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鼓着一口气,急急忙忙赶来给父兄送行,现在听到这消息,顿时泄下来。南宫翎月不由得后退一步,顿时失神落魄。
玉屏连忙扶住她,轻声安慰:“王妃,侯爷和大公子每次出征都能平安归来,您莫要忧思过多。”
“是啊,侯爷和大公子是我们靖国的不败战神,百战百胜。王妃您可要保重身体,外面风大,千万别再着凉了。”玉珠也在一旁说着,还贴心地为她拢紧了披风。
仇五刚从城楼上下来,正要去执行祁承昀交代的任务,恰好碰到了王妃一行人。
他上前行礼道:“王妃,侯爷和将军都已经出发,怕是追不上了。”见南宫翎月没有反应,又补充了一句:“王爷在城楼上。”
一切都晚了。她终究没能赶上见父兄一面,都是因为祁承昀没及时通知她。
南宫翎月反应过来,心中就已经堵着一股怒气。她提着裙摆大步走上城楼,守卫也不敢拦,纷纷让行。
“祁承昀!”她走近一步,哑着声音质问道:“你为何不通知我?”
父兄于她,是多么重要,祁承昀不可能不懂。
祁承昀一惊,转头看着南宫翎月说:“你早上发烧,想让你多在家休养,所以没跟你说,月儿,外边冷,快回去吧!”
他伸手想要探一下她额头的温度,却被她闪身躲开了。
南宫翎月声音带着哭腔,委屈又愤怒,“哼!你连这么重要的事情都不跟我说,我还以为我在你心中是特别的,没想到啊……”
昨日为她暴力解决分家之事,早上还贴心给她喂粥,三步两回头地确认她没事才去上朝。
她以为他对自己就算没有爱情,也还有一丝是真真正正存在过的情意。
祁承昀莫名惊慌,连忙安抚道:“月儿,你要是怨我没告诉你,你就怨吧,随你骂,随你打,不过莫要气坏身体。”
南宫翎月扭过头,咬着嘴唇,“可是为什么是他们?”
“月儿,我知道你舍不得,但保卫家国,是他们的使命,要不了多久,他们就回来了,你再等等。”祁承昀张开双臂,想要拥她入怀安慰。
南宫翎月却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恨恨地说:“今日之事,我记住了。”说完,转身便下了城楼。
祁承昀满心无奈,只能骑着马默默地跟在她身后,一路护送她回到镇国侯府。
新婚夫妇,第三天回门,第四天又回门,这般举动引来了不少人的猜疑。
“你不准进来!”南宫翎月站在侯府门口,撅着嘴呵斥祁承昀,随后又对门房交代道:“没有我的允许,不准放他进来!”
门房看着眼前的摄政王,又听到南宫翎月这般吩咐,吓得脸色惨白,哆哆嗦嗦地跪在地上应下。
祁承昀只好交代丫鬟几句就骑马离开。
南宫翎月今天心情不好,回到揽月居就躺在床上一言不发。
下人们不敢多劝,吃的喝的都备好,一众丫鬟在屋外候着,等她什么时候想要进食再奉上。
安佳怡现在还不知道南宫瀚和南宫凌霄已经离开京城,更不知道南宫翎月刚跟祁承昀闹了矛盾。
这一切原因都是南宫翎月进府后告诫过的。
她靠在床上,跟李嬷嬷聊起闲话来:“月儿这丫头,不知道从哪寻来这么个灵巧的玩意,闻着香,摸着细腻。”
她把玩着一块玉玦,拳头大小,是一只兔子形状,浑身紫色,活灵活现。
帝王紫,这种玉色并不多见,在达官贵人眼中自然是稀罕之物。
“二小姐孝顺,应是想方设法寻来讨你欢心的。”李嬷嬷笑着猜测。
一丫鬟推门进来,说道:“夫人,该喝药了。”
安佳怡身子本就虚弱,忙完女儿婚事后,她得空就卧榻在床,两耳不闻窗外事。
太医说她还需要休养很长一段时间,用名贵药材熬药、熬汤,一碗一碗地喝,但是仍然没有起色,也许是喝的时间短,药效还没上来罢了。
“夫人,这些汤药很苦吧,吃颗甜枣吧!”李嬷嬷看见这些黑溜溜的汤水,不禁心疼。
安佳怡吃了一口,甜滋滋的,她眯着眼睛看向那盘甜枣:“嗯,嬷嬷做甜枣的手艺一如既往地好,还有吗?给月儿送点,她嘴馋时可以吃些。”