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知道在这个世界为什么苗床被视为消耗品了。

“这个世界问题真的有点大。”十九喃喃自语，缓缓推开了面前这张变态XP大全：“这些就不用了，我只是想要把他的味觉错乱修好。”

注视着十九的视线落点，察觉到对方不满的法兰迅速切换库存，从袍子里捧出了另一张折扣套餐：“看来您并不缺乏基础的素材，也对，被牧场供奉的八方塔确实富饶……所以您是想要保留这套可以配对的苗床和幼崽作为战斗随从吗？那么您或许可以看看这个？”

由流动的鲜血组成的纤长手指轻轻点上那一张明显昂贵许多的血色纸张，十九终于看到了一些不那么变态的选项：“记忆感知？这个也是改造味蕾的选项吗？”

“是的。”已经绕到狸子面前的红袍轻轻伸手，挑起了狸子的下巴：“如果您想尽可能保留这个苗床的人性，我建议您选择这个选项——装载了这种能力的苗床会得回他们原本的味觉感知，同时还能消耗魔力从一切可以啃食的物体上提取部分残存的记忆，是非常好用的侦察类技能。”

取出已经探入苗床口腔的手指，法兰对着面前一脸警惕的僵硬苗床咧开了嘴。

一个新月形的漩涡出现在那没有五官的血红脸庞上，悄悄抹去了自己留下的后手，红塔的塔之子对着十九放软了声音：“我已经取下了曾经烙印在这个苗床上的印鉴……它现在完全属于您了。”

“而且这具躯体是由一截断臂重组再生而成的吧？您对血肉魔法的运用实在叫人惊叹……但这毕竟只是一截残躯，实在没必要抛费太过。”

不等十九理顺这句话的意思，一个滑步踩着浪头溜过来的法兰再一次伸手捧住了试图跳起来叨他膝盖的鹅崽子，打断了这个魔导师危险的思考：“倒是这只魔眼天鹅，您可以试着投入更多，它的魔眼有很强的实战潜力。”

满身湛蓝晶体的天鹅在血色指尖组成的囚笼里扑腾个不停，然而被那改造标价震惊到的十九只是盯着法兰展开的图册沉默不语。

图册之上，一张血盆大口仿若咧开獠牙的巨蟒，尖锐的刃齿叼着一枚脑髓样的图标。

这个改造的标价是20万金。

至于法兰手指的那一项适用于鹅崽的改造嘛……

这个轮盘状的——或者说蜘蛛网一样的血管结构上嵌套着大大小小的晶体眼球。只是数了数上面的晶体个数，十九就知道这是法兰之前准备制作的东西了。

21枚眼睛正是五条悟身上眼睛的数量。

奈何对着宣传单，一向靠谱的外挂却毫无反应，于是十九只能直接开口：“魔眼·法球套组？这是什么？”

“这个嘛，您可以理解为一种增幅道具，但是使用前提是必须装载外脑。”法兰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清脆，只是带上了些许不甘：“这是曾经属于红塔的技法，但现在想要使用它——需要黑塔的协助和八方塔的许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