端详起来。桃木轻便,不似付子倾腰间常挂着的那把未开刃的短剑。
照着付子倾挥剑的模样,她也在空中划了几下,便先挂在腰间做个令牌的功效。
果然,她走到一处敞阔的庭院时,便被一位相貌端正的男弟子认出了来。
陈景飞正安排弟子洒扫武堂,正看见一位清俊的姑娘走过来,腰间别着付子倾的桃木剑。
“林小侄!林姑娘!”陈景飞上前一步招呼道。
林昭听声定在原地,看清来人,便上前几步行了个礼。“拜见师叔。”
陈景飞忽发羞涩,理了理本就齐整的衣襟,道:“我叫陈景飞,是付师妹的二师兄。我只听闻,并未见过。见你腰间别着师妹常把玩的木剑,想来就是师妹新收的爱徒了。”
“方才不知是二师叔,林昭再拜。”
“诶诶诶,不必拘礼。在外面我不知,在这道机山,付师妹可没这么讲礼。”
那可是不讲理啊。
“小师侄,你可到处逛过了?我且带你四处走走。”
讲讲付子倾的荣光往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